“但哪來的什麽長生不老丸?都是些重金屬,吃著吃著,就越來越糊塗,還易怒易燥沒什麽耐心,如今更是什麽事也不想管了。”
雲疏思慮片刻,問:“還能活幾日?”
貓貓震驚:“您怎麽知道他沒救了?”
“快點。”
“咳咳……油盡燈枯之相啊,正常來講,最多還有半個月。”
“要是不正常呢?”
系統貓貓腦袋一歪,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雲疏沒再多言,轉而向皇帝請示:“父皇,兒臣想……”
他的話還未說完,雲商便拱手道:“父皇,當年之事一時半會兒也理不清,雲疏又好不容易回來,也不好苛責於他,兒臣建議先將他暫時關押起來,等父皇身體好些了再細細審問。”
李遠志:“太子殿下!您……”
雲鴻擺了擺手,示意李遠志噤聲,似乎對這個提議很滿意,問雲疏:“你可有意見?”
雲疏將雲商得意的神色收入眼底,始終無波無瀾,一副乖順的模樣:“兒臣謹遵父皇旨意。”
末了又道,“只是兒臣許久未回宮了,心中掛念母妃,想先去看看。”
雲鴻很滿意他的態度:“舒妃……倒是很久未聽過她了,你去看魚s煙生看也好。”
“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
雲商禮貌地伸手相迎:“請吧。”
雲疏眉頭一挑,倏地湊近道,“你養的那條好狗……叫影七是吧?”
雲商眸色一沉。
“真不好意思,他昨晚被本殿開膛破肚了,好像死得是有點慘……”
“對了,用的還是我當年那把長戟。”
瞧著雲商越來越暗的神色,雲疏唇角微勾,越過他向殿外走去,“說起來,那個叫寒衣的人,也是你的手下吧?如今你身邊可用的狗……還有多少呢?”
雲商氣極反笑,雙目猩紅,直接撕破了臉皮:“一個從勾欄院走出來的皇子,還妄想爭儲?也不看看自己配麽?”
雲疏腳步微頓。
皇帝走了,但文武百官都還沒散,此刻聽著雲商的話,皆驚得呆在原地,看向雲疏的眼神也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勾欄院?
別的不說,就三殿下這身段姿色,還真有可能。
再加上流落在外兩年……
李遠志的視線就沒移開過雲疏,聞言又紅了眼,再也聽不下去了:“太子殿下,還請你注意言辭,空口無憑不要什麽帽子都往三殿下身上扣!”
雲商捧腹大笑,語氣得意道,“李太傅這可是冤枉孤了,不信你問雲疏……他這兩年來都做了什麽?”
末了語氣微頓,上前兩步,俯身向少年靠近,壓低嗓音嗤笑道,“是否供大楚的那些達官貴人肆意玩弄,又是否在他人身下承.歡?”
雲疏聞言,眸色徹底冷了下來。
雲商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大殿內所有人依舊可以聽的清清楚楚。
此話一出,直接令得眾人議論紛紛,言語皆是對少年的侮辱指責。
“你……你……”
李遠志氣的老臉漲紅,抬手指著雲商,“你”了半天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還是雲疏看不過去,避開雲商,對著李遠志行了一禮,嗓音平淡道:
“老師,雲疏之前受人所害墜崖,撿回一條命的同時也失了記憶,輾轉流落至楚國境內,又被人賣至大楚京城的楚館……這些雲疏不騙您,您若是想查也都能查到。”
“但雲疏並未做過任何有傷風化,有辱皇室的事情,這點還請老師信我。”
雲商:“放屁,孤之前聽聞……”
雲疏冷聲打斷他的話,色澤淺淡的桃花眸直直凝視著朝堂之上唯一清醒的忠臣,“雲商嘴裡說出的話有幾分可信,想必您比我更清楚。”
李遠志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少年,有些恍惚:“殿下您喚老臣什麽?”
雲疏輕輕地笑了笑,又喚了一遍:“老師。”
不是太傅,是老師。
李遠志雖為帝王師,也教皇子六藝,但因為雲疏不受寵,幾乎就沒敢來過上書房。皇帝也不管,而他精力有限,想管也管不了。
可以說雲疏這一身本領,皆是自學成才,自己又有何臉面當得起他這一聲老師?
李遠志忍不住熱淚盈眶,恍惚間又想起,早在兩年前,他好像就已經喚過自己“老師”了。
只是自己當時震驚於他一身的本事,還以為是口誤或是自己年老幻聽,如今看來……
“您還真的一直把老臣當您的老師啊,殿下。”
“老臣何其有愧,當不起啊!”
雲疏連忙上前將彎下腰的李遠志扶起,鄭重道:“您本就是帝王師,如何當不起?”
李遠志千言萬語說不清,只是搖著頭,老淚縱橫。
雲商在一旁看著,清楚李遠志這是徹底被雲疏拉入對方陣營了,他恨恨地咬牙,冷冷地環視一周,觸及到百官麻木鄙夷的視線時又微微勾唇,心情也因此愉悅極了。
看向少年的眼神卻陰狠至極。
且先讓你蹦躂幾日,等老皇帝一死,孤繼承皇位,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凌遲處死!
… …
“娘娘!娘娘!殿下回來啦!”
小青雀躍著奔進寢房內,興奮地蹲坐在榻前,重複道,“殿下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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