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碎裂,空間閉合,卡特瘋了般向兩人消失的地方暴射而出,誓要趁人離開這片區域前將他們全部留下!
電光火石間只聽砰的一聲,側旁飛掠而出一道黑影將他猛地撞在地上,卡特驟然翻身,抬手死死地掐握他的脖頸,目眥欲裂。
“威、爾!”
“我不會......讓你......傷他!”
“你TM的找死——”
威爾被鮮血糊了一臉,他現在已經什麽都看不見了,但還是掙扎著向洛北淵消失的方向看去,意識越來越昏沉。
他不知道撒切斯特是否已經帶著阿淵徹底離開了,只是想著,把時間拖久一點,再久一點......
意識模糊間,十年來的點滴走馬燈般在腦海重現。
初見洛北淵時,自己就被他的美貌驚豔到了,渾濁的天地間,唯有他始終清清白白,連靈魂都如白紙般純潔無瑕。
無論多狼狽的外表都掩蓋不了他內裡的光芒,明明害怕得連話都說不清了,卻敢果斷赴死,匕首劃破動脈,鮮血染紅雙目,差點救不回來。
威爾用血咒鎖了他十年,他以為自己是看中了他的亞當血脈,也清楚他是伊莎的人,本沒有其他的心思。
只是怕他尋死,怕見他灰敗的臉色,怕看他滿是恨意的眼神;習慣每天去看看他,習慣抱著他吸血,習慣看他紅著眼流淚。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潛移默化地改變,而他恍然未覺。
直到撒切斯特蘇醒,剛好那天洛北淵惹他生氣,他便命人抽了一袋血讓人送去——那是他第一次把洛北淵的血分給別人。
只要一想到血被別人喝了他就莫名煩躁,有種自己養了多年的東西被別人覬覦的感覺。
然而令他又氣又慶幸的是,諾爾傳信說撒切斯特沒有喝血。
氣的是撒切斯特竟然把阿淵的血給灑了,連他都怕人自殺不敢常喝的血,竟然被別人給灑了!
憤怒之余又覺得慶幸,他派人送過去沒多久就後悔了,生怕阿淵被那個可怕的惡魔惦記上,但撒切斯特不喜歡阿淵的血,阿淵還是自己一個人的。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人就被惡魔搶走了,自己根本奈何不了他。
失去阿淵之後他才後知後覺明白自己的心意,自己好吃好喝養了他十年,不敢傷不敢碰,他從沒有對一個人這麽好過,更沒有如此在意過一個人。
他覺得阿淵就該是自己的。
所以他找了卡特合作,想要把人從惡魔手裡搶回來。
但卡特卻說伊莎竟然也蘇醒了!他更覺不是滋味,根本不敢想象他們濃情蜜意的場景。
阿淵應該很高興吧......比起看到自己。
畢竟他們本就是一對,而自己更像是一個強盜,蠻橫地從那個女人手裡搶來了十年和他相處的時光。
今晚他對伊莎說的話半真半假,其實洛北淵情動的模樣,他從來沒有見過。
他看自己的眼神永遠是仇恨而屈辱的,十年來從未變過,甚至將匕首刺入自己心臟的動作也絲毫沒有停頓。
那應該是他第一次動手殺人吧?他自以為掩飾得很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麽惶然無措。
真是可愛啊,威爾想笑,但咽喉被壓迫得痙攣不止,根本笑不出來。
但內心早已高興得快要瘋了!
自己臨死前也擁有了他的第一次,不是很值得高興嗎?他會記得自己,記一輩子!!
他知道自己愛他嗎?威爾的情緒忽然平靜下來。
應該不知道吧,他想,畢竟自己也是最後一刻才意識到這一點。
真是愚蠢啊。
蠢透了。
如果早一點就好了——
男人無聲地勾起唇角,鮮血淋漓的臉上帶著病態的笑意,紅光乍現,恐怖的熱浪將這片區域盡數吞噬,血色迷霧在這一方天地盤旋,久久未散。
教堂的鍾聲“咚”地響起,連續敲響了三次,笨重而緩慢,莊嚴地宣告慘烈的戰鬥落幕,血色散去,明月皎潔清亮,聖潔無瑕。
離開的人不知道,在他們歸家的路上,還有一個沾滿血腥與罪惡的人,用他殘敗的身軀,抵擋了世間對他們最後的惡意。
瘋子的愛是病態而偏執的,傷人傷己,可悲可笑,又愚蠢至極。
吸血鬼伯爵又在養虎為患31
“嗯......給我......”
汩汩的流水聲蓋過了滿是情欲的喘息聲,但聽在男人的耳中,少年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個勾子,惑人至極。
洛應星沉著臉將浴缸裡的人翻了個身,仔細地為他清洗後背,即便已經淋浴過,還換了好幾缸水,洗過的水依舊暈染成鮮豔的紅。
因為雲疏身體負損嚴重,且多是內傷,只能去木棺裡休養,洛應星給他喂了點血便抱著人清洗一番,誰曾想雲疏意識昏沉間輕易就對自己的血上了癮。
洛應星還在氣頭上,狠了心要讓雲疏長長記性,隻給人喂了個半飽,故意吊著他。
可能是今晚瘋夠了,意識雖然不清楚,但大腦卻很興奮,情欲也非常旺盛,身後就是熱乎乎手感極佳的人形血袋,雲疏哪還忍得住?
可男人生氣了,忍不住也得忍!
雲疏翻了個身,迷蒙著一雙桃花眼看他:“小星星......我要......”
男人喉結上下一動,繃著臉默不作聲地又放了兩遍水,火速給自己捯飭乾淨,大手撈過他的腰肢用毛絨絨的薄毯直接將人一裹,抱小孩兒似的單手就把人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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