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有人附議:“能有如此通天本事的除了那群惡鬼也沒有別人,海澤爾你肯定是被他們洗腦了。”
讚同的聲音越來越多,海澤爾單薄的身影在暗色裡顯得如此渺小無助,他的聲音都在發顫:“如果沒有人類和瑞吉爾的協助,怎麽可能會建在離教堂如此之近的地方?你們相信我!”
說完海澤爾又看向那些少年:“裡面不全是吸血鬼,還有人類啊,你們應該都見過不少吧?”
回應他的,是壓抑到窒息的沉默,許久才有人小聲說:“他們都戴著面具,我們......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海澤爾一怔。
“還有剛才,救我們出來的那兩個血族,你們不是看到了嗎?是他們送我們出來的。”他哭著說,“不是所有吸血鬼都是壞人,也不是所有人類都是好人,對嗎?”
塞文看不下去了,他下令讓兩個人扶著海澤爾下去休息:“你的情緒太激動了,我不知道你在裡面經歷了什麽,他們又對你下了什麽迷 魂藥,但其他的你不用管了,交給我們處理,你好好休息吧。”
不,海澤爾搖頭,他想說救我們的還有洛應星,但又怕他們誤會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暗處的洛應星忍不住罵了句髒話,下禁製的人還沒有出現,他便等不及出現在眾人眼前。
雲疏:......太心軟了。
他戲還沒有看夠呢。
罷了,還是一起出去吧。
“罪惡之都,確實是人類和血族的手筆,瑞吉爾也參與其中,甚至發揮的作用不小。”
洛應星冷沉的嗓音傳遍廣場的每一個角落,“她張口閉口都是神諭,被你們奉為神明,背地裡卻與血族勾結,做出不少傷天害理的事,甚至我懷疑十年前烏衣鎮一事,也有她的手筆!”
他看向身旁的少年,牽握著他的手為他正名:“而撒切斯特——你們口中的惡魔,十年前救下我們一家的是他,沒有與他們同流合汙,甚至不惜與貴族對立,還為此沉睡了十年、被人誣陷誤解的是他,摧毀罪惡之都,救下那麽多人的也是他。”
“撒切斯特才是真正的神明!”
似乎是信息量太大,又或是不肯相信,總之,在場的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系統貓貓看著眾人一臉“這世界玄幻了”的表情,也陷入了沉思。
好家夥,系統貓貓想,自家宿主大大原來那麽高尚的嗎?
雲疏眉頭一挑,很顯然也有些意外,他沒想到之前還恨自己恨得牙癢癢,哪怕是知道真相也幾乎快要被自己惡劣的心機給玩壞的男人,竟然對自己有那麽厚的濾鏡。
指腹輕輕摩挲著下巴,雲疏想,原來自己一心為小星星設下的局和做出的事,還可以有這麽多理由自圓其說。
但對於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來說,洛應星這般宛如被洗腦的發言顯然缺乏可信度。
“我知道你是被這個惡魔給迷惑了,你放心,神使大人很快就到,她一定會讓你恢復原樣的!”塞文一臉正氣,“撒切斯特,你終將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對!把聖子放了!”
“惡魔,別以為有人為你說話我們就會信!”
“惑亂人心的惡鬼!”
“人人得而誅之!”
雲疏:“......”
洛應星:“......”
系統貓貓:“......”
海澤爾簡直要急死了!他掙脫身旁兩位血獵的手,想衝到對面去,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自己身旁緩緩而過。
來人穿著一身寬大的白袍,走動間露出裡面的黑色長裙,精致嬌豔。
是瑞吉爾。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撒切斯特,你以為自導自演這一出戲,將他們救出就能洗清罪惡嗎?”瑞吉爾視線緩緩掃過在場眾人,最後落在對面的少年身上。
系統貓貓:!!!你仿佛有什麽貓餅?
好一招先聲奪人,洛應星咬牙,臉色陰沉至極。
“你的目的,一直都是雲疏。”
“無論是讓我去殺他,還是今日這一出。”
“你很了解雲疏,或者說,你預感到他一定會這麽做,所以你不惜任由我們將這裡毀了,所以你選擇在這時候出現——你知道我們沒有證據,也不會有什麽證據。”
“你一心想毀了他,無論是命還是名譽,你想要讓他任世人唾罵,成為這個世界的公敵。”
男人森冷卻平靜的嗓音低低地敘述著,冰藍色的雙眸直直凝視著眼前的人,一步步往前走,寒冰自腳底開始蔓延,每說一句話,周圍的溫度就更低一分,到最後,似乎連人的血液都要凍結。
“你為什麽對他抱有如此大的敵意?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不惜搭上這麽多無辜的命?”
男人的壓迫感太強,瑞吉爾下意識後退半步,那些血獵身體也止不住地戰栗,拚死擋在她身前。
雲疏饒有興味地看著這一幕,甚至想給自家小星星鼓個掌。
系統貓貓也是沒想到木頭一樣的男人也會有這麽多話的一天,他懷疑今晚洛應星的話可以抵上他之前一年的說話量了。
塞文:“洛應星,你想對神使大人做什麽?”
洛應星連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一股勁風直接將人往地上狠狠一掃,站在瑞吉爾面前。
“或許,你也不需要回答。”男人突然換了一種語氣,似乎對他問的話都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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