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慌忙給自家宿主開啟免痛,一邊心累地朝他吼:“您可悠著點吧宿主大大,這邊檢測到您的身體已經開始反噬了!”
血陣哪有那麽好對付的?被困陣中的人哪怕法力再強大都不能貿然出手,不然很容易被禁製傷到,嚴重者甚至會筋脈寸斷而亡!
所以目前最優的辦法便是盡力拖延時間,想辦法制衡那些布陣之人,等人從外突破。
“艾米莉亞已經朝這邊趕了,您別......臥槽!”
轟!
肆虐的火舌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將方圓幾裡的生命體徹底吞噬,系統的驚呼聲也伴隨著那些血族被迫中斷的哀嚎聲,在烈火抵達血陣邊緣時戛然而止。
系統貓貓麻木臉:已卒.jpg
卡特見勢不妙,飛速傳信給威爾,滴著血的食指凌空勾勒出一列奇異的字符,字符結成後融入血陣,而那些血族得了指令連忙調整過來,雙手結印再次將血陣鞏固,萬人鮮血再次匯聚,不斷縮小范圍,原本黯淡的血陣也恢復正常。
然而下一刻,業火伴隨著濃烈的黑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度向剛往裡縮進的血族奔去,四周龐大的血族群體眨眼間消失了近三成!
雲疏也終於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踉蹌著後退半步。
系統貓貓:!!!
卡特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歎,如此香甜的血......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嘗嘗他的味道了。
雲疏抬手將嘴角的血抹去,緩緩綻放出肆意而充滿攻擊性的美,血月愈漸刺目,紅光照在他的臉龐。
如血般妖冶漂亮的雙眸被黑夜浸染,好似被潑了墨的血,蘊含著世界上最濃稠的血腥與惡意。
他就帶著那樣不屑卻傲慢的笑意,緩緩掃向遠處慌亂後撤的血族,如高高在上的神睥睨著天下眾生,玩味的嗓音帶著十足的譏諷:
“螻蟻終究只是螻蟻,並不會因數量的多少而發生質的改變,你說......我說的對嗎,卡特?”
系統貓貓瑟瑟發抖:完了,宿主已經殺瘋了。
誰來阻止宿主大大啊?小星星呢?小星星你在哪兒啊!
卡特抬頭看著他,眼裡的灼熱幾乎要把人給燙傷,他艱難地站起身,鮮血滴滴答答地在地面上匯成一灘,然後被他踐踏而過。
“是啊,”他說,“你就是神明最完美的產物,而我,將徹底馴服你,成為你的主人!”
雲疏冷冷地晲著他:“你也配?”
下一刻,業火與血霧交織,鋪天蓋地將這片區域席卷,裹挾著越來越濃鬱的血腥浮上天際。
兩個人仿佛已經被徹底激發出寓於爭利了本性,淪為嗜血而不知疼痛的瘋子,不要命地享受鮮血和殺戮的快感。
三人被傳送至血陣中央時,面對的便是滿地的鮮血和被虐得體無完膚的卡特和同樣渾身浴血的少年,男人不複平日的矜貴優雅,永遠不染塵埃的貴族常服也浸滿了血汙,整個人看上去凌亂又肮髒。
聞聲看向三人時的表情也陰鷙駭人,令人脊背生寒。
卡特狼狽又瘋魔的狀態令得威爾怔愣許久,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將忍不住發顫的洛北淵又往自己懷裡按,牽動脊背被血刃劃開的傷口也只是無聲地吸了口氣,帶著往後退了幾步。
白念安也忍不住瑟縮著往後退,空洞的眼眸漫過一絲恐懼。
“威爾也來了啊,今晚可真是熱鬧。”少年輕笑了一聲,笑容瀲灩地看著他,只不過滿身的血,怎麽看怎麽瘮人。
說的話也很溫柔得仿佛老友重逢的寒暄,但威爾就是有種他在說“你也來送死了啊”的錯覺,腳下黏膩的觸感也在無聲地告訴他,這片區域已化為一片血泊。
洛北淵看著病態到有些陌生的少年,縱然在心底默念了好幾遍“雲疏是個好孩子,他是我兒媳。”卻依舊本能地有些畏懼。
雲疏暗紅的桃花眸微微流轉,視線落在一旁的白念安身上,稍作思量便猜出了大概,只見他笑著歪了歪頭,柔聲問道:“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我給你一個報復的機會可好?”
白念安空洞的雙眸閃過一絲掙扎,雲疏了然勾唇,決定助他一臂之力。
這個惡魔到底在搞什麽名堂?威爾警惕地想,放著洛北淵不救,反而去跟一個卑賤的血仆說話。
威爾不明白,但深知少年惡劣習性的卡特很清楚他的打算,眼神示意威爾把人帶到他身旁,卡特艱難地喘息道:“撒切斯特,我勸你老實一些,別以為那個弱小的血仆就能奈何的了我,洛北淵在我手上,你還是想想怎樣才能救他吧。”
“——畢竟,你的身體也快堅持不住了不是嗎?”
洛北淵聞言睜大了眼,難道雲疏身上的血,不是卡特的,而是......他自己的?!
意識到這點,洛北淵再次拚命地掙扎起來,他不願成為卡特威脅少年的籌碼。
威爾將人牢牢禁錮在懷裡,啐了一口血,眉眼凶戾道:“別動,不然我可保證不了你會不會化為一灘血水。”
這句話其實說不上威脅,威爾也真的怕了眼前這兩個病態的瘋子,洛北淵只是個普通而弱小的人類,輕舉妄動被誤傷或是激怒卡特的話,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將人護好。
洛北淵動作一滯,威爾見他老實了語氣也軟了幾分,帶著十足的安撫意味:“乖,別怕,馬上我就能帶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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