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啞的叫聲在陰涼森冷的古堡外經久不絕,令人不寒而栗。
古堡的地下暗室內,一口通體漆黑,爬滿詭異咒印的木棺安靜地躺在鋪滿白色薔薇的花叢中,四周牆壁上鬼火撲朔,寂靜無聲。
嘩——
火光四射,薔薇花自燃,那口黑木棺應聲而啟。
一隻骨節分明,修長如玉的手從裡探出,穩穩落在棺木側方的沿口上。
與此同時,所有的血族像是有感應般,幾乎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清月被血色吞噬,沒入黑暗中。
吸血鬼伯爵又在養虎為患2
“惡魔從地獄深處而來,業火重燃,焚盡人間的惡咒。”瑞吉爾轉身望向被黑暗吞噬的血月,嗓音不疾不徐,“這便是惡魔牌的預言。”
“雖然不知道他當年為何沉睡了十年,但撒切斯特蘇醒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洛應星順著她的視線望向窗外,捏著紙牌的手用力到發白。十年前他家庭破碎,父母雙亡,自己也差點就命喪火海,全是拜那群吸血鬼所賜!
而他也是在被血獵救下後才知道,那個少年是連血族親王都避之不及的惡魔,血族最強大的吸血鬼——撒切斯特。
除了吸血鬼貴族,無人知曉他的來歷,更沒有人見過他的樣貌,因為見過的人都死了。
但宛如來自地獄的業火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因他所過之處,全是血腥與罪惡,離開時,徒留經久不滅的可怖鬼火,無聲地昭示著他的罪行。
這樣一個強大卻沾滿鮮血的惡鬼,人神共憤,據說連血族都想殺他,但至今都無人成功,不僅奈何不了半分,明面上還得當祖宗一樣供著。
“但你不一樣,洛應星。”瑞吉爾將手中的光明牌甩出,洛應星眼疾手快接住。
“就憑我是所謂的聖子?”洛應星垂眸看著手中的光明牌,內心是不信的,盡管眼前的女人救了自己。
當年這個自稱是光明神使的女人帶著一群血獵將他從火海中救出。他清醒時已身在教堂,瑞吉爾見洛應星的第一眼便說他是他們等待已久的聖子。
是預言中世間唯一能殺死撒切斯特的人。
那時候他還太小,一直被保護得很好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吸血鬼和血獵的事,突然失去了雙親,又剛到鬼門走了一遭,滿心滿眼都是活下去和復仇,聞言自然便果斷選擇留在了這個組織。
但隨著閱歷的增長,他也不禁對所謂的預言產生了懷疑——
血獵即便身手不凡,左右也不過是普通人罷了,對抗血族用的也是銀製的器刃,預知這種虛無縹緲的能力......
“不全是。”瑞吉爾側身看他,“憑你是唯一一個見過撒切斯特還活著的人。”
這理由聽上去比說自己是聖子還要離譜,洛應星也沒深究,嗤笑著轉身離去。
“我知道你不信我,也知道你想要靠自己殺他。”瑞吉爾語氣微頓,像是無聲歎了口氣,然後便轉身靠近,抬眸看向洛應星,“但神明至今隻給你指了這一條路,你不妨試試。”
“等你見到撒切斯特,自己身上的謎團興許也會有眉目了。”
洛應星腳步微頓,眉心凝起一抹冷意。
瑞吉爾仿若未見他的異常:“十年前他對你說的話,你一直沒忘不是嗎?”
洛應星狹長的鳳眸微眯,一字一頓道:“什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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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堡
雲疏單腳撐坐起身,抬手將散落在身前的長發撩至腦後,輕輕呼出一口氣。
“小貓......”
被系統局空間屏蔽,只能對著屏障撓爪子的系統貓貓嗷著嗓子回應:“我在!宿主大大我在!嗚嗚嗚您再等等我啊——”
“還沒回來?”雲疏無趣地想,算了,還是去找小星星吧。
自己這一睡便睡了十年,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雲疏抬腿輕松一躍,眨眼便消失在暗室裡。
“嗷嗚......”系統貓貓委屈巴巴地轉頭看向自己身旁的黑衣男子,“主神大人,宿主大大想我了,他想我回去了,我能不能提前回呀?”
“不。”黑衣男子的聲音沒有半點起伏,“他想的是我。”只不過沒有說出來罷了。
系統貓貓疑惑歪頭,他怎麽從這個主神大大的語氣裡聽出了點驕傲?
“主神大大~”系統貓貓撒嬌打滾,“這個位面危險,宿主又只有原主的記憶,我得把位面信息都傳給他才好,不然人鬼都要害他!”
“以阿疏的聰明才智,你傳不傳沒有什麽區別。”
“那、那所有人都想殺他呢?宿主大大處境那麽危險!”
“你該擔心的是別人。”
“......”
“快快快!把這邊清掃一下。”
“酒呢?要紅酒,大人不喝白的!”
“血袋!把血袋呈上來!”
古堡一層大廳內,昂貴的沙發寶座上,氣質矜貴冷豔的吸血鬼伯爵懶懶地掀起眼皮看著周圍戰戰兢兢跪伏於地的男仆女仆,又瞥了一眼身旁姿態優雅,彎腰恭敬候著的老管家,視線最終落在面前的一排高腳杯上。
高腳杯裡,分別盛著各種名貴的紅酒,以及新鮮香甜的血液。
雲疏:“這血是誰送來的?”
老管家諾爾恭敬地回:“大人,是威爾親王特意派人送來的,據說是亞當一脈的血,味道甘美,威爾親王取下後就立馬給您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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