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親王最在乎的便是自家的寶貝兒子,雲疏就偏要往他的心口扎刀,讓他連死都帶著不甘憤恨,死不瞑目。
至於皇后,因為身份特殊,皇帝親自下令判終身監禁。
但有時候,活著比死更令人痛苦絕望。
雲疏極善攻人心,報復人的時候怎麽痛快怎麽來,專挑人的痛處刺。所以周佩芩入獄後,雲疏又帶著小狼崽到她面前晃悠了一圈。
周佩芩看著容嶼琛的臉,氣得臉都扭曲了。入獄後的日子並不好過,容嶼琛吩咐監獄裡的人對她多多“關照”,短短幾天,周佩芩就瘦了一大圈,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不堪。
雲疏彎了彎眉眼,隻覺得解氣,對周佩芩說了一大堆話,都是關於容嶼書的。
周佩芩閉目,想讓雲疏閉嘴。但除了入獄那天,容嶼書再沒來看她,她只能從雲疏的口中知道他的事,知道他最近很忙,知道他一切正常。
雲疏當然知道她的矛盾心理,他及時止住話頭,悠悠道:“容嶼書雖然忙,但我想,抽點時間來看你還是做得到的,為什麽至今都未來呢?需要我幫忙勸一勸嗎,皇后娘娘?”
周佩芩心裡被刺痛了一瞬,她緩緩勾唇,嗤笑道:“你不必在我面前說這些話,本宮也不需要你假好心。”
雲疏牽握住容嶼琛的手:“好吧,看來她不需要呢~小阿琛我們走。”
容嶼琛應得很乖。因為上次審訊,雲疏為卸下周親王的防備說了句讓小狼崽醋意橫生的話,回去後容嶼琛借機將雲疏折騰了許久,以至於他這幾天都很乖,事事順著雲疏的心意來。
周佩芩還是忍不住開口求雲疏幫忙,想見容嶼書一面。
雲疏欣然應下。
雲疏和容嶼琛都是她恨的人,他們的話對她的傷害性都不夠大,雲疏很清楚,真正傷人、真正令人絕望的,從來都是在乎之人捅的刀子。
哪怕只是一點點傷害,都足夠帶來撕心裂肺的痛楚。
系統貓貓不理解自家宿主的迷惑行為,虛心求教時雲疏便好心解釋一番,聽完後系統貓貓沉默了。
自家宿主善攻心計,冷血薄情這點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但第一次,系統對雲疏的過往產生了好奇。
到底是怎樣的經歷造就了雲疏這樣的性子呢?
系統後知後覺地想,自己好像從綁定的時候就沒意識到這點,也根本沒有查過宿主的信息,甚至至今都未曾聽雲疏提過。
系統貓貓猶豫許久,試探著問道:“宿主大大,您記得我綁定您之前的事嗎?”
彼時雲疏正在看軍情匯報——因為自己展現的出色實力,再加上兩位皇子殿下的支持和眾人的吹捧,盡管雲疏Omega的身份早已路人皆知,但還是擔任上將一職。
雲疏也成為了帝國史上第一位Omega上將,在眾人心中尤其是Omega心裡埋下了希望的種子,甚至多年以後,人們關於Omega的刻板印象幾近於無,各重要崗位都有他們的身影。
雲疏聽著系統貓貓的疑問,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啊”了一聲。
系統貓貓緊張地坐直身子。
雲疏:“你知道?”
“......您沒有印象了?”
雲疏聞言,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一道模糊的背影,那人行於天地間,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卻根本沒為他添上半點溫度,淺淺的影子遊過青石板路,最終消失在長街盡頭。
他聽見有人喚他“阿疏”。
“阿疏!”
清朗的少年音響起,雲疏應聲抬眸,與此同時記憶裡那人轉身的瞬間,腦海中模糊的畫面瞬間破碎。
容嶼琛本是想過來看看,只是見男人視線落在屏幕上,卻雙目無神,整一副魂遊天外的狀態。以為雲疏又在為備戰的事勞神,容嶼琛將人抱坐在懷裡,心疼地親吻他的眉眼,小心地勸道:“你別操心了,去休息一下吧,我來。”
最近異族即將入侵的消息已經在藍星傳遍了,帝國制定緊急預案準備迎戰,會議上雲疏提出主動出擊,眾人各執一詞。
雲疏隻說了一句話:“不出半月,異族便會直接對藍星發起攻擊,是等著防護網被攻破,異族入侵;還是主動出戰,將戰火阻隔在防護網外,你們定奪吧。”
最終眾人還是選擇主動出擊,皇帝任命雲疏為指揮官。
但說是主動出擊,其實也沒有想出什麽好的方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很多時候技巧和方法都是徒勞。
但雲疏偏不信。
這個男人平日裡瞧著懶懶散散的,生活上也非常不靠譜,沒事就愛叼著奶糖躺在沙發上讓自己捏肩,哼哼唧唧的就像是慵懶高貴的貓。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雲疏骨子裡的狠勁和倔強。
他決定的事,誰都勸不動。
思及此,容嶼琛低頭蹭了蹭他的頸窩,無奈道:“還有我呢,不管怎樣,我都會陪著你。”
小狼崽一來,雲疏輕易就把剛才破碎的畫面給忘了,似乎系統貓貓從沒問過。
雲疏揉了揉容嶼琛細軟微卷的頭髮,無所謂道:“我就是閑著沒事看看,只是一場戰役而已。”
容嶼琛不信,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悶:“你總是這樣,明明比誰都懶,付出的卻比誰都多。其實有時候我都覺得......”
沒必要。
在容嶼琛看來,雲疏其實完全可以不用那麽拚命的,自己羽翼漸豐,已經在帝國站穩腳跟,不論是議員還是軍隊都有他的勢力,擁護他的人也不少——盡管容嶼琛對那個位置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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