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著少年的笑顏,他又覺得不必非得把人束縛在魔界,像這樣也不錯。
——直到仙門百家的清談會。
雲疏淡淡地抿了一口清茶,安靜地聽那些人對自己的讚譽,聽掌門賀執與其他門派掌門人虛與委蛇,沒忍住捂嘴打了個呵欠。
樓清側首看他。
雲疏:“這裡好無聊啊,師尊,我能不能去找師兄玩兒?”
少年撒嬌的時候嗓音放的很軟,男人不自然輕咳一聲,道:“去吧。”
“謝謝師尊~”放下茶盞,雲疏便直接起身消失在原地,樓清無奈搖首,正對上賀執的視線。
複又不動聲色地移開眼。
雲疏說是找兩位師兄,卻帶著花無殤在一處溪谷下遊晃蕩,身後跟著一隻半大的混沌。
“你怎麽不去找你的師兄?”花無殤好奇地問,難道是想和自己獨處?
魔尊大人清了清嗓子,心裡想著若是少年承認的話,自己是不是應該矜持一點,至少別表現得那麽掉價。
雲疏不知魔尊內心的小九九,頭也不回道:“今日有很多門派弟子前來,師兄們忙著接待客人,還會有人找他們切磋劍術,太無聊了,我才不去。”
男人莫名有些失落:“哦。”
雲疏:“我說魔尊大人,你不回魔界了嗎?打算在這裡賴到什麽時候?”
身後的混沌聞言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男人,他早就想說了。
這狗男人比他還閑。
“怎麽?”花無殤沒好氣道,“要趕我走了?”
雲疏斂眸,神情難得有些嚴肅:“我懷疑師尊察覺到了什麽,只是還沒排查到我頭上來。
這裡畢竟是靈劍宗,雙拳難敵四手,你再強也扛不住護山大陣,我們宗門的靈劍陣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你還是早點回你該回的地方吧。”
花無殤沒有回話,他堂堂魔族霸主,整個魔界甚至修仙界都要畏懼幾分的人物,為了留在少年身邊跟個孫子似的躲在小小的玉佩裡就算了,怕觸發警報還刻意封鎖筋脈收斂魔氣,隻敢在沒人的時候出來,半點自由也無。
想他何時這般憋屈過,但他卻在少年身邊待了近十天,甚至當少年開口趕人時還覺得時間太短,根本待不夠。
雲疏沒有注意到男人的情緒,繼續道:“今夜的宴會是你離開的最佳時機,我知道護山陣法的一處漏洞,你趁他們卸下防備之際偷偷溜出去,不會有人察覺......唔!”
雲疏的話音未落,便被一道蠻力扯入男人懷裡,他對身後的人也沒有什麽防備,腳底一滑直接靠在男人身上,然後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
“噓,別說話。”只有觸及到少年的溫度時才知道自己對他有多貪戀,花無殤雙眸輕斂,一改往日的慵懶隨性,神色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有人來了。”
雲疏暫時被轉移了注意力,兩人無聲地退到溪邊的林子裡。
汩汩的流水聲掩蓋了男人紊亂的心跳聲,少年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松手。
花無殤不願。
直到這時候,他才顯露出自己的霸道來,有些東西是埋藏在骨子裡的,表面的克制和偽裝只會讓內心的佔有欲不斷發酵,最終一發不可收拾。
“今日怎麽沒看見清雲峰的那位小師弟啊?我好不容易纏著師父帶我過來的,就是想看看他,聽說他長得非常漂亮,跟小仙人似的。”
“我看見了!他坐在清雲仙尊的後面,連不耐煩的樣子都是那麽賞心悅目,只不過他沒坐一會兒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我也好想看啊,聽說他比仙尊還厲害呢,憑一己之力就把魔尊打的落花流水!”
雲疏抬眼看去,只見幾個穿著淺紫色錦袍的弟子從這邊走來,看服飾應該是凌雲宗的弟子。
“何止是不賴?他長得比女人還漂亮,想與他結為道侶的人更是數不勝數,很多人都向清雲峰遞過請帖想見他一面,只是不知道為何一直沒有消息。”
雲疏聽到這兒一愣,花無殤壓低腰身附在他耳際輕聲問道:“你收過請帖?”
雲疏搖頭,他對此毫不知情。
男人的眼神逐漸變得危險,是樓清?還是那個叫秦墨的弟子沒收的?不,也可能是那個看起來頑劣歡脫的沈南初,畢竟他看少年的眼神也實在算不上無辜。
嘖,還真是招蜂引蝶。
另一名弟子問:“你怎麽知道,難道你也發過?”
為首的那人說道:“那是自然!”
其余人皆驚歎不已,雲疏那般驚才絕豔的人,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存在,因身份地位差距,再加上實力懸殊,他們連遠觀都做不到。
有人羨慕道:“真好,以你的身份,肯定有資格見他,連清談會都能離他那麽近。”
不像他們,只能在外圍遠遠瞧上一眼,連主殿門都進不去。
“那是自然!”說話那人是凌雲宗掌門的兒子林澈,自幼便覺高人一等,聽著門下弟子的奉承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牛皮也越吹越大,短短片刻竟然連兩人的婚事都給扯出來了。
一人嗤道:“說的天花亂墜的,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林澈:“你說什麽?”
那人不說話了,但不難看出他的嘲諷,其他人見狀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說實話他們也不信,但林澈是掌門的兒子,他們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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