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齊途無措的汗都從頭上冒出來的時候楚陽眸子終於動了下,接著微抬著下巴一字一頓道:
“如果你今天不交代,我本來是想找到你先狠狠揍一頓,再把你送進警察局的。”
聽到這話劉宇輝和班長眼觀鼻鼻觀心,隻當什麽都沒聽到。
和楚陽相處這麽久,他們是知道楚陽可愛的外表下的武力值是有多強悍的。
而江顧從齊途出現開始面上就沒什麽表情,他一直都在低頭玩弄著楚陽的手指,一副老實人的模樣。
齊途對上楚陽的眼睛,連忙心虛的移開眼,心裡卻有些詫異。
在他印象裡楚陽一直是個很溫和很善良的人,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來?
他連忙想要開口把剩下的話解釋,想說自己並不是主動想傷害楚陽的,楚陽卻抬手製止了他的話。
接著就見楚陽從江顧手裡抽回手,不急不緩的上前兩步,毫無預兆的抬手就給他一個耳光。
這一下下手極重,直接打的齊途眼前一晃,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坐在地上。
他驚恐的捂著臉,眼前的楚陽和印象中那個善良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對上他驚恐的視線,楚陽這才輕笑了一聲,蹲下來直視著他,低低的開口道:
“你是個成年人了,知道我被下的是什麽藥嗎?”
齊途當然知道,於翰給他說了這個藥只是讓人昏迷,沒有什麽其他效果的。
似乎看出了齊途的想法,楚陽再次嗤笑起來,繼續問:“那你怎麽知道於翰有沒有騙你?”
齊途愣住了。
“他拿著毒藥或者什麽更惡心的藥給你,你怎麽知道你受傷拿的就是無害的藥?”楚陽的聲音陡然高了一個度,由於這是在醫院門口附近,已經有不少路過的人看了過來。
“你有想過,我被下了那種藥之後會怎麽樣嗎?!”
聽楚陽的聲音帶了怒氣,張玉輝和班長這兩年也常常幫著楚陽做事,見狀立刻起身衝著人群打哈哈道:“朋友之間鬧矛盾呢,沒什麽事。”
聞言周圍的人露出了然的神情,該做什麽做什麽去了,畢竟來醫院都是來看病的,不是看戲的。
在楚陽的質問下齊途已經慌了,他當時害怕,哪裡想的了那麽多,聽楚陽這麽說出來背後一下子冒了冷汗。
心底立刻擔心起楚陽有可能不會原諒自己,齊途連忙往前爬了兩步,慌亂的朝著楚陽道:
“我、對不起,可我真的是被逼的,我也不想的……”
楚陽卻是搖搖頭,在樹蔭下的他面上落著斑駁的陰影,顯得一雙眸子越發明亮:
“你被逼,和你對我下了藥,這是兩碼事,還不懂嗎?”
這話瞬間讓齊途所有的委屈都說不出口了。
他在電光火石間明白了楚陽的意思。
歸根結底,做了壞事的人都是他,他被威脅,卻也不是動手做壞事的理由。
聽到這劉宇輝撇撇嘴也開口了,他確實很同情齊途,但還不至於盲目同情,“你就這麽看不起咱們的楚會長?如果我是你,被於翰這麽威脅直接就報警了,不然也會來求楚陽的幫助。”
齊途的臉色已經白的完全看不到血色了,只有剛才被楚陽扇了一巴掌的臉還紅腫著。
他呆呆的看著地面,像是在出神,空洞的眼睛在短暫的迷茫後,逐漸盛滿了愧疚。
他對自己的恩人都做了些什麽啊!
低低的哭出了聲,額頭狼狽的抵在地面,完全抬不起頭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理由了,除了道歉說不出別的任何話來。
楚陽等他哭了一會兒,才淡淡道:“我現在讓你去自首,去嗎?”
聽到楚陽還讓他去自首齊途心裡一慌,但他對上楚陽溫和的視線後又逐漸堅定起來,一邊抹眼淚一邊點了點頭。
見狀楚陽冷硬的神色終於緩和了一些,認真道:
“去警局之後你老老實實的交代於翰的話,到時候自然有人找於翰的麻煩。如果於翰否認,你就告訴開誠布公的告訴所有人,對你不利的那些照片只有於翰有,要是被發出去了就一定是於翰做的。”
見齊途聽不太懂,楚陽伸手拍了下齊途的肩膀,想了想還是很詳細的解釋道:
“於翰所有的依仗都是於家,但於家這種家族最愛惜羽毛,名聲上絕對不會允許有汙點。於翰只要敢把對你不利的照片散播出去,眾人都知道是他做的,他立刻就會受到家族的懲罰,所以他絕不敢再發出去。”
說罷楚陽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神情依舊疏離,聲音卻軟和了一些:“剛才那一巴掌是給你的教訓,現在解決的方法我也告訴了你,看你做不做了。”
“我做!”齊途也連忙站起來,他的腿有些麻,卻站的筆直。
注視著楚陽嘴邊淺淺的笑意,他突然明白為什麽楚陽成為會長之後能讓A校那麽多人追隨了。
齊途轉身小跑著離開後,江顧才終於把落在齊途身上陰鬱的視線收回來,看向楚陽道:
“陽陽好厲害,我都想不到這麽多。”
只要齊途去報警,他們江家手下的人自然有理由順藤摸瓜的去找於翰的麻煩。
於翰如果承認,丟的是於家的面子,他要受罰。
如果不承認,卻也沒辦法再利用照片報復齊途,還得被他們的人好好折騰一通,吃一個悶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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