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八卦的心思少了很多,甚至有人都想要直接離開。
時喻遠遠的望著這一副鬧劇,略微上挑的眉眼中露出一抹極淡的眸光。
周父如今這副模樣,可和原劇情中靠著盧浩發家致富的周家老爺子全然不同啊。
那個字字珠磯,滿眼蔑視,高高在上,將柯新月的自尊貶低到了塵埃裡的周老爺子,怎麽能因為這麽點打擊就受不了了呢?
裝暈,在時喻這裡,可是萬萬行不通的。
“喻小子?你怎麽來了?”王嬸子害怕周家把周父暈倒的事情怪在她的身上,第一個轉身就跑,卻不曾想每走幾步,竟是迎面撞上了步履款款的時喻。
時喻上前攙扶住肩膀都垮了的王嬸子,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的詢問,“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王嬸子大概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緣由,垂喪著氣,“我也沒想把他怎麽樣……”
唇瓣輕輕勾起,時喻快速來到了周家父子的面前,故作深沉的開口,“這人突然暈倒啊,可不能隨意的移動,萬一真的傷了腦子,以後可是要變成一個傻子的。”
因著時喻在河邊給周萍扎針時露的那一手,村民們都相信他學了一身的好醫術,如今聽他這麽說,一個二個的都開始勸周老大和周老二把周父給放下來,讓時喻好好的瞧上一瞧。
周老大知道周父是裝暈的,隻想著迅速把人給帶回家去,可周老二不知道啊,擔心自家老父親出什麽事情,想也沒想的就讓時喻給其看診。
時喻假意地觀察了一番,然後就近找了一個能讓人感受到無比疼痛的穴位重重的按了下去。
於是閉著眼睛裝昏迷的周父嗷了一嗓子,直接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疼的那雙昏花的老眼都泛起了微微的紅。
周圍的村民連連恭賀,“喻小子可真是學了一手好醫術,有你在呀,以後我們有個什麽小病小痛的,都不用跑那麽遠了。”
時喻笑著擺了擺手,“言重了,言重了,我也就只是學了點皮毛而已。”
“這孩子,就是謙虛,”因為周父醒了,不用再擔心擔責任,王嬸子又支愣了起來,斜著眼睛看了一眼周家父子,然後陰陽怪氣的開口,“但就是有些人啊,不長眼,這麽好的孩子看不上,偏要去跟了那些二流子,也不知道家裡是怎麽教的,嘖嘖嘖……”
周父的臉色刹那間變得鐵青,頭一次覺得王嬸子的這張嘴是那麽的令人厭惡,實在是不想再繼續聽到這些話語,周父身體搖晃了一下,摸著腦袋又要裝暈。
就在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周父下意識抬頭,就和一雙冰冷無比的眼眸對在了一起。
時喻眯著眼睛笑呵呵的開口,“周伯伯還是當心點好,這暈的次數多了,人可是真的會變傻的。”
周父愣住了,怔怔的看著眼前面帶微笑的時喻,一股莫名的恐慌,從心底慢慢的爬了起來。
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他真的繼續裝暈來逃避這些流言蜚語,他可能真的會被時喻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弄成傻子。
身體劇烈的打了一個哆嗦,周父強擠出一個笑容,“喻小子說笑了,你周伯伯我的身體好的很,哪那麽容易就暈過去。”
似乎唯恐時喻不相信,說完這話後,周父還用拳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挺著胸膛高聲道,“身體倍棒!”
時喻輕輕一笑,讓開了路,“周伯伯說的是,這人啊,只有身體好好的,才能去享受其他的東西,您說是不是?”
周父打著哈哈敷衍過去,找了個借口說要回家休息,其他村民也將八卦打聽的差不多了,便也沒有繼續為難他們父子三人,陸陸續續的開始往自家地裡走去。
只不過,那一邊走路一邊探討的笑聲,終究還是如數落進了周家人的耳朵裡。
周父的身形踉蹌了一下,臉上一片鐵青,他們周家啊……自此以後,恐怕真的要成為全村人的笑話了。
時喻面無表情的盯著父子三人走遠,隨後默默的轉過了身。
這才哪到哪啊。
上輩子原主淹死在了河水裡,柯老太太和柯新月剛剛失去了唯一的孫子和爸爸,就又被周家故意散播出來的流言蜚語給淹沒了去。
如今,該是如數奉還才對。
周萍確確實實和盧浩跑了,周家根本拿不出一個周萍來給村裡的人看,因此這流言不僅沒有止住,反而是愈傳愈烈。
甚至到了周家人到了鎮上都會被人指指點點的程度。
周父這下再也不用裝,真的被氣的暈了過去。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時喻正在將記憶中的醫書默寫下來,時喻本是不想再摻和到周家的事情裡去的,畢竟周父身體是好是壞,又與他何乾呢?
“管他去死。”時喻甩了甩略微有些發酸的手腕,轉了個方向繼續開始默寫。
眼見自家孫子置若罔聞,柯老太太輕輕皺起了眉頭,“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強呢?人家村長的兒子親自來請你,就算你看在村長的面子上,你也得去一趟啊。”
自家孫子退伍了,這沒有了部隊裡的津貼,也沒有其他的活可以乾,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收入來源了。
她一個老太婆倒是無所謂,可月月還小,不能讓月月跟她一起繼續吃糠咽菜啊。
孫子有這手醫術,若是能夠當個村醫隊醫什麽的,好歹也能混口飯吃,可不能在村長面前失了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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