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喻眸光閃爍,“無礙。”
見他確實是沒有生氣,許老爺子的一顆心也稍稍的放松了些,“今日多虧了狐公子,不然我女兒真的要被糟蹋了,為報答狐公子大恩,還請狐公子賞臉,不要嫌棄寒舍簡陋,多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
“這便不必了,”許娉婷剛才的表現時喻都看在眼裡,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搖著頭拒絕,“本也是無意路過此處,在下還有其他要事要處理,不必過多打擾。”
“這樣啊……”許老爺子長長歎了一口氣,如今的他是萬萬不敢逼迫於時喻的,但緊接著他話鋒一轉,“那就請狐公子賞臉,讓小老兒備上一桌好酒好菜,好好的招待狐公子一番。”
如此一來,時喻確實是有些不再好繼續拒絕了,便點頭應了下來,“如此也好。”
許家確實是家大業大,晚膳準備的格外的豐盛,就連小狐狸的吃食都有十多樣。
宴席上許老爺子言笑晏晏,但話裡話外都透露著想要讓時喻留下來的意思。
畢竟就算是他們許家不招贅了,但是放眼整個九川城,適齡的年輕男子也沒有任何一個能夠比得上時喻的。
如果能夠將自己的女兒嫁給時喻,別說是再來一個昆侖墟的弟子,就是再來上好幾個,許老爺子也是不懼的。
宴席上杯盞膠著,許老爺子一個勁兒的給時喻敬酒,試圖說服他多在許家住上一段時間。
不僅是許老爺子如此,許娉婷的眼神也是不斷的往時喻的身上瞟,還時不時的露出一些害羞的神色來。
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女兒家遇到了心儀之人,既害羞又大膽,內心忐忑不安。
時喻被父女二人如狼似虎的眼神盯著,隻覺得頭皮發麻,隨意的吃了一些東西以後就借口身體不適想要回到自己的院子裡去。
“狐公子不再多吃一些嗎?這膳食都是為你準備的。”許老爺子還想再勸。
但時喻卻是萬萬不想再繼續留下去了,“在下不勝酒力,只能是有負老爺子好意。”
說完這話,時喻也不等許老爺子回來,抱著小狐狸徑直就離開了。
許娉婷猛的一下放下筷子,嘟著嘴巴,眼睛有些泛紅,“爹,女兒難道就這麽不招人喜歡嗎?”
許老爺子立馬就心疼了,連忙細心的安哄,“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的閨女自然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兒家。”
“那為什麽狐公子不願意多看我一眼?”許娉婷滿腔的委屈,自己強忍著女兒家的害羞給時喻拋媚眼,卻沒想到一晚上的媚眼直接拋給了一個瞎子看。
這人不僅長的好看,甚至還能夠打跑昆侖墟的弟子,又怎麽能讓許娉婷不上心呢。
可是……
他卻根本對自己無意。
許娉婷越想越委屈,直接竟是流下了淚來。
徐老爺的幽幽的歎了一聲,“既然人家狐公子不願意,咱們也就不要強求了吧,畢竟他那身手段,就連昆侖墟的弟子都不是對手。”
看自家爹爹都不和自己站在一起,許娉婷手裡的帕子都快要被絞爛了,無奈之下她咬了咬唇瓣說道,“我知道了。”
“你可千萬不要做些什麽多余的事情啊,”許老爺子知道女兒心有不甘,很是仔細的叮囑了一番,“萬一惹惱了狐公子,這後果我們可是萬萬承擔不起的。”
許娉婷隨意的點頭答應,“我知道,我又不傻。”
然而,等到傍晚時分,日頭已經落山,天色晦暗不明的時候,許娉婷還是忍不住來找了時喻。
她微微仰著頭,露出纖細的脖頸,唇瓣上還點綴了胭脂,紅的格外誘人。
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樣子精致的酒杯和酒壺,明顯是有備而來。
在她走動間,腰間系著的玉玨相互碰撞,一顫一響,清脆動聽。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在時喻的房門前駐足,三聲敲門聲響過後,一道清脆的女聲透過門戶傳了過來。
“狐公子,小女子娉婷,想要再次向狐公子感謝救命之恩。”
說完這話,許娉婷就要推門進來。
時喻迅速甩了一張符籙過去將房門給死死的封了起來,指尖收回,眼皮微抬,“我要歇息了,許小姐若是有事,還是明日再說吧。”
許娉婷認為自己容色出眾,整個九川城沒有哪一個男人不趨之若鶩,甚至連那昆侖墟的冷閔行道長都想要不顧一切的擄走自己當小妾。
時喻雖然說是比其他的青年男子要優秀了許多,但既然他是個男人,就應當不會免俗。
“今夜良辰美景,定是要及時欣賞才是。”
許娉婷想的挺好,然而,青年清朗的嗓音傳來,卻不帶有絲毫的情感,“不必了,許小姐若是想要賞月,自是可以讓丫鬟陪同。”
許娉婷氣得要死,眼前這人怎會這般的不解風情?
努力擠了擠眼睛,眼眶裡染上了淚漬,她微微抬起頭,正準備直接推門進去,“狐公子……”
然後她就發現,這門好似被人從裡面給鎖死了,根本就推不動。
準備好的一切全然沒有了用武之地,許娉婷呼吸一滯,“狐公子,許府沒有人會對你不利,又何必鎖門呢?”
時喻的語調依舊是冷,“我習慣了。”
眼看著時喻油鹽不進,無論怎麽說都不願意出來見她一面,許娉婷只能跺跺腳,咬著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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