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爹爹了呢,”感受著自家爹爹手心的溫暖,小狐狸閉著眼睛訴說著自己這段時間門內心的擔憂和焦急,“爹爹回來了,是因為把那個大壞蛋打跑了嗎?”
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小狐狸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四隻爪子踩在時喻的腿上,伸長了脖子望著洞口,看了半天,卻發現目之所及除了一片綠油油的山林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的東西。
小狐狸疑惑的眨了眨雙眼,藍幽幽的大眼睛望向了時喻,“爹爹,娘親呢?”
時喻瞬間門僵在了原地。
永遠的失去了娘親,對於一個才一歲多一點的小狐狸崽子而言,是一個非常難以接受的事情吧?
看著眼睛裡還藏著些許潮氣的小狐狸崽子,時喻一時之間門都不知道究竟該怎麽開口。
如果現在的不是才一歲多一點的小狐狸,而是劇情裡那個已經經受了人情冷暖的狐月浮的話,時喻定然會不假思索地將實情告訴他。
可現在……
時喻猶豫了。
小崽子擔驚受怕的等了這麽久,結果到最後等來的只有親娘的死訊,那該有多難過?
小狐狸是真的很聰明,見時喻半天沒有回答,眼裡的潮氣又湧出來一些,他張著嘴巴,聲音哽咽,“娘親……之所以沒有回來,是出什麽事了嗎?”
“是不是被壞人抓走了?”
他記得娘親說過那個壞人是娘親的師兄,如果被抓走的話他就再也見不到娘親了,所以娘親才要和爹爹去把壞人打跑,只有這樣他們一家三口才能夠永遠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現在爹爹身受重傷,娘親卻沒有回來。
小狐狸緊張兮兮的盯著時喻,“娘親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她被壞人抓去昆侖虛了,是嗎?”
時喻的視線落在了小狐狸的眼睛上。
淺藍色的圓眸,裡面蘊藏著單純,懵懂,迷茫,擔憂……
可卻偏偏沒有恐懼。
沒有對死亡的恐懼。
鬼使神差般的,時喻頭一次面對別人撒了謊。
他衝著小狐狸點了點頭,輕聲歎道,“對,她被壞人抓走了,爹爹沒有打得過。”
劇情裡的小狐狸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覺得是自己太沒有用,所以爹娘才會死在冷閔行的手中。
知道了緣由的他不顧一切的想要報仇,間門接害了很多人的性命。
二十多年以後的狐月浮可以背負著血海深仇,但現在才一歲多的小狐狸,時喻想讓他無憂。
小狐狸將腦袋貼在了時喻的脖子處,一下一下的蹭著,“沒關系,爹爹教我學法術好不好?”
“我會好好學法術,努力修煉出九條尾巴,到那個時候,我就可以帶著爹爹一起到昆侖墟去,打跑那個壞人,再把娘親救出來。”
小狐狸咬了咬牙,淺藍色的眼眸當中端的全是認真,“咱們一家三口就可以繼續生活在一起了,再也不怕會有壞人來把娘親抓走了。”
“我會保護娘親,也會保護爹爹,沒有人能夠再欺負我們,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似是在向時喻訴說著自己的決心,又似是在自我呢喃,小狐狸說話的聲音很小,小到幾乎都快要聽不見。
時喻低頭看他一眼,將摟著他的手緊了緊,輕歎了一聲,“好,爹爹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時喻將小狐狸放回了原來的草垛上,“你乖乖待在這裡不要亂跑,我去找些乾柴來生火。”
這個山洞很大,暫時足夠他們爺倆一起生活。
但還是需要準備一些必須的物品,如今也沒有辦法去山下的集市上買,只能暫且將就一晚了。
九嶷山太大太大,裡面住著的精怪和猛禽也異常的多,一到了晚上就經常會有妖獸出沒,而且夜裡的溫度也很低。
時喻現在身受重傷,原主修煉出來的四條狐尾被冷閔行全部給齊根斬斷,修為全廢,這具身體如今還比不得一個身強力壯的書生。
狐月浮更只是一隻才一歲多的小狐狸崽子,連化形都沒有辦法做到。
弱的弱,小的小,不準備點柴火吃食,光九嶷山夜晚的寒氣就會要了他們倆的半條命。
小狐狸崽子很聽話,兩隻柔軟的像果凍一樣的小耳朵微微顫了顫,就很乖順地趴在了草垛上,“爹爹快去快回。”
時喻走上前去,摸了一把光看著就很好rua的小耳朵,再次囑咐了一番,又將山洞口布置成沒有人來過的樣子,這才離開。
小狐狸身體蜷縮在稻草上,腦袋也用小爪子埋在底下,但他的注意力卻一直在時喻那裡,當時喻走出山洞的時候,小狐狸的兩隻耳朵微微顫了顫。
停留在空中半晌,確認再也聽不見時喻的腳步聲後,小狐狸一個軲轆從稻草上掙扎著爬了起來,隨後用爪子扒開了門口時用來遮掩的灌木,一溜煙的消失在了叢林的盡頭。
九嶷山很大,樹木也很多,時喻很快就找到了一大叢枯掉的灌木。
身邊沒有什麽趁手的工具,時喻直接徒手把灌木給折了下來,隨後扯過一根藤蔓,將其捆在了一起。
撿了差不多三捆乾柴,時喻便打道回府了。
然而,就在他拖著乾柴回到山洞門口的時候,卻發現被他用來做記號的樹枝變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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