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這種一點一點的小的不滿積累起來以後,又被投入下一個重磅炸彈,那麽所有人對她的態度就會產生顛覆性的變化,以至於袁吟徹底的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如此一來,袁吟遇到危險時喻卻選擇袖手旁觀的話,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顧忌和不滿。
袁吟內心忐忑不已,她害怕她的隊友會徹底的拋下她,讓她獨自一人去直面不可預知的危險。
可現在所有的人都對她提起了防備,她只能緊緊的抓住身旁的蘇睿。
“毒圈還有三百米,你們想好到底該怎麽做了嗎?”
AI的機械音再次響起,給本就波瀾壯闊的心湖再次濺入了點點漣漪。
“怎麽辦啊?到底要不要前進?”
正當一群人哆哆嗦嗦沉浸在恐懼中不該究竟是前進還是後退的時候,那個全身都籠罩在寬大黑袍下面的男人,突然一把掀開了臉上的帽兜。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長著長長毛發的野人,而是和人類玩家一模一樣的乾淨的面孔。
他有著一雙比黑夜還要沉寂的眼眸,在他的目光掃視過一群玩家的時候,眾人隻感覺自己仿佛是被死神給盯上了一樣。
突然的,黑袍人光滑的面容之上浮現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在眾目睽睽之下,鮮紅的血色從村長的眼眸中流出,他的整個眼睛都被黑色充滿,沒有一絲的眼白,空洞黑暗的仿佛是煉獄一般。
而他臉上的表情更是猙獰,活脫脫一副厲鬼現世。
頭頂的月亮依舊揮灑著淡淡的銀光,但不知為何,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陣透骨的淒涼。
他緩緩抬起腳,一步一步的挪到了祭台邊緣,雙手做邀請狀指向了一片血漬呼啦的半透明屏障。
黑袍人的笑容詭異,緊隨其後又張嘴說出了一句完全不同於那些野人一樣的所有玩家都可以聽得懂的話。
但他的聲音卻是沙啞不已,就仿佛是在用一把生了鏽的鋸子在鋸那千年的老槐木一般嘲哳難聽,“我尊貴的玩家們,歡迎來到夜的國度。”
這話一出,原本幾個想要嘗試一下究竟能不能到達下一個關卡的玩家也徹底的遲疑了下來。
“怎麽辦啊!毒圈馬上要來了,我好不容易堅持到這一關,我不想死!”
恐懼在眾人心中彌漫,每個人的心頭都縈繞起了一股絕望,讓他們根本看不見未來。
時喻微微松開了薑千陽的手,小聲的和他商量,“我到前面去看看,等在這裡也是一死,如果我過去了沒有問題的話,你再跟大家一起過來,好不好?”
“不!”薑千陽緊緊的抓著時喻的胳膊,聲音中帶著哭腔,“這太危險了,你不能去。”
“但是總是要有一個人去嘗試一下的。”時喻反駁。
“那那個人就一定要是你嗎?”薑千陽微紅著眼眶,“這麽多的人呢,為什麽一定要是你呀?”
時喻輕歎一聲,正準備解釋自己有可以保全性命的方法,袁吟卻猛的一下子衝過來,拚盡全力推向了薑千陽的後背。
薑千陽的身體本就很瘦弱,猝不及防之下被這麽用力的一推,直接就向著祭台的方向跌了過去。
時喻立馬抬手去拉他,可薑千陽的身體卻在觸碰到透明的屏障的一瞬間,就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時喻轉過身深深地看了袁吟一眼,“袁吟,你很好。”
說完這話,他也一股腦直接扎進了半透明的屏障當中。
“沒事!他們沒事兒,沒有死,這裡可以直接通到下一個關卡,兄弟們衝啊!”
原本還躊躇不已的玩家們,看到這一幕瞬間興奮了起來,一個個開始不管不顧的向著祭台的方向衝去。
——
時喻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這一次置身於一大片沙漠當中,一陣狂風吹過,細碎的沙粒吹打在臉上宛若刀割一般的疼。
他迅速站起身來觀察著周圍。
薑千陽仰面躺在沙子當中,除了半個腦袋還露在外面,剩下的身體全部都被沙子給埋了。
時喻急忙走過去拍掉了他身上的沙子,把他從沙子堆裡裡面給提了出來,“怎麽樣?還好嗎?”
薑千陽輕輕點點頭,“還好,就是有些渴。”
“一會兒去找水喝。”應了一聲,時喻又開始去砂子堆裡扒拉其他的隊友,薑千陽也有樣學樣的幫忙。
茫茫的沙漠一眼望不到邊,視野當中全是漫天的黃沙,除此之外,什麽也看不見。
隻頭頂上一輪泛著絲絲血紅之色的太陽高高地懸掛在天空當中,刺目的陽光毫無遮擋的揮灑,曬得人渾身上下的皮膚又紅又疼。
其他幾個人逐漸的從沙子裡被拉出來,蘇睿環顧了一圈,突然開口,“袁吟呢?”
林然剛要開口嘲諷,卻突然一陣風刮了過來,細碎的沙礫被他吃的滿嘴都是。
翻著白眼,將嘴裡的沙子吐出來,林然沒好氣的瞪了蘇睿一眼,“剛才那個女人直接把千陽推向了祭台,你難道沒看見嗎?你現在還敢找她,你是當真不怕死啊!”
蘇睿立馬反駁,“可千陽也沒有出事啊,反而是因禍得福讓我們來到了下一關。”
“那萬一呢?”一直因為體能跟不上而沉默寡言的張揚帆突然開口說道,“萬一千陽像那些野人一樣,被絞成了碎肉,又該怎麽辦?在推人之前,袁吟也根本不知道究竟會是一個怎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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