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風自然不想。
他的使命在接過師父賦予他國師之位時開始,期間他義無反顧,不惜損命。
但他的使命也終結於大景朝,從他不是國師開始,他只是他。
他向往自由,自然不想再受製於人。
景璽眼底的笑意愈發濃厚,意味深長道:“看來國師是想明白了。你我君臣止於過去,從這一刻開始,你是你,我是我,我們的關系……重新開始。”
謝清風沒注意到景璽話裡有話,松口氣的同時又覺得這樣對景璽不公平。
景璽再次開了口:“當然,國師如果真的覺得虧欠我,我這邊倒是有一事想求。”
謝清風下意識點頭:“是什麽?”
景璽道:“我穿來這兩天身體雖然沒有問題,但卻一天比一天虛弱。”
謝清風剛剛也聽到了,本來也是想替他查看一番的。
景璽:“但昨天我發現有一個時間點我的身體好很多,而這個時間點是昨天上午國師來這處別墅區趙家時。一開始我並不知道,直到我手中莫名其妙多了一枚玉老虎。”
謝清風赫然抬頭:“玉老虎?”他想起他剛拿到玉老虎放到小金庫架子上卻消失不見,後來又回來了。
所以那時候玉老虎是到了對方手中?
景璽抬起手:“應該和這兩枚玉扳指有關。我啟陣來時戴著這個,本想賭一賭,倒是真的到了你所在之地。你手中也有兩枚,大概是剛好相通了。玉老虎是趙家私藏之一,我也是因此知道了替趙家解決問題的大師正是國師。”
謝清風終於明白小皇帝怎麽會知道他就是他,原來竟是這般。
“你在這裡,那真正的景眠風呢?那個經紀人沒懷疑你?”謝清風想到那個經紀人先前的話,眉頭緊鎖。
景璽將大道長當初的推測可能性說了一遍,當然省略了他過來的真實原因:“景眠風應該去了那邊,這個梁經紀人這兩三年都沒見過他,後來對方更是連房門都不出。我來時對方剛好求死,這位梁經紀人誤會我是景眠風生出的第二人格。所以即使我記憶全失什麽都不會,他也沒懷疑。”
謝清風表情卻愈發凝重,即使現在不懷疑,但時間久了,一旦懷疑景璽的身份,後果不堪設想。
更何況還是朝夕相處,對方還逼迫對方復出。
景璽將他擔憂的表情收入眼底,垂著眼歎息一聲,聲音落寞:“不過也沒事,雖然如今身無分文,欠了一筆外債,但按照梁經紀人的話,我外形不錯,只要復出,很快就能還完。只是我身體應該是會因為國師靠近恢復一些,大概是國師身上靈氣足的原因。若是撐不下去怕是要麻煩國師時不時過來一趟,等我找到解決的辦法,我自會不打擾國師。”
謝清風的確不想添麻煩,但聽著景璽落寞的聲音,他們能在千年後重逢,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一樣的人。
謝清風壓根做不到視而不見:“即使不是君臣,我也不可能什麽都不做,更何況小金庫也是因為皇上才會出現的。”
景璽繼續緩緩搖頭。
謝清風卻一錘定音:“皇上不能繼續留在這位經紀人身邊,早晚會被發現。皇上欠公司的那些我會想辦法用小金庫的玉石吸收靈力替人解決麻煩換成現金償還。”
只有這樣他才能放心,否則那些東西他依然不會動。
雖然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將那些東西拿出來直接變成現錢,可如此一來那些東西徹底留不下來。
那是他們存在過往的證明。
更何況,以他還算對小皇帝的性子了解,他給出去的東西,怕是如此一來壓根不會收回。
景璽抬眼,神色都是不忍打擾他如今安定的生活的黯然:“可……欠的很多。”
謝清風堅定道:“小金庫裡的玉石大部分靈氣都還在,如此還是我佔了皇上便宜。”
景璽:“可我沒有記憶,這裡的東西都不會,都要重新來學。”
謝清風想到自己有記憶,景璽貿然來到這個陌生的時空,什麽都不會都不懂,還被刻薄的經紀人剝削,公司也壓榨他,想想都覺得可憐至極。
這讓謝清風想起當年第一次見到小可憐似的小皇帝,尤其是此刻坐在那裡神情恍惚落寞的人,忍不住過往當初的心軟再次襲來,他眸色柔和下來,安撫堅定看著景璽:“在皇上能適應這裡之前,皇上不會的我來教。”
景璽:“這棟別墅要被賣了,我以後沒地方住,怕是個大麻煩。”
謝清風想到自己也沒地方住,但玉石可以先不買了,先買個房子:“……無妨,皇上以後跟我一起住。”
景璽抬眼,眸底都是全身心的信任與恍然:“真的可以嗎?”
謝清風堅定點頭:“可以。”
景璽上前握住謝清風的手,輕輕眨了眨眼:“國師……我會和你一起賺錢養家的。”
謝清風沒聽出話裡的不對勁,安撫拍了拍他的手背:“好。”
半個小時後,郝吉鑫收到謝清風發的消息從別墅外進了大廳,邊進邊嘀咕:“大師,你是不知道,這個經紀人中途接個電話說是有急事要辦就這麽走了。還讓我跟景先生說讓他好好考慮先前的話,還說等結束後他會將錢打過來。”
這什麽經紀人,也太不靠譜了吧?
至少看命格結果不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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