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準備準備等下去樓下,要是能火,以後就好好努力賺錢,指不定十年就能還清了。”
同一時間一樓大廳裡,將梁經紀人這些話全都聽入耳中的謝清風:“…………”
他自然不是故意聽的,他耳力好,加上最近修煉後修為提高,耳力更是過人。
身邊的郝吉鑫什麽都沒聽到,還時不時抬頭瞧著二樓,嘀咕喊個人怎麽這麽慢?
別是這位影帝跟經紀人一樣私下裡也是個兩面三刀的吧?
謝清風雖然感覺到這經紀人態度不太對,但乍然聽到兩人私下裡這麽一番對話,還是有些怔愣。
光是從這幾句話裡顯然聽出不少信息。
謝清風聯想到不久前看到的有關景眠風的命格,只剩下半年的命,如果是如今這種局面,也就說得通了。
欠了公司的錢,公司和經紀人給壓力讓他復出,但因為父母出事受到打擊一蹶不振壓根演不出來也不想拋頭露面。
偏偏欠了錢,唯一能住的房子被賣了還要再打十年的工才能還完,壓力極大之下生出死志也就能理解了。
謝清風想通後垂下眼,這畢竟是別人的事,但想到景眠風那張臉,他看慣人生百態淡定的心態還是讓他皺了一下眉,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樓上門開啟又關上,梁經紀人下來了,邊朝這邊走邊笑,還是那副笑過頭的模樣,只是剛走了兩步,對上謝清風抬眼冷漠的目光。
梁經紀人一抖,對方銳利的目光深邃的瞳仁壓迫感十足,竟是讓他一時生出錯覺以為看到樓上那位。
梁成磊腳下一僵:嗚嗚嗚他不會是被瞪了吧?好重的殺氣。
可不能吧?這大師怎麽可能會聽得到?
還有這大師是不是過分年輕了點?眼睛也挺好看的,不知道摘下口罩是什麽模樣。
梁成磊想七想八的不敢再看謝清風:“郝先生,我們先出去吧,等下眠風就下來。”
郝吉鑫無所謂聳聳肩,和謝清風說了聲就跟著一起走了出去。
隨著大廳的門關上,到處靜了下來。
無聲無息的,不仔細聽動靜還以為這棟別墅只剩他一人。
梁經紀人和郝吉鑫漸漸走遠,謝清風能清楚聽到自己平穩的呼吸聲,他不著急,等著這位景影帝的出現。
很快,樓上有了動靜,很輕的腳步聲,踩在地面上卻讓謝清風意外抬眼。
這腳步聲太輕,完全不像是尋常人落下腳步的聲響,要麽就是內力極強的高手,也麽……就是身體瘦弱虛弱到命不久矣的人。
前者不可能出現,那就只能是後者。
可隨著出現在樓梯口視線裡的身影,謝清風半眯起眼,面上不顯,心頭卻更加意外,又是與猜測截然相反。
對方不僅不瘦,反而身形看來格外健碩,身高也格外高,隨著一步步緩緩走下來,每一步像是丈量過一般。
垂著眼戴著帽子,壓住整張臉,只剩下下頜,過大寬松的衣服,依然能看出身材極好,只是行走間的身形讓謝清風一時有些愣神。
他甚至有種看到小皇帝時的錯覺,可無論是個頭還是身形……都不像。
他記得最後一次見到小皇帝是對方率兵出征那日,他作為大景朝的國師著國師袍在高台上為將士們祈福。
明明應該直接離開的小皇帝卻翻身下馬著一身盔甲徑直來到高台,也不說話,就那麽瞧著他。
謝清風垂眼望著已經漸漸長成一個真正帝王的小皇帝,行了一禮:“皇上放心,有臣在,定會守好……”
小皇帝卻阻止他接下來的話,而是莫名其妙說了句“等朕回來,送國師一樣禮物。”
謝清風意外抬頭:??
還沒等他問出聲小皇帝深深看他一眼,轉身大步離開,翻身上馬時回頭看了眼,再頭也不回離開了。
只是這一去卻是永別。
他以身殉國,小皇帝回來大概會因為失去一位國師悲傷幾天,好在大師兄他們實力不俗,足夠勝任國師之位。
謝清風想起過往一時有些恍惚,不過數日,回想起來,竟是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尤其是此刻怔怔瞧著眼前不知何時已經走近的人。
謝清風望著近在咫尺的人,隨著對方在眼前站定才看到他竟是一頭及腰的墨發。
他的視線順著對方的胸口往上,最後落在戴著帽子遮住大半眉眼的年輕影帝,不知是不是光線不好,他竟是發現看不清對方的面容。
甚至有種對方竟是像極了小皇帝年長幾歲的模樣。
隨著對方在一側的沙發落下,那挺直的背脊,甚至連放在膝蓋上微屈起的手指都極為相似。
謝清風趕緊將視線偏開,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這怎麽可能?
他狀若無事般淡漠開口:“景先生聽說要看命格,需要你摘下帽子露出印堂。”
對方依然沒說話,倒是很聽話抬起手將帽子摘了下來。
隨著五官整個出現在眼前,謝清風卻隨著對方抬起的手視線落在他另外一隻手拇指上的兩枚玉扳指上。
謝清風望著那格外熟悉的玉扳指,下意識抬眼朝前方看去,首先映入眼前的就是對方的眉眼,隻一眼就已經判斷出對方的命格。
可……帝王命格?
就在謝清風以為自己是不是看錯的時候,面前的人突然朝他彎唇笑了起來,蒼白的面容上笑容格外熟悉,聲音一如那日送小皇帝出征般:“國師,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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