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風回去後乾脆屏蔽了四周打坐,這一打坐直到第一天天快亮時才睜開眼,撤了周圍的屏蔽就察覺到門口站著的人。
謝清風直接去洗漱隻當沒發現,拿過手機給郝吉鑫回了個消息,等出門後郝吉鑫果然已經老老實實等在那裡。謝清風從頭到尾無視了景璽,抬步朝外走去。
郝吉鑫經過景璽的時候偷瞄了眼,趕緊收回視線小跑跟了過去。
景璽也跟了上來,只是隔了一段距離,沒敢靠得太近。
謝清風當地方是透明人,先是和郝吉鑫去酒店的餐廳吃了東西。
他和郝吉鑫都是圈外人,之前是為了顧及景璽影帝的身份這才每次都在房間吃,如今誰管他,直接在餐廳吃。
景璽隔了好幾張桌子,沒點餐,戴著頭罩帽子垂著眼,靜靜待在那裡,還引來工作人員前來詢問,被他擺手拒絕了。
謝清風一整天沒吃東西,加上打坐消耗不少,直接吃了很多,連帶的郝吉鑫也餓了好幾頓,吃了不少。
等吃完後,謝清風直接從另外一個出口離開了,從頭到尾都沒看景璽一眼。
郝吉鑫小跑著跟上去開門,接下來一整天,兩人很快將三樁雇主的事處理了,其中一件麻煩了點,但等天快黑的時候還是都解決了。
期間郝吉鑫沒看到景影帝,剛松口氣,只是等開車出來,就看到路邊停著一輛出租車,經過的時候看到後車座坐著的人正是景影帝。
郝吉鑫:好家夥,原來不是沒出現,是不敢,但還是一直跟著。
謝清風和郝吉鑫先去吃了一頓晚飯,這才回了酒店,景璽依然隔了一段距離,等謝清風要回房間的時候,他幾步上前,終於擋在了門口:“我們談談。”
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沒吃東西沒喝水,加上病情加重,嗓子乾啞,像是破鑼嗓子。
郝吉鑫在一旁忍不住瞪大了眼,隨即忍了忍,差點沒忍住。
沒辦法,景影帝之前的聲音低沉悅耳很好聽,結果這嗓子……也太難聽了吧?
謝清風想著明天就走了,的確需要談一談,順便說說景璽之後離開他家的事。
謝清風刷卡進了房,只是沒關門,景璽隨即跟了進來。
謝清風在沙發上坐下,景璽跟著他走到近前,但沒有坐,只是垂著眼靜靜看著他。
因為生病,他此刻露在外面的眉眼愈發憔悴,眼裡都是血絲,但莫名精神頭還行,此刻就那麽直勾勾瞧著謝清風,讓他眉頭皺了起來。
謝清風只看了景璽一眼就偏過頭:“你想談什麽?”他把選擇選交給他,等他說完,他們再好好說說回B市他搬走的事。
景璽的目光落在謝清風臉上從頭到尾都沒舍得移開,大概知道不管如何已經是挽回不了,債多不怕,義無反顧開了口,依然是破鑼嗓子,讓謝清風也下意識眉頭皺了下,只聽景璽道:“其實不單單騙了你之前那兩件,還有兩件事,騙了國師。”
謝清風氣笑了,反而更加平靜:“是嗎?哪兩件?”
景璽:“第一件事,我並不是出了意外活不下去不得不穿來的,我穿來這裡,只是因為國師在這裡。”
謝清風愣了下:什麽意思?
但緊接著景璽又拋出一個炸彈:“之所以我為國師穿來,是因為第一件事,那就是……我心慕國師。”
第71章
謝清風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怔愣在那裡,半晌才問出聲:“……什麽?”
景璽跟著謝清風進來後將口罩拿了下來,他一張臉原本被高熱熏得泛紅, 此刻說完後,靜靜認真望著謝清風。
還沒再開口,臉色卻有些發白,他乾裂脫皮的薄唇輕抿一下, 還是重複了一遍:“我心慕國師, 或者說朕還是皇帝的時候, 就已經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謝清風這一次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腦子卻是懵的, 他望著近在咫尺的人, 竟是一時忘了反應。
他隨著景璽慢慢單膝蹲下身視線回落,一直等望著與他坐在沙發上平視的男子,他才覺得嗓子有些發啞, 這……怎麽可能?
可景璽的表情卻在告訴他, 是真的。
甚至對方穿來現代, 也許並不是如同最開始那般他誤以為對方沒否認的身體出了問題,活不下去尋求一個生機穿來這裡。
景璽想多瞧謝清風幾眼,他很清楚, 自己一旦坦白,等待他的無非兩個結果。
一個是自此之後國師再也不會讓他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范圍內,他的傾慕或許對國師而言, 是一種褻瀆,是一種讓人無法接受的情感。
另外一種, 是他奢望的,也許還有一成的可能,也許國師看在過往這麽多年的相處或者看在他這份癡心妄想不顧一切上, 憐憫一分,允許他留在他身邊。
景璽知道說出來的結果,可他還是說了。
以國師的聰慧,一旦暴露出端倪,很快他即使不坦白,也瞞不住國師。
與其讓國師日後知曉真相對他更多幾分厭惡,他寧願自己開口坦白。
景璽本來想最後多看幾眼,可隨著謝清風慢慢皺眉冷靜下來的眉眼,他還是斂下眼,輕聲開口問道:“國師可還記得當初朕帶兵出征那時說的話?”
謝清風沒說話,他甚至到現在都覺得匪夷所思。
他為什麽會喜歡他?甚至已經這麽久,不惜寧願放棄一國之君的身份,只為了一個可能會與他重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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