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風走到他跟前的時候, 景璽努力抬著頭去看, 還露出一個傻呵呵的笑。
謝清風顯然不吃這套, 抬手用手背貼了一下他熱氣騰騰的臉:“還裝醉?我都看到你把酒水逼出來了。”
景璽閉了閉眼,又睜開,眼神半醉半醒,哼唧一聲:“又不是全都出來了,還喝了好多。我醉了,真的醉了。”
謝清風哼笑一聲:“醉鬼是不會說自己醉了的。”
景璽立刻改口:“我沒醉,我沒醉。”
謝清風怕他把養父母吵醒,捂著他的嘴:“行了,你沒醉,起來回房間。”到時候一屏蔽,他想怎麽鬧騰就隨他,但這裡不行,萬一胡說些什麽,他可不想大過年的讓養父母嚇一跳。
景璽見好就收,抬起手臂,卻沒動:“我沒醉,但站不起來了。”
謝清風瞧他半晌,懶得跟他廢話,把人拽起來,讓他站穩就放開手:“自己走。”
景璽抬起腳,下一刻直挺挺朝前倒去,嚇了謝清風一跳,也動了怒:“行,不自己走是吧?”說完,在景璽怔愣的目光下,一把將人攔腰抱了起來。
景璽:“???”
等意識自己被國師給公主抱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麻了,不對,這和他語氣的完全不同啊。
謝清風可不管他,他雖然身手不行,但好歹修為高,別說一個景璽,再多一個他也抱得動,不是不想自己走嗎?他滿足他!
景璽幾乎是在謝清風真的抱著他大步往外走的時候立刻躥了下來,老老實實服軟:“我能走了,這會兒真的能走了。”他、他不要臉的嗎?
謝清風瞅他:“真的能嗎?不行我還能扛著你走。”
景璽想想那畫面,太美不敢看。
景璽老老實實自己走了回去,只是他之前也沒說假,雖然逼出來一部分酒水,無奈他酒量真的一般,陪著養父高興喝了這麽久,還真的走路飄飄的,晃悠回床上,一頭倒了下去。
只是不舍得閉眼,耳邊聽著外面的煙花鞭炮聲,他躺在那裡睜著眼看著謝清風,不舍得看不到。
謝清風對上他的目光,一顆心莫名軟了下來,尤其是不久前聽到的那句第一次收壓歲錢,心裡湧上一股難過。他雖然是孤兒,但沒受多少苦,後來跟著師父過得比一般人都好,還因為和師兄們年齡差距大,師兄們幾乎將他當成半個兒子照顧。
反觀景璽,這一生似乎都在受著磨難,後來雖然被他救了,但他很快與他劃清了界限。
後來終於當了皇帝,卻因為他的死拋棄一切跟著他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時空。
謝清風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心軟的,可如今這麽久相處下來,這些心軟早就變了質,在他不知道的情況,讓他一退再退。
他歎息一聲,去廚房倒了醒酒湯,端過來,坐在床邊:“把醒酒湯喝了。”
景璽懶洋洋躺在那裡,眼睛依然直勾勾盯著他:“你喂我喝。”本來只是隨便說說,也不怕被揍,就是想貼貼。
誰知道謝清風聽完當真把他半扶起來,在他身後塞了個枕頭,拿了湯杓開始一杓杓喂他。
景璽:???
他恍惚喝了一口,總覺得這讓他有點慌啊,但國師喂的誒,那再喝一口。
不對,再喝一口。
直到一碗喂完,景璽拿眼覷謝清風,確定沒什麽後續,一顆心頓時放下來,等謝清風把碗送回去,他看到謝清風關門進來,突然扶著頭哎呦一聲。
謝清風皺著眉走過來:“怎麽了?”
景璽邊扶著額頭,邊抬眼可憐巴巴瞧著謝清風:“頭疼。”
謝清風剛想問什麽,就聽到景璽緊接著道:“需要國師親親才能好。”
謝清風:“……”他特麽還是疼著吧。
景璽並沒有醉的太狠,等喝完醒酒湯好了一些就被謝清風趕去洗漱,等回來的時候這次倒是老實穿得整整齊齊的,長袖長褲套著。
謝清風本來正在看書,意外看他一眼,挑了下眉。
景璽笑笑:“今晚要守歲,萬一被沒睡的伯母看到了不好不是?”
謝清風嘖了聲:他竟然還要臉?看來臉皮還沒厚到一定程度。
景璽吹乾頭髮盤腿坐在謝清風一旁,也不乾別的,開始一張張數養父母給他的壓歲錢。
是真的不少,竟然給了他一萬。
景璽震驚了:“壓歲錢這麽多的嗎?”
謝清風搖搖頭:“一般沒這麽多。”往年原身收到的也只有一千,只是今年大概是覺得心疼謝清風想補償他,所以給了一萬。
之所以給景璽一萬,是不想厚此薄彼。
景璽聽完解釋,也忍不住看了眼對面,怪不得國師對這對養父母這麽不同,心都是相互的,國師感覺到了他們對他的用心,自然也會回以同樣的心思。
否則以國師的性子,怕是也不會過年來這一趟。
好在以後日子還長,他們有的是時間照顧對方。
不過……
景璽當著謝清風的面又數了一遍,笑眯眯道:“聽說這邊帶對象回家第一面是要給見面禮的,我這算不算收了見面禮?”
謝清風拿著書的動作一頓,瞥他一眼:“不是。”
景璽:“那是什麽?”
謝清風再看他一眼,慢悠悠道:“你可以當成彩禮。”
景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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