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璽望著他這動作沒忍住笑了,這一笑讓謝清風的動作一頓,斜睨過來,也沒說話,景璽的聲音愈發愉悅:“清風,你這麽趕我,不會真的是怕會被我影響到吧?不過你放心,就算是你晚上偷偷親我,我也不會介意的。”
“是嗎?”謝清風慢慢放下手平靜看著他,也不說話,就在景璽以為把人逗過了的時候,只看到上一刻還在一側的人突然俯身湊近了,單手撐在景璽頭側,垂著眼,極近的距離,陰影打下來,因為太近,景璽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吸拂下來打在額頭眼皮上的觸覺。
景璽的心跳快速跳動起來,他望著越來越近低下頭的人,直到謝清風的眼睛與他的離得近到他甚至能從對方的瞳仁裡看到自己的身影,呼吸不穩腦子一時間完全轉不動了。
好半晌,才聽到近在咫尺的人慢悠悠又退後一些:“看來也就嘴皮子厲害點。”
景璽後知後覺慢半拍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謝清風抬起另外一隻手啪嗒按滅了台燈,四周徹底黑下來。
景璽因為練武在黑暗中也能視物,但這時候剛黑下來眼睛不適應,感官卻被放大無數倍,他能嗅到謝清風身上剛沐浴過的香氣,與他身上是一樣的,明明是很普通的沐浴露,他卻莫名身體發僵不敢動,默默把自己往下又躲了躲。
謝清風重新躺回去,隻覺得神清氣爽。
他剛要屏蔽四周,耳邊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他警告自己不要偏頭,結果還是沒忍住看過去,結果就看到景璽把腦袋整個都埋在了被子裡,呼吸聲都沉悶不少,像是喘不過氣般。
謝清風怔怔的,莫名腦海裡閃過這廝上次醉酒後的反應,以及被拉過去的手,他難以置信睜大了眼,慢慢的臉都青了:“景、璽!”
被子裡卻隻傳來唔的一聲,謝清風飛快看了隔了一個牆壁的房間,壓低聲音咬牙切齒:“你在幹什麽?”
被子裡卻沒聲響,謝清風直接抬手掀開被子一角,警告道:“你就算是有想法也忍著,我今晚還要在這裡睡覺,你如果敢……”
只是等掀開被子卻發現景璽正靜靜躺在那裡,正閉著眼老老實實雙手交疊搭在肚子上好好睡覺,什麽也沒做。
反而謝清風這樣像是不懷好意故意掀人被子。
景璽睜開眼:“嗯?什麽想法?”
謝清風張張嘴,半晌一個字也沒說出來,飛快把他的被子蓋回去,還給掖好:“……沒什麽。”
直到四周終於靜下來,景璽才沒忍住嘴角揚了起來。
謝清風這一覺睡得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平時不怎麽做夢的人,這一晚翻來覆去像是被什麽困住,掙脫不開,等終於從夢境中脫離,下意識還以為是景璽借機怎麽了,等睜開眼卻發現旁邊早就沒了人。
謝清風又閉上眼,等了一會兒才把放在額頭上的手臂下移,偏頭看了眼窗外,昏昏暗暗的,像是天還沒亮。
但外間已經有動靜傳來,細聽之下是養父母和景璽。
謝清風很快坐起身,顯然沒想到自己反而成了家裡最晚起來的一個。
他動作很快穿好衣服出去,聽到動靜的養母從廚房探頭:“小風醒了?剛好早餐要好了,小景這孩子沒想到早餐也做得這麽好,以後誰嫁給他可真是有福氣了。”
景璽乖巧拿著鍋鏟在養母身後朝他笑,發現謝清風的目光瞥過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廚房的吸頂燈太過耀眼,謝清風頭一次不敢對上,他唔了聲:“我先洗漱。”
家裡只有一間洗手間,在挨著大門的位置,他借著這個機會躲進洗手間,直接打開涼水掬起一捧在臉上,頓時清醒不少。
抬起頭看了眼鏡子裡自己臉上不斷滴落的水珠,呼吸拂在鏡子上,浮現出很薄的一層霧氣,仿佛要將他的神情給模糊掉。
但謝清風望著自己,腦海裡莫名響起景璽昨晚上的那句他的心不靜。
謝清風半晌又低頭重新洗了起來,只是這一次慢慢轉成熱水,隨著熱氣將自己整個手掌籠罩,他輕輕吐出一口子,像是想通什麽,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謝清風洗漱好出來,早飯已經擺好了,景璽心情極好招呼他過來吃飯。
等他過來,把碗筷放好,等養父母落座,才和謝清風一起在對面落座。
謝清風瞧著一桌子的食物,一部分是養父拿手的,另外一部分是景璽平常在家常做的。
景璽如果是昨天憑借一張嘴把養父母哄得眉開眼笑,今天已經讓養父母將他當成半個兒子。
養母瞧著還出神的謝清風,夾起一塊煎餃放到他碗裡:“嘗嘗是不是以前的味道?”說完,又給景璽也夾了一個,“小景也吃,家裡難得這麽熱鬧,以後沒事常回來。”
景璽沒客氣嘗了一口,不住誇讚:“好吃!伯父手藝沒得說!”
養父不住笑著,要不是早上不合適,他真的想和這小景兄弟喝上幾杯:“喜歡吃就多吃點。以後就當這是自己家,要不是咱兩年紀不對,我這一把老頭子真想認你當兄弟,小景你這性子真對我……”
景璽本來正在喝粥,聞言差點嗆到,好在有驚無恐,連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這輩分以後可就亂了啊!
謝清風在一旁瞥了他一眼,也沒忍住嘴角揚了揚,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景璽看得一愣一愣的:給他喝?親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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