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易感期的到來, 也不到三個月, 雖說剛剛成熟的alpha易感期沒有固定時間, 但是間隔時間不會這麽短。
而且顧家人現在才發現, 抑製劑對顧盛的作用不大,顧盛只能硬抗過去。
這次顧盛易感期突然來臨,顧瑾顏和顧遠兩個人也受到了衝擊,只能把他們送出去。
顧父和年美蘭已經做了終身標記,再加上顧盛市他們的親兒子, 血緣上的關聯,讓他們受到的影響最小。
等醫生的期間, 只有他們兩人照顧顧盛。
但是他們發現, 抑製劑打進去, 顧盛激素都沒有變化, 易感期還在繼續。
顧盛聽著門外, 醫生和他父母在交談, 說他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實在不行, 就只能打鎮定劑, 先熬過這次易感期。
他抓著被子, 牙齒咬住自己的手指, 一直在瑟瑟發抖。
他流著眼淚, 想告訴他們, 他不要打鎮定劑。
最終, 考慮到顧盛還是個未成年人,按照規定,不能注射過多鎮定劑,就只能給顧盛開了一些緩解的藥。
顧盛熬過一波又一波的熱潮,汗水把衣服都浸濕了,他咬著自己的手臂,陷入了半昏迷中。
顧父給顧盛擦汗水,聽到顧盛在說夢話:“箱子、箱子......”
“什麽箱子?”顧父輕聲問他,但是顧盛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閉著眼睛一直在發抖。
自從發現顧盛一直靠著傷害自己度過易感期,他們就把顧盛的四肢固定在床的四個角,所以顧盛只能以一個別扭的姿勢入睡。
顧盛卻不說話了,一個勁的在流眼淚。
每個人的易感期和發情期都不同,信息素會放大他們體內的激素,所以在這個期間,alpha會變得更加容易暴怒,omega會變得更加的脆弱敏感。
像顧盛這樣不聲不響,咬著牙挺過去的alpha真的不多。
最後,顧父只能打電話給顧遠,讓他去顧盛那裡,找一個箱子。
顧遠把箱子從後備箱拿出來,不知道有什麽用。
“是這個嗎?”顧父拿進去問顧盛,顧盛看著那個箱子點點頭。
又一針抑製劑下去,顧盛終於脫離了高熱的狀態,顧父拿來鑰匙幫他解開。
顧盛連滾帶爬,從床上裹著被子摔倒在地,他伸手打開箱子,把裡面的外套拿出來,抱在懷裡。
衣服冰涼的觸感,讓顧盛覺得很舒服。
顧父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件衣服不是顧盛的。把他扶到床上躺下,準備把顧盛鎖起來地時候,顧盛叫住了他。
“不用了爸爸,我可以的。”
顧父最終還是聽他的話,把他和那件外套留在屋裡。
等他從裡面出來,年美蘭走過來焦急地問:“盛盛怎麽樣了,你怎麽從裡面出來了。”
顧父攬過年美蘭,看著她眼下的青黑,不禁有些心疼:“你別擔心,讓他一個人待會兒吧。”
顧盛嗅著懷裡的那件衣服,外套被他的體溫染上了溫度,不能帶給他一絲清涼,但是他還是不肯放手。
衣服上的味道已經很淡了,顧盛深埋進去,吸了一口,又對上面的稀薄的味道不滿意。
他現在不能說是完全清醒,alpha在易感期的時候,會更接近於自己的本性。
沒有了偽裝的顧盛,本能地在尋找一個熟悉的味道。
外套上已經沾染上他的信息素,不分彼此,顧盛突然覺得安心,又覺得不夠。
他一直壓抑著自己不讓他靠近周時易,但是在易感期的時候,那些藏在內心深處的渴望就藏不住了。
他心理上需要這個人。
那件外套,不過是聊以慰籍,顧盛腦子不是很清醒,他想要接近外套的主人。
最終,顧盛還是撥通了那個熟記於心的號碼,似乎是沒有想到對方會接通,顧盛突然屏住了呼吸。
“喂?你好。”
電話響了幾聲,在快要掛斷的時候,周時易接了起來。
顧盛臉上的淚水還沒有擦乾淨,但是他就像突然被安撫住,聽著對方的聲音。
盡管周時易在說完那句話後,就只能聽到他那邊有些吵鬧,似乎是在外面。
顧盛還是覺得無比滿足。
他認輸了,不管是輸給生理上的本能也好,還是輸給心理上對周時易的依賴也好,顧盛現在就想聽到周時易的聲音。
因為一直沒人說話,周時易就掛了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
他剛才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不是很想接,但是又怕是什麽急事,就跟包廂裡的人打過招呼,跑到外面來接電話。
聽著電話被掛斷了,顧盛還是不肯放下手機。
他點開了通話錄音,一遍又一遍的循環播放不到一分鍾的通話錄音。
他現在就像是一個癮君子,周時易就是他的藥,只要聞到他的味道,就能從地上爬起來,圍在周時易身邊。
一直播放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顧盛也摟著懷裡的衣服,陷入了沉睡。
周時易他們回學校,正好趕上了校運動會。
他們已經是高三了,不管是走出國留學的道路也好,還是中規中矩、按部就班的走高考路線也好,高三都是作為學生時代,時間最緊湊的時光了。
運動會結束之後就是七天的小長假,所以大家都沒有心思報名,體育委員為此撓破了頭,積極動員學生參加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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