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可是師尊的天敵,曾傷過師尊之人啊!
緩緩握緊手中拳,君漣漪眸中怒意頓現,殺意幾近掩蓋不住。
顧凌卻依舊淡定自若,含笑看他,“我與你師尊,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傷他,並非我本意。”
君漣漪才不聽這些,立馬就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劍,挑眉,“那我也與你立場不同,殺你,也只是在為我人族除害罷了。”
話落,劍朝顧凌直刺而去。
只聽“叮”的一聲,卻見那劍在離顧凌還有一分距離之時,被什麽肉眼不可見的東西擋住了,彈了回來。
顧凌道:“君漣漪,你殺不了我的。”
“不試試又怎麽知道?”君漣漪不信邪,忙接住彈回來的劍,再次攻上,卻無一例外,皆被一股無形之力彈開。
容玉見狀,終是按住了君漣漪,搖了搖頭。
君漣漪怒視顧凌一眼,一時之間便也不得不做罷。
顧凌並不在意二人對他的敵意,依舊與他們談著條件,“不準將我在這裡的事情告訴除你們之外的任何人,之後君漣漪……”他將目光落在君漣漪臉上,“你每日都來幫我換藥,一直到我恢復,此後,我們恩怨兩消,誰也不欠誰。”
“你做夢!”顧凌的話才剛落,君漣漪便怒而回絕道:“你傷我師尊,對我人族圖謀不軌,甚至於想要我師尊的命,想要我幫你,你想都不要想。”
顧凌聽這話也不惱,唇角依舊帶著淡淡笑意,看向了容玉。
容玉皺眉,一時無言,不知在想些什麽。
顧凌頓時沉了眸,冷了語氣道:“如若不然,你們兩今日,誰都別想再離開這裡。”
他的恐嚇並未對君漣漪起到什麽效果,反更加激怒了他。
哪怕明知劍刺穿不了顧著顧凌的那層結界,君漣漪依舊再次提了劍,“即是如此,那麽……”
不待他把話說完,握劍的手突然被人握住。
君漣漪不解,轉頭看向容玉。
卻見容玉眸光微動,唇角含著淡淡笑意,並未看他,而是直直的看著顧凌,緩緩開口:“好……”
*
君漣漪回來的一路上,未曾和容玉說一句話。
容玉亦是如此。
直到二人回到風月樓,臨別之際,容玉方叫住君漣漪。
“你……還在生氣?”他問得十分小心翼翼。
君漣漪確實還在生氣,不禁冷哼一聲,“容玉,我真沒想到,你竟是如此貪生怕死之人,我看錯你了。”
說完,他也不多留,轉身而去。
他是萬萬沒想到,容玉竟會因為怕死,答應顧凌的要求。他亦是萬萬不能容許,顧凌恢復後再來找月蕪寂的麻煩,或是……三月前的那一幕,再重演一遍。
回到明月閣,月蕪寂的房門是關著的。
君漣漪毫不猶豫的抬手,敲了房門,“師尊,你在裡面嗎?”
“進來吧!”裡面,月蕪寂淡漠的聲音傳出。
聽到師尊的聲音,君漣漪躁亂的心總算平複幾分,迫不及待推門而入,就見月蕪寂正在屋內案前看書。
他心中一暖,忙湊上前去,“師尊昨晚休息得可好?”
月蕪寂放下手中書,招呼他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點了點頭,“甚好。”
君漣漪看他面色不錯,不疑有他,給二人都添了茶水,又匯報了今日工作,得到了月蕪寂的一頓誇獎。
他心中欣喜之際,突想到來意,又收了笑意,有些局促不安的看向月蕪寂,“師尊,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月蕪寂微擰了眉,“何事?”
君漣漪正了正神色,正要開口,突然又想到了容玉。
雖然容玉答應顧凌的要求讓他不恥,可反觀來看,容玉真的單單只為了他自己嗎?
倘若那個時候,容玉同他一樣,拒絕了顧凌,那麽現在……他還有機會再回來見師尊嗎?
他總說容玉自私,可現在,為了師尊安危,他卻棄容玉的安危而不顧,難道他就不自私嗎?
細究起來,如果不是自己將容玉帶到顧凌面前,他今日也不會受顧凌所迫,和自己一起發下毒誓……
而現在,自己真的要棄他於不顧嗎?
君漣漪突然猶豫了。
月蕪寂見狀,輕喚了他一聲,“漣漪。”
“啊……”君漣漪回神,對上月蕪寂的眸子,心中更加慌亂起來,脫口而出道:“師尊叫我何事?”
月蕪寂皺眉,淡淡道:“不是你說,有話要同為師講嗎?”
君漣漪:“……”
君漣漪怔怔地看了月蕪寂一會,垂了眸子,幾近是落荒而逃,“對不起師尊,弟子有事先回房了。”
晚上,君漣漪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隻覺越想越心煩。
容玉和月蕪寂之間,君漣漪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月蕪寂的,但這事終究是因自己而起,說到底,終究是自己連累了容玉。
輕歎一聲,君漣漪終是不再勉強自己,起身出了屋,打算練一套劍法,讓自己冷靜冷靜。
卻不想,一開門就見一股股冷氣從月蕪寂房門縫隙裡鑽了出來。
君漣漪詫異上前,敲了敲房門,“師尊?”
裡面,無人應答。
君漣漪不由得急促起來,“師尊?”
可裡面依舊無半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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