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賭?”君漣漪滿心戒備的看著她,總覺得這蛇妖不懷好意。
清姬神秘一笑,一揮手造出一面水鏡來。
鏡中出現的畫面正是雲夢山。
月清小築內,月蕪寂正在院中舞劍。
君漣漪頓時眼前一亮,心跳不可抑製的亂了一拍。
清姬將他的細微表情都收入眼底,掩唇輕笑道:“就賭你師尊,會不會來救你。”
“你想讓我把我師尊騙過來,然後用我威脅我師尊嗎?”聞言,君漣漪這才轉過頭來看她,冷笑道:“你以為我會中你的詭計?”
“你沒有選擇的余地。”清姬亦是冷了聲線,一揮手喚出一隻靈蝶來,“此蝶名為傳音蝶,你只需把求救的話說給它聽,它就會帶著你的原聲話語去到雲夢山給月蕪寂,你師尊若是有心來救你,這隻蝴蝶便會自動為他帶路,我可以在此陪你等上十天,十天之內,若是你師尊沒有來救你,那便是我贏。若是他來了,便算你贏,且我絕不為難你們。”
說話間,她一揮袖子,那蝴蝶便活了過來,飛到君漣漪的眼前。
君漣漪又哪裡會肯?
一開始,他總想著法的想要糊弄過去,但在一一被清姬識破後,也不得不妥協,不情不願的對靈蝶道:“師尊救我。”
說完,他怒瞪著清姬,“滿意了?”
“我給你這次機會,可不是為了讓你們證明你們師徒情深的,我不過是想讓你瞧瞧事實,然後好早點死心,心甘情願做我的爐鼎。”清姬答非所問,笑笑將蝶放飛後,意味深長的看著君漣漪,“小漣漪,其實做我的爐鼎沒有那麽差的,而相反,你若是還相信你師尊予你是真心相待的,那日後,你可是要吃大虧的。”她一副洞穿一切的樣子,高高在上的語氣好似一個掌握命運齒輪的神明。
君漣漪全當她的話是空氣,目光隨著靈蝶而動,見它也不往水上飛,而是徑直飛入水鏡,不免微微睜大了眼。
清姬見狀,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再不多言。
水鏡內,月蕪寂伸手將那蝴蝶召入手中,一抬手,那求救之聲便傳入了月蕪寂耳中。
他微微皺眉,一揮手將那蝶毀了去,面上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表情,再次揮動了手中劍,好似這隻蝶從未出現過一般。
君漣漪鼓鼓跳動的心臟因對方那似是不在意的態度停滯片刻,失落之感頓時侵襲而來。
他還以為……自己陷入了危機中,師尊知道後會非常擔心呢!
一股莫名難過浮上心頭,君漣漪微垂了眸子,不再看水鏡。
清姬將一切看在眼中,難得沒再趁機嘲諷,轉身入了洞裡的屏風後面,自顧自換起了衣服。
君漣漪隻瞥了一眼那屏風上婀娜多姿的身影便紅了面頰,撇過頭去,不再看。
等待的時光是漫長的,但好在清姬沒有再來騷擾君漣漪,君漣漪也難得落得了幾天清淨。
但每每靜下來的時候,他仍然會想,清姬是否是設了什麽陷阱在等著月蕪寂。
他總是這樣矛盾,一邊希望師尊來救自己,以此來證明自己在師尊心中是有地位的。一邊又不希望師尊來救他,以免師尊落入清姬設下的陷阱中。
時間一天天過,君漣漪從一開始的糾結擔心,到現在的心慌害怕,已是過了八天。
這一日,許久不曾出現的清姬難得回了洞府,笑盈盈的模樣像是勝券在握一般,扭腰來到他面前,“如何?小漣漪,這已經是第九天了,按照你師尊的腳程來看,他若有心來救你,第一天就該來了,可是現在已經是第九天了,他仍未到,這你總該信了我的話了吧?”
君漣漪心底失落,面上卻仍舊氣勢洶洶,“才九天而已,我們打的賭是十天,你急什麽?”
他仍是不信月蕪寂會將他送給清姬做爐鼎,也不相信月蕪寂會對他的求救視而不見。
清姬此次倒是沒有再多言,笑笑轉過了身,“那我就等著,等到明日,一切見分曉。”
君漣漪怒瞪她一眼,隨即翻個身,也不再看清姬。
最後一天,簡直比前面九天加起來還要讓人煎熬,君漣漪總是懷揣著希望,他覺得,不管是以原著中,渣攻在月蕪寂心目中的重要性,還是自己這麽些天來的細心照料,月蕪寂看在哪方面上,都不可能會對自己如此狠心,不聞不問的。
海底沒有日升月落,他就盯著桌上的沙漏來計算著時間。
終於,希望一點點被泯滅,十日之期到的那一刻,他一直期盼的那個人,終究是沒有出現。
清姬再次回到洞府,面上嘲笑之意已是蓋不住,“如何?小漣漪,這次你總得輸得心服口服了吧?機會我可是給過你了,是你師尊不願意來,這你總得認清事實了吧?”
“認清什麽事實?這裡是你的地盤,水鏡也是你幻化出來的,誰知道是不是你在其中做了什麽手腳,目的就是哄騙我心甘情願做你的爐鼎?”君漣漪冷聲辯解著,即是反駁清姬,亦是在試圖勸說自己。
清姬聞言也不惱,再次幻化出水鏡來。
這一次月蕪寂是在臥房中。
四周昏暗,唯有案前那一方天地一片清明。
是夜,月蕪寂正坐在案前讀書。
倏然間,他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靈力波動,不禁皺了眉頭,抬頭,便見著了與他這房間毫不相乾的另一番天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