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漣漪瞬間瞪大了眼,有些挫敗的微微踮腳去捂月蕪寂的眼,然後近乎氣悶道:“師尊才是,不要看。”
月蕪寂一愣,微蹙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將他的手拉下,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君漣漪被他看得耳根熱,忙轉開頭去,大著膽子轉眼看了看四周,努力克服著自己對屍體的恐懼,散出靈力尋找著神獸的蹤跡,卻是一無所獲。
他不禁皺眉,“師尊可有感覺到神獸的氣息?”
月蕪寂搖搖首,“我來的時候,便已尋不到它的蹤跡,想來定是早已逃了。”
“逃了?”君漣漪心中一驚,他雖知道這些都是書中的紙片人,也對書中除師尊之外的其他人物沒有多少感情,但看著這一地真實存在的屍體,還是會忍不住生出不忍與對神獸的憤怒之感來,立馬道:“那我們要在周圍找找嗎?這等凶獸,一日不除,便是一日之禍,誰知道它何時又會朝另一個村莊攻擊?再無辜奪去多少人性命?”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早已沒了剛剛的懼怕,只剩一腔怒意。
月蕪寂淡淡看了他一眼,再次掃視一眼四周,卻剛好看到藍桉帶著支援的弟子們一一從天空中落了下來。
風月樓畢竟是鎮守邊界的門派,大風大浪見過不少,此刻見到這些屍體,倒也無甚反應。
這些人以藍桉帶頭,朝月蕪寂作了個揖,“仙尊可曾見到了神獸本體?”
月蕪寂搖頭,並不想多言的樣子,拉著君漣漪的手就又踏風而起,沿著原路返回。
藍桉心知,此次定是依舊一無所獲了,立馬組織人員,準備善後。
怎料,他才剛一轉身面對陪他前來的弟子,身後頓時就有一片黑影朝他襲了過來。
藍桉心下一緊,忙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劍,還沒動手,就覺有一陣風拂面而來,一個高挑的身影從他頭頂掠過,一手執劍,一手結印,一劍就刺中了那頭妖獸的心房。
他頓了一下,等反應過來時那人已落在了他面前,乾淨利落,颯爽英姿。
他見那人朝自己走來,語帶關切,“你沒事吧?”
是那個被寂月仙尊帶在身邊的少年。
藍桉怔了怔,一時也不知哪裡出了錯,本欲作答,喉嚨卻久久發不出聲來,心跳更是不受控制的加快。
君漣漪見他面上突然浮現一層薄紅,也不吱聲,還以為他是被嚇到了,正要再問,卻聽身後傳來了催促聲:
“漣漪。”
君漣漪無奈的看了看少年,朝他揮了揮手,笑道:“你們也趕緊回去吧。”
然後再不多留,轉身而去。
藍桉看著少年小心翼翼的去抓寂月仙尊的手,心中莫名湧出一股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不禁苦笑一聲。
有其他弟子見狀,忙走上前來,關切問道:“大師兄,可否有傷到哪裡?”
藍桉搖頭,再次回頭看了眼少年離去的方向,那裡再見不到半個人影。
他勾唇一笑,搖了搖頭道:“無事,趕緊收拾好這裡,我們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月蕪寂難得的主動開口,“那不過是頭被血腥味吸引而來的普通妖獸,風月樓的弟子自己能對付得了,你為何要出手?”
君漣漪有點兒不好意思,緊了緊二人交握的手,微微別開頭道:“因為弟子說過,弟子此次前來一定不給師尊拖後腿,會幫到師尊啊……”
月蕪寂淡定的目中有一絲不明情緒一閃而過,隨即化為烏有,再是無言。
二人再次來到風月樓時,風清真人已不再那裡,但門內弟子還算有禮,立馬上前來,引著他們入了殿內。
君漣漪隨著月蕪寂入殿,方知,此次除神獸之計,竟是不止邀請了他師尊一人。
他簡單的掃了一眼殿內,發現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後,不得不做罷,低下頭去。
殿內人甚多,幾乎是每個門派都派了代表來,他們看到月蕪寂出現在門口,像是提前就說好了一般,齊齊起身,朝他作揖,尊敬道:“寂月仙尊。”
月蕪寂目不斜視,輕點了下頭算是回應,然後徑直走到大殿中央與風清真人並排而列的主座上坐下,也不言語。
風清真人叫人來給他添了茶,第一個開口問:“仙尊可曾見到了那傳說中的神獸?”
月蕪寂端起茶杯淺飲一口,抬眸答道:“未曾。”
“哦……”風清真人也不意外,還欲再說些什麽,卻聽月蕪寂又道:
“貴宗的傳音速度太慢了,這神獸通靈,有了智慧,每次出現,臨走之時都知將自己的氣息抹去,因此才會半月以來,一點痕跡都尋不到。”
此言一出,大殿內的人面色各異,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來駁月蕪寂的話。
風清真人亦是頭上冷汗淋淋,還未來得及說什麽,就有一個佛修弟子起身,撥弄著手中佛珠,朝他行了一禮後,問:“阿彌陀佛,在修為這一塊,我們都不及寂月仙尊,傳音術一事,自然也無法同寂月仙尊相提並論,不知在這個問題上,寂月仙尊有何高見?”
君漣漪聞言,隨聲望去,立馬驚訝的微微睜了眼。
那佛修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身材十分瘦弱,長得卻是極為好看,那身佛家弟子服十分貼切的著在他身上,卻怎麽也掩蓋不住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書生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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