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速度不及月蕪寂快,眼看著月蕪寂就要入屋,君漣漪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卻還是晚了一秒,被對方關在了門外。
君漣漪莫名又無奈,本著老婆需要哄的原則,也不管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錯,輕輕敲著他的門,柔聲道:“師尊我知道錯了,能讓我進去嗎?”
“不能。”
如此冰冷又簡潔的拒絕,倒是讓君漣漪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在房外站了片刻,君漣漪思來想去,能想到的錯誤大概也只有提了一嘴芙蓉糕了。
暗自歎了口氣,他正準備再次認真道個歉時,月蕪寂在屋裡竟是提前開了口。
他道:“你沒有錯,是為師的錯,為師只是累了,你……且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的。”語氣,倒是柔和了不少。
君漣漪心下微安,又有一股暖流湧出,盡管月蕪寂看不到,也是連連搖頭,道:“師尊沒有錯,是弟子錯了,師尊明明已經說過了不喜歡芙蓉糕的,弟子還提,是弟子不好,掃了師尊的興。”
這句話落,君漣漪在外面等了許久,都沒有再等到月蕪寂的話,無奈之下不得不做罷,在月蕪寂旁邊的房間挑了一間住下。
雖然月蕪寂最後的語氣已是好了不少,但君漣漪沒有看到他終究是有些不安,在床上多次入定都未果後,又不得不出了屋,找了個空地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劍。
人人都說一醉能解千愁,可對君漣漪來說,解千愁的最好辦法就是用劍意將心中苦悶全部發泄出來。
十七歲的少年郎,誰沒有一個仗劍天涯的夢?
手腕輕轉,挽著劍花,踏著風在空中飛舞,一個橫掃,劍氣橫飛,掃落滿天竹葉。
看似危力不大,細看之下才會發現,那掃落的落葉裡的每一片竹葉,在相同的地方都會有一道同樣的缺口。
這需得對靈力操控到極致才可做到。
君漣漪練了沒一會,果真覺得暢快不少,於是越發的入迷。
藍桉提著食盒行於林間,聽到劍的破空聲後,不自覺的收起了自身氣息靠近,然後,他就看到了那在竹林間穿梭的身影。
眸光微亮,藍桉抬手接過一片緩緩而落的竹葉,心中那抹不明情緒再次湧出,攥緊了手中竹葉。
他就站在那裡,也不打擾林中人,隻靜靜地站著,目光隨著那人動而動,隨著那人靜而靜。
一套劍法畢,君漣漪出了一身汗,頓覺心間舒暢。
他心情大好,收劍,正想回屋換件乾淨衣衫時,回頭間,才發現了藍桉。
能夠在他面前隱匿氣息而不被他所覺,這人的修為絕對在他之上。君漣漪心下頗驚,眸色暗了暗,並未給什麽好臉色,“藍桉師兄,你怎麽在這裡?”
被問話,藍桉陡然回神,略微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扭捏了一會才想起自己是來幹嘛的,揚揚手中食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不自然,道:“師弟,我是來給你和仙尊送點心的。”
點心!又是點心!想到師尊剛剛還因為點心跟自己生氣呢,君漣漪的臉色就更臭了,連忙拒絕道:“謝師兄好意,不過我與師尊向來沒什麽口腹之欲,怕是要辜負師兄你的一片好心了。”末了,還不忘刺藍桉一句,“師尊要吃,也只會吃我親自做的,師兄的點心,師兄還是拿回去吧!”
被拒絕得如此直白,藍桉有些尷尬,那伸出去的手僵在那裡半晌才收回,一時間竟不知要再說些什麽才好。
君漣漪畢竟這輩子都沒做過什麽壞事,這會兒看他這樣,難免有些不安。想了想,他開口勸道:“你也不用這麽傷心,畢竟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想開一點,以後的路上還有很多野花等你去采,總有一朵會比你眼前這朵更得你心的。”
藍桉:“?”
君漣漪實在是不怎麽會勸人,見人還是一臉失落茫然之相,也不知該再說些什麽好,隻得拍拍藍桉的肩,越過他,回了明月閣。
“他……什麽意思!”藍桉楞在原地許久,反應過來時依舊一頭霧水。
回到明月閣的時候,月蕪寂還沒有出來,君漣漪也不敢打擾他,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洗漱完畢後,君漣漪百無聊賴的看劍訣,卻無意間瞥見窗戶那裡立著一個人影。
以為是月蕪寂終於來找自己了,君漣漪心中一喜,忙從凳子上坐起,跑到窗戶前,一把打開了窗戶。
“師尊,你怎麽……”他剛想要問你怎麽不走正門啊,一抬眸,卻冷不丁被眼前一幕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叫出聲,“啊!!!”
窗台上,一個人頭倒吊在窗戶外,那個人頭七竅流血,五官扭曲,那舌頭足足有一尺長,從那口中垂落,滿面還冒著綠光,乍一眼看去,十分嚇人。
君漣漪下意識的就猛地一把將窗戶關上,驚恐的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哎呀……嘶……”卻聽,窗外傳來一陣少女的痛吟聲。
君漣漪一愣,瞬間就想到了恐怖電影裡的女鬼,再結合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頓時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劍,唰的一下就操縱它刺了出去。
只聽得“叮”的一聲後,那窗戶便猛地一下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了,一張女子的臉瞬間印入君漣漪的眼簾。
那女子面容絕色,一雙細而長的劍眉顯得十分英氣,劍眉之下,是一雙狹長的鳳目,此刻正危險的眯起,顯然十分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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