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漣漪繼續道:“是月讓我在這個世界裡重新找回了自我,我愛他,是誰也取代不了的,我……”
“夠了……”終於,容玉再聽不下去,出聲打斷了他,且越發激動起來,“不要和我說你有多愛他,也不要告訴我你們現在有多好。之前你為了拒絕我,明明和我說過你不會喜歡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的,現在你來跟我說,你愛他?”
“阿漣……”容玉看著君漣漪的眸子漸漸紅了起來,有淚在眶裡打著轉,“如果你愛他,那我算什麽?”
君漣漪一時啞了口,不知該如何回答於他。
“那我算什麽?阿漣?你說呀?”容玉卻激動不減,依舊咄咄逼問著,“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為什麽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愛上別人?為什麽你每一次變心,愛的都不是我?難道在你心裡,我連一個陌生人都比不上嗎?你為什麽要這般殘忍的對待我?”
君漣漪心中一陣陣緊揪著,千言萬語的解釋,這時都變得蒼白無力。
看著情緒崩激動到近乎崩潰的容玉,君漣漪最後也不得不道一句對不起,再言語不出半分。
容玉拉著君漣漪的手,哭得撕心裂肺。
這是君漣漪第一次看他這樣哭,卻莫名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之感。
他直覺自己應該說些什麽來安慰他幾分的,可……傷他的人就是他自己,說再多,也不過是雪上加霜罷了。
他不再言語,亦不再動作,隻端坐在那裡,靜靜地等候容玉哭完。
容玉的身體本來就不夠好,再加之昨晚又燒了一晚上,剛剛情緒那般大起大落,哭了沒一會,許是累了,他便又漸漸安靜下來,睡了過去。
君漣漪看不到他,卻也想象得出,他此時是怎樣一副病弱憔悴模樣。
輕輕歎一口氣,他扶著人躺下,終是起了身,離開了房間。
他摸索著進了廚房,親手給容玉熬了一碗粥,是用小火慢燉的,熬了好幾個時辰,熬得細膩軟糯,正好入口。
他端著粥再次入屋的時候,容玉已再次醒了過來。
他已是比之剛剛平靜了許多,看到君漣漪進來,怕他看不見摔倒,鞋子都沒顧上穿,連忙從床上起身,引著他坐到床前,緩緩道:“你來了。”
君漣漪聽著腳步聲就知道他沒穿鞋,微微皺了眉,有些責備道:“這條路我已走了成千上萬回,是不會摔倒的,你不用擔心。你才剛剛退了燒,不要再著涼的,趕緊回床上去。”
容玉輕輕扯了扯唇角,“好。”
君漣漪摸索著將粥放到一旁的案台上,又如之前那般,對他道:“你才剛剛退了燒,肚子應該餓了,我給你熬了稀飯,你吃一點吧!”
“好。”容玉亦是猶如之前的事情沒發生過一般,平靜的接受了君漣漪的平靜。
一時間二人好似又回到了從前一般,都自覺地不去提之前的不愉快。
君漣漪本來以為,他們誰也不提,這事就算這麽過去了。
誰知,待容玉將粥喝完,他便又緩緩開了口,語氣已是淡定了很多,“你已經決定了嗎?”
“什麽?”君漣漪一時之間竟是未聽懂,他所問何事。
容玉道:“你已經決定放棄一切,就留在這裡和那個人過一輩子了嗎?”
他從來都沒有這麽想過,也不知容玉為何會這樣子想,正想要開口解釋時,卻聽容玉又道。
“阿漣。”容玉沒有看他,自顧自的說著,“難道你……不想回家了嗎?”
君漣漪有些震驚地看著容玉,一時間,所有的話語都堵在喉間,再也說不出來。
他向來是打著坐上六界之主之位在做著這些事情的,哪怕是容玉,他也從未告訴過他,自己在鋪一條回家路之事,他又是如何知曉?
容玉繼續道:“難道你真的就要為了這麽一個人,放棄自己苦心經營了兩年多,眼看著就要鋪成的一條歸家路嗎?”
君漣漪有些複雜的看著容玉,抿了抿唇,不語。
他當然不會因為月而放棄自己之前一直堅持的事情了,只是他不喜歡這樣被人苦苦逼迫著回答這樣的問題。
容玉卻不知他心中想法,繼續不依不饒道:“阿漣,難道你忘了月蕪寂嗎?你之前那麽喜歡他,最後又得到了什麽?難道你還想……”
“夠了!”終於,君漣漪忍無可忍,打斷了他,冷了神色道:“本座說過的,月不是月蕪寂,他和月蕪寂不同,容玉,你不要老是將他與月蕪寂做比較。”
這還是第一次,君漣漪在容玉面前,自稱本座。
容玉愣了愣,終是苦笑一聲,不再多言,“是嗎……”
君漣漪真的是太了解容玉了,了解到他一個細微的語氣,就能想象得出他現在是什麽表情。
對於容玉,他終究是不忍比心狠要多,立馬語氣又軟了下來,道:“我從未想過要為了月放棄什麽。”
現在的一時……不過是他在偷歡罷了。
這種事情,他沒有必要和容玉說,便隻道:“等眼睛好了,我就回去了,你……無需想太多。”
終於,容玉面上的苦澀退了些,略帶欣喜的看著君漣漪,“你說的是真的嗎?”
君漣漪點頭,“我何時騙過你?”
細想起來,君漣漪確實是沒有騙過他的。
容玉終是安了心,卻在身體好了之後,也並未離去,而是以醫師的身份留了下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