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漣漪微愣間,手又被月蕪寂抓到了眼下。
他幾近恨不得立刻動用法術將它愈合,可……他不能在他面前暴露自己。
眸中失落頓顯,此時此刻,他是多麽慶幸君漣漪這時候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然的話他一定是會被拆穿的吧。
暗自苦笑一聲,月蕪寂松開他的手,在房間內一陣翻找,才再次來到君漣漪床前,在他手心寫道:
【這個藥是之前那個散修送給我的,據說是靈藥,對外傷特別有效,我現在給你塗藥,你忍著點。】
什麽忍不忍著點……他看起來是那種嬌嬌弱弱的人嗎?君漣漪暗自輕笑一聲,緩緩道:“好。”
月蕪寂抓著他的手,輕輕的,非常細心的給他在被燙到的地方塗抹上膏藥。
那藥給人一種清清涼涼的感覺,一塗便好,效果竟是好得不像話。
君漣漪十分詫異的彎彎自己指尖,又舒展開來,詫異道:“這就好了?”
月蕪寂在他手心寫:
【嗯,效果十分明顯,那散修果然沒有欺騙我。】
君漣漪笑笑收回手,“那他把這麽珍貴的藥給你,你又給我用,我這算是又欠了你一份人情了。”
寂連忙急寫:
【你放心,不要你還的,你盡管用。】
君漣漪卻淡笑不語。
怎麽可能不還呢?這個世界上永遠都只有利益的交易,又哪裡有……那麽多的真情實意?
手心,立馬又傳來了一陣瘙癢,是寂在繼續寫著字。
【你現在視物不便,我喂你吃吧。】
君漣漪心下一驚,剛想要拒絕,一杓子粥卻已送到了他唇邊。
君漣漪無奈,只能張嘴吞了下去。
緊接著又是第二口,第三口。
直到把一碗粥全部吃盡,對方才擺手。
月蕪寂很享受這種喂君漣漪吃粥的感覺,看著他唇角沾著的些微殘渣,他甚至有一種不顧一切就這樣吻上去的衝動。
可是一直到最後,他都讓理智克制了衝動,才不至於將人給嚇到。
一碗粥畢,月蕪寂從懷中掏出一張帕子來,給君漣漪擦了擦嘴,寫:
【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君漣漪感受著唇角那上好絲綢的觸感,微微愣了愣,搖了搖頭道:“睡得太久了,讓我坐一會兒吧。”
說話間,他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又用手感受了一會兒,寂衣服的材質。
亦是柔軟的綢布。
這哪裡是普通的農戶,所用得起的布料?
輕笑一聲,君漣漪心間閃過一絲冷意,“陪我說會兒話吧。”
月蕪寂寫:
【好。】
他將碗放到一旁,又坐了下來,問君漣漪:
【你想說什麽?】
“你……”君漣漪想了想,道:“可有了小月牙的消息?”
月蕪寂詫異於他早上剛讓他去打聽的,中午就問他消息。
但轉念一想,現在的他,許是因為看不見日升月落的緣故,根本就沒有時間概念。
為了不讓他過於擔心,月蕪寂乾脆將錯就錯,寫:
【你不提我都差點忘了,就在昨天,我之前找的去探消息的人回來告訴我,他探到了小月牙的消息。】
一聽到有關於小月牙的消息,君漣漪頓時就什麽都顧不上了,立馬緊張起來,問:“如何?她可還安好?有沒有哭?”
月蕪寂拍拍他的手安慰:
【不要擔心,她沒事的。】
緊接著,月蕪寂就將自己之前去探望小月牙,所得到的消息全數說給了君漣漪聽。
君漣漪雖然懷疑這人可能在騙他,但聽他說的有理有據,而且就連人物關系,都絲毫不出錯,便也慢慢相信了。
一顆焦灼不安的心,總算緩緩落了下來。
君漣漪抬頭對著月蕪寂的方向,十分真誠道:“寂,真的很感謝你,要不是你給我帶來這個消息,我都不知道我何時才能知道我女兒的消息。現在,知道她沒事,我就安心了。”
月蕪寂寫:
【不用客氣,你就留在這裡安心養傷吧!小月牙那邊,我會繼續找人幫你打探的。】
君漣漪點了點頭,再次表達了自己的感謝之情。
二人之後又聊了一點家常,君漣漪便以累了之由,跟寂告了別。
待寂離開房間以後,他躺在床上卻沒有睡著。
他在想,想寂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他能夠感覺得到,寂對他是沒有惡意的,他也一點都不懷疑寂話語的真實性。
可寂……卻是真真實實的騙了他。
君漣漪雖不能視物,分不清日月黑白,也沒有什麽時間概念。
但……讓寂去查小月牙的事情,像他口中所言,他只是一個平常農戶,怕是這輩子都有可能打聽不到小月牙的半點消息。
可……他是沒有時間觀念,又不是笨,估算下來他這一覺,也就睡了頂多一天而已,它是如何在短短一天之內,就探到小月牙的消息的?
君漣漪隻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那就是寂,本就是他的一個熟人,而且還認識小月牙,是一個,能力大到能夠在魔宮隨意進出之人。
結合這些猜測,君漣漪腦子裡立即就浮現出了一個人——
月。
心跳沒由來的快了幾分,君漣漪想,會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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