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人, 那天晚上不過被他那麽一嚇, 竟全暴露了原型。
忍不住輕嘲一聲, 君漣漪緩緩啟唇, “全部都是上好爐鼎, 供爾等盡情享用。”
幾乎是在他話落的一瞬間,就有魔迫不及待的,從人群中拉出一人,不顧在座的他人,當場就上了手。
那人被嚇得不輕,奮力抵抗著,一邊掙扎一邊求饒,“尊主饒了我吧!只要尊主肯饒了我,我什麽都願意做,什麽都願意……”
君漣漪早就聽言魔族重欲且豪放,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是如此豪放,竟也不顧及旁人,如此猴急。
那被大魔壓在身下的人許是見求君漣漪,君漣漪也無動於衷,面色立馬變得猙獰起來,求饒聲也變成了種種咒罵,粗俗之語,簡直不堪入耳。
君漣漪面色不變,眼睫微抬,甚至還未發一語,那大魔便示了意,‘啪’的一巴掌甩上那人的臉,惡狠狠道:“臭雜種,我們尊主也是你能罵的,看老子今天不把你采擷幹了,老子誓不為魔!”
話剛落,一聲淒涼慘叫就自大殿中平地驚起。
有一魔帶頭,其他魔亦是大膽起來,紛紛拉起那些爐鼎,狂歡起來。
一時間殿內一片淫/亂。
君漣漪淡淡收回眼,不去看那不堪入目的一幕,端起身前酒水,細細的摩擦著杯沿,就好似看不見殿內的一切一般。
他旁邊侍奉著的小魔受殿內其他魔的影響,亦是蠢蠢欲動起來,看著殿內不住的吞咽著口水。
君漣漪覺察,輕笑一聲,道:“你若饞了,也可加入其中。”
那小魔一聽,眼中精光一閃,但立即還是克制下了心中欲/念,恭敬道:“尊主可有心儀爐鼎人選?不如讓奴為您引來,與之同樂?”
君漣漪對爐鼎什麽的不感興趣,但聽他這話,卻突然讓他想起了那被關押在牢獄中的月蕪寂。
月蕪寂不是不喜歡他嗎?那讓他同這些爐鼎一樣,屈於他之下,對他又何嘗不是種侮/辱?
唇角惡意的勾起,君漣漪輕點了點頭,“好。”
那小魔自打君漣漪入主魔宮後就一直侍奉在他左右,自是知道月蕪寂的存在的。
他也不問君漣漪看上了誰,徑直就出了大殿,去叫人把月蕪寂帶了上來。
君漣漪默默看著他,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在案面上輕輕的敲擊著,視殿內淫/穢畫面如無物一般,只看著殿外。
此時正是傍晚,那漫天的火燒雲如十裡紅妝一般,鋪滿了整個天際,美不勝收。
可當那人出現在他眼前時,那滿天的火燒紅雲,亦是瞬間變得黯然失色。
就連他自己,也不禁心間一動,一時沒回過神來。
此時的月蕪寂,一身紅衣似火,膚白如脂,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眼尾微微泛著紅,眼中春波浮動,那眉間一點朱砂,像是雪中綻放的紅梅一般,清冷,孤寒。
君漣漪不得不承認,月蕪寂是極好看的,好看到只需看到他那張臉,他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之怦然心動。
他亦是極矜貴的,矜貴到哪怕給他上一層豔麗濃妝,亦是遮蓋不住他那刻入骨子裡的清高與貴氣。
書裡書外,他都是第一次見月蕪寂穿紅裝。
不等君漣漪反應,立馬就有別的魔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不待月蕪寂入殿,便來到了殿中央討恩。
“尊主,如此絕色佳人,屬下也想嘗嘗其中滋味,屬下還想向尊主討個賞,不知尊主可否應允?”
那說話的魔眼中皆是貪婪垂涎之色,不知怎的,竟看得君漣漪心間莫名浮現出一絲燥意來。
不過,看月蕪寂緩步而來,他反壓下了這股燥意,輕勾了唇角,朝月蕪寂挑了挑眉。
月蕪寂雖失了修為,但神力猶在,隔得老遠,他就已然將那大魔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入了耳中。
此刻面對君漣漪那似毫不在意的眼神,他的心在不住的收緊,幾近不敢置信,緩緩握緊了手中拳頭。
“漣漪……”他緩緩開口,自己都聽到了自己微微發顫的聲音。
君漣漪面色不變,並未理睬他的叫喚,緩緩背過身去,闔上了雙目。
“爾等都是此刻戰役的功臣,區區小恩,又怎有不允的道理……”
瞳孔猛地一縮,月蕪寂欲靠近他的步子倏然頓住,突然之間隻覺心臟好似被萬箭射中一般,痛得他呼吸不得,耳中也一陣耳鳴,再聽不進去殿內任何人的任何話。
他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漸漸咬緊了後槽牙,拳頭攥得越發緊了,指甲陷入皮肉也不自知,終是慘淡一笑,“漣漪……”
那魔聞言,眼前立馬一亮,雙膝點地,磕頭謝道:“謝尊主恩典!”
話落,他猴急朝月蕪寂撲去,驚得君漣漪身邊侍候的小魔一頭冷汗。
然——
那魔才剛朝月蕪寂伸出手,還未來得及碰上月蕪寂的衣角,一條黑色觸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朝他襲來。
魔心中一驚,想要收手時已然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觸手纏上他的手,隨即,一陣劇痛來襲。
只聽得“啊”地一聲,驚得殿內所有人魔,心頭都為之一顫。
君漣漪緩緩轉過身來,唇角再無半絲笑意,眸中寒意如化實質一般,直刺在座的每一個魔。
“但,尊卑有別。”君漣漪一伸手,手中便幻化出一條鎖鏈來,而鎖鏈的另一邊,正縛在月蕪寂的手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