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年的空白時間,亦是讓他與她哥拉開了距離,她哥已然升學,他醒來過之後,倒是一直沒見過她哥了。
小姑娘是個自來熟,同桌第一天,就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
君漣漪一邊敷衍著應著,一邊一手撐頭,打起了瞌睡。
直到——
“嘿,君哥哥,你知道前段時間特別火的那本耽美文,《我的美強慘白月光》麽?”
《我的美強慘白月光》正是君漣漪之前打賞了520個深水,也要讓作者為月蕪寂寫好的番外的那篇文。
君漣漪瞬間一個激靈,睡意全無,轉頭看向了同桌的小女生,“嗯,它怎麽了嗎?”
小女生見他知道,立馬來了興致,“那篇文啊!作者真是絕絕子,據說因為有人打賞了作者好多錢,作者在第一部 結束後,又單獨給月蕪寂開了一本新文,題目叫《我的美強慘師尊》,寫的是師尊重生後的故事。”
聽及重生二字,君漣漪不由有些恍神,後面小姑娘再說了些什麽,他已是再未聽進去一分,一整天下來,竟是都有些渾渾噩噩的。
晚上回到家中時,亦是沒怎麽好轉,倒水喝的時候,竟是連水溢出來了,都未曾察覺。
一旁的林嫣女士正看著電視,偶然轉過頭來看他,見那滾燙的開水撒了他一手,立馬嚎叫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把奪過他的水杯,捧著他被燙得通紅的手猛吹,好一番心疼。
君漣漪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了疼。
林嫣女士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不但會削蘋果,就連包扎這種不常見的技術,她也會了,而且包扎得非常好,一整個過程下來,輕輕柔柔的動作,都沒有讓君漣漪感受到多少疼痛。
末了,她十分擔憂的看著君漣漪,憂心忡忡道:“寶貝,你怎麽了?媽媽怎麽感覺你……自從醒過來之後,就變得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呢?你以前明明是最怕疼的,怎麽現在……手被燙的這麽嚴重,都不吭一聲的?”
她垂眸看著君漣漪手上被包扎好的傷口,滿臉又是一陣心疼。
君漣漪看著林嫣女士的臉,終於緩緩回了神,伸手將她抱住,安慰道:“媽媽別擔心,我沒事的,只是,大病初愈……還有點不太習慣罷了。”
哄好了林嫣女士,君漣漪又將自己一個人關進房間裡,對著鏡中的那張臉,發起愣來。
鏡中的少年,許是因為在病床上躺了三年的緣故,那張臉,仍與他十六歲的模樣一般無二,而記憶中那張些微成熟的面容,卻在因為他的回歸正軌,而逐漸的遠去。
他突然之間有些分不清了,分不清那在書中的十幾年裡,到底是真實存在過,還是自始至終都只是他做的一個夢而已。
他緩緩從床上起了身,走到全身鏡面前,扒開了自己的衣裳,第一次正面面對了自己胸前動手術的傷疤。
那是一道長約5厘米的傷疤,正中他心臟的位置,沒有任何縫合的痕跡,好像是自己長好的一般,竟是……竟是和他夢中的那道疤一模一樣。
細思極恐,君漣漪兀自笑笑,終不再去糾結太多,倒回了床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但他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人在跟他說,有人在等他。
他努力想要看清那個人的模樣,可是越想看清,眼前的影子卻越發模糊,直到腳下莫名一腳踩空,他才驚醒過來,驚覺,自己的枕頭,濕了一大片。
君漣漪怔愣片刻,緩緩擦去眼角還在流的眼淚,自嘲一笑,擦乾眼淚,又恢復的原本模樣,打開了遊戲。
一夜未眠,遊戲一直贏,贏到最後他近乎麻木,瞬間覺得,對遊戲也失了興趣。
他有些煩躁的丟開手機,轉頭看向窗外,外面已是微微泛了魚肚白。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君漣漪繼續起床,上學,在課堂上打瞌睡,下課之後又聽同桌叨叨:
“哎,那作者在新文作話裡說,《我的美強慘師尊》是為一個讀者而寫的耶,可惜作者說那個讀者很久沒有出現了,有點可惜,不然的話他還真的有點想,讓他看看,他想要的結局。”同桌好奇極了似的,八卦道:“君哥哥,你說那個讀者會是誰呢?之前明明那麽真情實感,為什麽真正寫了他喜歡的人的故事之後,他反而不出現了呢?”
君漣漪哦了一聲後,朝同桌翻了個白眼,不冷不熱道:“這我怎麽知道呢?”
同桌似乎還想說什麽,剛好,上課鈴聲響了,便也不得不作罷。
這一堂課,君漣漪依舊沒有聽進去兩句。
放學後,難得有男同學約他去打球,君漣漪想著,天天打那破遊戲也沒什麽好玩的,便沒有拒絕。
哪曾想,許久沒碰過球了,再加之他的心臟興許確實是有那麽一點問題的,沒打多久,他便覺心臟突突直跳,就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有喧鬧的尖叫聲在他耳邊響起,吵得他不住皺眉,待好不容易順了氣,抬頭之際,便見那球,竟是徑直朝他飛了過來。
君漣漪一愣,腦子裡想著要盡快躲開才行,可身體卻有些遲鈍,反應不過來,慌亂之下,也隻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卻又因太急,左腳絆到了右腳,竟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眼看著那球就要砸在他臉上,突然從側旁冒出一個人來,伸手,擋住了那飛向他的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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