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溫柔地看向狸承,“這樣,就可以了,你要是喜歡,先當寵物養養也行。”
司馬複地語氣淡的好似在說什麽稀疏平常的事情。
他扯著咒枷的另外一頭,遞給狸承,“但這妖凶狠,你要是想養,我讓妖嗣的人將這妖的牙拔了。”
狸承看著地上的妖王,肩胛骨上的傷口連帶著皮肉外翻,血淋淋的紅肉看的人一陣麻木。
他盡量讓自己的神色如常。
狸承捏著司馬複遞過來的咒枷,此刻的妖王,倒真有那麽一些像人類養的獵犬了。
“你別怕。”狸承抬手抓握到那肩胛骨的獵鉤上。
一個猛地用力,染著血跡的肩胛骨鉤子,被狸承剜脫了出去。
“啊……!!”妖王雙眸血腥,止不住的悶喊出聲。
“嗯…………”妖王抬起滿頭汗漬的發,渾身都在顫抖著。
這裡的疼痛還未消去,狸承再次將另一半的肩胛骨鉤子狠狠拔了出去。
又是一聲又弱又悶的喊叫聲。
再之後,妖王重重的倒地。
狸承眸色黯淡,但掩飾的極好,“我可以帶他走嗎?”
“當然。”司馬複輕笑道。
狸承正要轉身呢,司馬複突然拽住狸承的臂彎,溫聲道。“喜歡嗎?”
屋內的邪氣四處盤旋,狸承眼眸微微斂起。
他知道這是司馬複討好自己的方式,既然是看了輪回盤,也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更將自己當作自己的天命之人。
那為何還會認為自己會喜歡這種討好方式呢。
狸承淡漠地看了一眼司馬複一眼。
“他不會這樣的,司馬複。”
如果是元徵的話,他會給自己一束自己細細挑選的花,帶著暖陽與春風一並遞給自己。
狸承嘴角無聲的勾了勾,想到此處,他好像又懂了一些。
司馬複不是元徵,也不可能是元徵。
司馬複聽著狸承的話神色黯淡了一些,“那……你喜歡什麽?”
男人的語氣沉著,自己之所以將這妖王捉來只是為了見狸承對他笑一笑。
但結果好像又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他從來沒見狸承笑過,也不知道他究竟喜歡什麽。
“你告訴孤,孤都給你尋來,只要你喜歡的,什麽都可以,只要你高興。”司馬複地話說的認真,對於狸承,是其他妃子從未有過的耐心。
他是皇帝。
哪個女人不是上趕著諂媚爭寵,為了多見見自己各種手段他見識了太多。
從未有人讓他能心甘情願的等待。
他不想強迫,隻想狸承心甘情願的同自己親近。
這是活了那麽久,第一次有了那種走去見一個人的時候,路上的風都清甜的滋味。
“你告訴孤,承兒………”司馬複的聲音輕柔,細細密密的試探著。
狸承凝視了司馬複一眼,他真切的能感受到司馬複的喜歡。
但這一切都是錯的,“如果你是他的話,就不會問這樣的話。”
司馬複突然抓住狸承的手,摩挲著手背,“我是,承兒……你看見輪回盤了不是嗎?你不應當同我疏遠的。”
“我真的喜歡你。”
“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
“我們注定是要在一起的。”司馬複收緊指腹,眼中盡是愛意。
“我已經把后宮那些女人遣送出宮了,你若是不滿,孤還可以殺了她們!”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染起一股寒意,看著一點也沒有玩笑的意思。
“只要你高興,怎麽都可以,只要你不要這般疏遠我。”
“承兒…………”
“你是不是生氣我與后宮的那些女人糾纏不清?”
“孤日後隻寵你一人,立你為後好不好?”
狸承神色怔了怔,他飛速的抽離自己的手,司馬複這般可怕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怎麽不算真心喜歡呢。
或許是執念吧,將自己當作元徵。
認為愛自己對自己好是他該做的事情。
是虛假的命運所示。
他只是當真了,狸承淡淡的搖了搖頭,冷意的眸子讓整張臉清冷的不容親近,帶著一絲發從肩頭滑落,“司馬複,你是因為輪回盤,所以認為自己對我有責任對不對?”
“不是的!”司馬複回答的很快,甚至明顯不悅。
“不是因為輪回盤!”
司馬複那雙鳳眸直勾勾地盯著狸承,“孤……孤第一次在禦妖師府看見你,就喜歡!”
“看見輪回盤後,你不知道孤有多高興。”司馬複想再去抓狸承的手,但撚了撚手終是放了下來。“孤注定要喜歡你的。”
“孤從未如此喜歡過一個人,承兒……你不要總是對我冷冰冰的。”
從前那些個世家女兒,哪個不是看上了自己洗漱好送到帝寢等著自己的寵幸。
但自己不想強迫狸承,狸承同以往的所有人都是不一樣的。
狸承長舒了一口氣,現在不能同司馬複鬧翻,少年纖長的睫毛扇動的極慢,“我知道了。”
“我會嘗試著接近你,你也要記得自己的承諾。”
司馬複繃著的情緒頃刻間好了不少,這如同施舍的話會讓他高興,這委實不像是之前的自己,更不像是一個皇帝能有的情緒。
但他確實心情愉悅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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