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中的聲明通告下,有一名匿名用戶發帖說:我終於等到你們大人道歉了,但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們。方凜害我退學,你們卻因為他的家世像烏龜一樣縮起來。你們這種行為就應該釘死在恥辱柱上,警示每一個人!
底下有人關心這位匿名用戶的近況,對此,回帖中寫道:哈哈哈哈哈我現在當然過得好了,比方凜快活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謹寧滑動網頁看新聞,和球球說:“下次有人再說你是傻子,你就就用這句反駁他。”
球球點點頭,開始學罵人的話。它把國粹學完,謹寧也把關於他的各種新聞瀏覽完。
這次的輿論場,有很多二十三中的校友發聲,提供了許多高中時的細節,有謹寧向食堂投訴湯沒味道,被方凜寫文章貼宣傳欄嘲諷摳門的事。
和諧一些的評論像“我靠,程謹寧在我心裡的形象一下子從程少變成村頭傻小子TAT”、“不知道該說他們兩個誰更無聊”、“事情再小,消費者爭取自己該有的權利怎麽了”……
蕭倩影在專欄撰寫的是:“結合這些經歷來看,我似乎明白了為什麽博約集團會提出“回歸”這一理念。有人說程謹寧和博約這是假的接地氣,但我們細看博約的發展歷史,它其實從開始就不是一個正統快銷品牌,只是結殼‘快銷’。並且以程謹寧為代表的博約集團多次拒絕Y、M等多家著名快銷品母公司的收購,試圖打造出一個民族品牌。”
“他們的‘回歸’系列服裝展第一季與赫胥黎的《美麗新世界》同名,取材於書中的‘睡夢教育’,打破對Alpha、Beta、Gamma、Delta和Epsilon的等級命運,從賦予的幸福走向爭取幸福,也許可以說是一種自我的回歸。在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赫胥黎的《天演論》被引進,進化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對於博約集團來說,《美麗新世界》將是二十一世紀的‘進化論’。”
主編審稿時問:“你這樣寫,采訪過博約集團和程謹寧嗎?”
“沒有。”蕭倩影理直氣壯,“給他們留一條後路,如果還是快銷品好賺錢,可以回去。”
主編:“……誰才是資本家?是你嗎小蕭?”
《浪潮月刊》先於博約服裝展“回歸·美麗新世界”上市,蕭倩影大呼失策,沒能拍點服裝展的照片放進去。
服裝展是金來廣場周年慶的預熱活動,博約還舉辦了一場熱鬧非凡的走秀,在瀾汀區燃放了數個十二寸以上的巨大煙花。
無心欣賞的人是麻百川,他有收到秀場邀約,但沒有去現場。
Luki酒莊的事讓他焦頭爛額,他從未見過這種“你死我也不活”的投資風格,把股價做到最高點,再一口氣拋售,只要開盤,Luki酒莊必到跌停。
這不是麻百川手裡最好的牌,可是是他最容易走出國門的一個。他不甘心限制在國內,否則也不會死皮賴臉黏上普爾曼家族。
雷蒙·普爾曼,這位對麻百川來說是救命稻草的貴客笑著說:“您還是放棄吧,我不認為這有回轉的余地。”
他才來多少天,說話已經是地道的瑞城腔,像個偽善的本土商人。
麻百川的心氣有如壯士斷腕,放棄了Luki酒莊。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當他顯露了怯意、做出了讓步,那個在幕後不計後果操盤的人加大了逼迫的力度。
金來廣場周年慶正式開始的那一天,謹寧收到了兩份禮物:Luki酒莊所有權和博約集團股權佔比回升至46.3%。
後來有人盤點“春暉幫”的沒落,也是以這一天為轉折點——麻百川在喜慶的金來廣場的頂樓鬧跳樓。
他只是失去了財富,卻像失去了靈魂,神志不清地念念有詞。
消防隊把他救下來後,幾十年沒受過挫折的他丟盡面子,哭崩倒在地上。
謹寧冷眼立於電梯前,雷蒙湊過來,問:“你以後會變成麻先生這樣嗎?”
他靠得近,謹寧用只有他們兩個聽得到的聲音問:“你,或者說方凜,小貝,給他抽了什麽毒/品?”
“Em,”雷蒙驚訝地挑起眉毛,“Pardon?”
謹寧無視他,按電梯下樓。
麻百川敗得非常不光彩,因為吸/毒被拘留,強製戒毒。
謹寧教球球說:“多行不義必自斃。”
球球跟著說完,給謹寧放熱水泡澡。
是該放松一下,周年慶第一天發生這樣的事,真是晦氣。
謹寧脫衣,看到消失不見的共感按鈕重新出現了。
位置不在左胸口,變成了左下腹部。
他做了什麽?
謹寧泡在水裡,久違地按下按鈕,有一股酒釀的香氣襲來。
梁之庭說葉近秋單方面辭職後不知所蹤,謹寧感覺他好像在Luki酒莊。
他有釀酒的習慣,帶謹寧做過一次失敗的自釀葡萄酒。
失敗的原因在葉近秋,謹寧正好好地洗葡萄,被葉近秋拿著加壓水管衝倒在地上。
葡萄散落了一地,謹寧還坐扁了幾個。他氣得半死,搶又搶不過葉近秋,被水衝得全身都濕了。
他晚上想到絕妙的報復方法,將氣球灌滿水,帶到葉近秋床頭,把他砸醒。
以葉近秋的小心眼,肯定不會放過謹寧。謹寧被他壓在身下,朝他無辜地笑,想把他的氣笑沒。
葉近秋皺起的眉目軟和下來,咬謹寧的臉。倒沒用牙齒,用嘴唇抿著,怪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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