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可惜,他們的孩子沒有熬過五歲的夏天,他們也不再信什麽神神叨叨的命,余生都投進了醫藥研發裡。
徐超對徐秉龍夫婦印象深刻,他們每年都匯錢給徐謹寧。先前是楊芝樂存著以後給徐謹寧,後來都被他扣下了。
想到這個,他有些心虛,清清嗓子,道:“別怨我不說,我本來想等你考上大學就告訴你。”
徐超不是多好心,只是不想再付徐謹寧的學費和生活費了。他不怕徐謹寧和他翻臉,再次開口說:“你不是我親生的,但我也養你到這麽大了,這很不容易的。你別多想,我認你一天,你就是我兒子。等拆遷,我也會分你一套房子。說起來,我還盼著你養老呢。”
徐謹寧漠然地看他笑著起身要去上夜班,似乎快把這件事掀過去了。
他一直以為徐超不知道,原來他都清楚。
怪不得徐超暴躁起來會罵他是野種,動起手來好像他是仇人。原來他是泄憤的工具、免費的仆人,徐超對他毫無感情,一如他們毫無血緣關系。
徐超即將出門時,徐謹寧也走了出來。
徐超見狀,問:“嘿,你這是……”
“我不想認你。”徐謹寧打斷他的話,把大門拉上鎖好,眼神同金屬一般。
徐超的後半截話“要送送我嗎”喜感的噎在喉嚨裡,臉慢慢漲紅。
他驚愕地看徐謹寧乾脆的轉身離開,趕忙叫徐謹寧站住,然而他的驚呼隻引來鄰居的怒吼:“叫什麽叫?瘋狗都叫的比你好聽!”
身後的一切都和徐謹寧無關了。
他一時起的念頭,鎖門才想到自己應該先收拾行李再走。還好鑰匙沒扔給徐超,他有空可以再回去。
那麽接下來可以去哪裡呢?
徐謹寧的內心沒有多爽或多解氣,而是有點懶得動腦去體會。
徐超騎著車找他,越走越遠,徐謹寧則生鏽般卡在離家不遠的地方。
他腳邊的沙石袋破了一個洞,有一顆種子冒出了小小的芽。這麽冷的天,還能生長,著實不易。
徐謹寧站起來,腿麻了,姿勢怪怪的往大路的方向走。令他意外的是,有車燈照著他的路。
用的近光燈,不是會閃瞎人眼睛的遠光燈,徐謹寧不知為何,想誇葉近秋進步了。
他站住,後面的車也停了。葉近秋瀟灑的連外套都沒穿就下來,車內有空調,他的襯衫袖口挽到手肘處,露出大片的刺青。
整個皮膚布滿複雜的花紋,葉近秋一伸手,朦朧幽暗的夜色裡,他手臂上文的那隻蛇活像在往前爬動。
他問徐謹寧:“要不要和我走?”
徐謹寧欲言又止,這一檔口就聽見左側傳來的聲音。
“小寧。”
有段時間沒見的方孔從昏暗的小路裡走出,輪廓愈來愈清晰。
他沒看葉近秋,灼灼的視線釘在徐謹寧身上,說:“你父親在找你,我帶你回去吧。”
還有幾場比賽想看_(:з」∠)_
第21章 二選一
接到徐超的電話時,方孔在家坐著。他手裡夾著一根細長的煙,附近的煙灰缸裡都是煙頭。
“發生了什麽?”方孔詢問詳情,但徐超支吾其詞,隻一個勁兒地強調徐謹寧不見了。
他們兩個經常鬧矛盾,且往往以徐謹寧退一步為結局。徐謹寧有一套他自己逆來順受的邏輯,感情比什麽都重要。
因此,方孔寬慰道:“他可能沒走丟,是還沒回家吧?他不會不管你,離家出走的。”
徐超哭喪般叫起來:“他說不認我這個爸爸了!他肯定不回來了!”
方孔原是靠在沙發上昏昏沉沉地抽煙,聽徐超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終是把煙摁滅了,出門找徐謹寧。
徐超這人,平時愛說要早點和拖油瓶徐謹寧斷絕關系,不然影響他再婚。
可是到了真發生的時候,他卻痛哭流涕,慌成不知道什麽樣。
方孔想笑,誰才是離不開誰的那一個?
他走出建築時,上揚的嘴角成了一條直線,心想自己問了一個好問題,誰才是離不開徐謹寧的那一個?
方孔回電話給徐超,說人找到了,讓他放心,然而他自己的心並不能放下。
他走近了,徐謹寧能聞到他身上沒有散去的煙草味。那些藏在衣服褶皺裡的味道,熟悉而不令人迷戀。
“走吧。”方孔重複了一句。他沒有拿正眼看過葉近秋一次,刻意忽略對方,也想讓徐謹寧不理會葉近秋。
“走,然後去哪裡?”葉近秋倚在車邊理袖子,散漫地問道。
他上身單著一件襯衫,絲毫不覺得冷——畢竟心裡火很旺。
【你的反派不會真要和方孔走吧?】葉近秋不爽。
系統出主意:【那你努力努力把我們反派直接搶了唄,你房子不都準備好了嗎?你現在不搶,後面也許沒這麽好的機會了。】
【那間房子甲醛除好了,是可以讓他住進去了。】葉近秋附和道。他的攻略方案裡,有一套房子給徐謹寧知道身世後單獨住。
葉近秋並不希望徐謹寧先回到程家,程氏夫婦只有車禍去世的劇情,他們如果對徐謹寧不好呢?
等徐謹寧經濟獨立了再回去,免得留下什麽話柄。
徐謹寧不知道葉近秋想這麽多,他聽到房子已經除完甲醛,就聯想到了額頭有一滴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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