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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間太久了。”
熱衷打探商人家庭八卦的小記者聚在一起交流最新消息。
“程家出車禍的那個‘睡美人’終於醒了。快四個月了,我的天啊,在重症監護室待了快四個月,這要是還沒認回來出的車禍,怕是堅持不了那麽久。”
有人問:“我聽別人說,程謹寧聽不見了,是真的嗎?”
“是真的,他神經傷到了。”小記者敲敲筆頭,繼續道,“他這還算好的,和他一起出車禍的葉近秋腦損傷直接變成傻子了,話都不會說。”
“一個聾,一個啞,唉,這是造什麽孽?……對了,姓方的那個判刑沒?”
“快了吧?”小記者翻翻日歷,還是有些疑惑。
程謹寧和葉近秋兩個人是什麽關系?他們為什麽在一輛車上?
嗐,不懂,小記者選擇繼續翻日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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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到了,從窗外忽然飛進一隻鸚鵡,看它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應該是哪家養的偷跑出來的。
它很親人,謹寧一伸手,它就飛了過來。
宋溫繁進房間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坐在輪椅上的謹寧,手指上停了一隻玄鳳鸚鵡。
她放下手裡的水果盤,拿著寫好的便條給謹寧看。
-徐炳盛請我們明天去雲開醫藥,他們研發的助聽器可能對你有效。
“嗯,謝謝媽媽,辛苦媽媽操勞了。”
宋溫繁摸摸謹寧的頭,寫道:不要和媽媽客氣,媽媽愛你。
傍晚,小區裡的新鄰居來認領鸚鵡。
謹寧認得來的大人,是葉近秋的朋友晉慶安。
他偷偷塞給謹寧一張紙,然後帶著他的孩子和鸚鵡離開。
小朋友坐在爸爸的臂彎,抱著鸚鵡,說:“那個哥哥好漂亮哦,和雪花一樣。”
晉慶安回頭望了一眼,附和道:“是啊。”
“他為什麽受傷了呀?”
“大人的秘密,小朋友還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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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混亂情況沒人說得清楚來龍去脈。
行車記錄儀所錄的內容在發生事故前一切正常,謹寧和葉近秋還在計劃旅遊,讓葉爸葉媽給他們做攻略。
開車的是葉近秋,雖然參加了宴會但他沒有飲酒,血液裡面沒有檢測出酒精含量。
查他的通話記錄,有一通溫可謠給他打的電話,說他如果在開車,注意安全,最好馬上停車,車子可能被動了手腳。
警方調查時,溫可謠把自己收集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她從沒敢放松過對方孔的警惕,一條條整理時才發現自己其實還是放松了。
有一天,她給謹寧寫便利貼:我好後悔。
謹寧安慰她:“別後悔,現在挺好的,命大福大,開始一個新的起點。”
說完他又說:“我想和葉近秋見一面。”
溫可謠瞪他一眼,把便利貼貼到謹寧腦門上。
謹寧拿下來看,發現她寫的是“戀愛腦抑製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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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可謠貼得不誠心,還是安排了謹寧和葉近秋見面。
眼前這個不該稱之為“葉近秋”。
謹寧記得,在車子被後面的車撞飛失控的時候,它生出了非人類的羽翼,保護了他。
還好行程記錄儀摔壞了,不然無法解釋那個超自然的場景。
系統千算萬算,算到他們可以出事,卻沒算到後面有人會撞過來。
這些不受劇情控制的人,也許都是有自己的人生。
謹寧輕聲和劇情說了聲再見,他現在有正在恢復健康的身體,健全美好的家庭,關心他的朋友,至於愛情……
謹寧抬眼看向複製體。
他沒參與過複製體的兌換過程,但葉近秋離開前和系統再次確認了複製體行事的兩條原則:第一,永遠陪伴程謹寧;第二,永遠保護程謹寧。
複製體和葉近秋挺好區別的,別人可能不知道,謹寧倒是很清楚,一生要強的葉近秋在調整複製體參數時,把身高設置得比謹寧高了,而他本人大概比謹寧矮上兩厘米。
走就走了,還要留下這麽幽默的一筆。
謹寧笑著和複製體拉拉手,他是取外號大師,複製體以後就叫“球球”,他要帶球球回家。
賽博仿生人超酷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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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謹寧和葉近秋要在一起這件事,雙方家長坐在一起,皆沉默著不發一言。
兩方都有財力和精力支持孩子的余生,在不在一起似乎不是很重要。
嗯,似乎……不可能。
葉爸葉媽根本拖不走球球,他們不可能和一個腦損傷(主板損傷)的傻子講道理,隻好尷尬地和宋程兩人對視。
程慈元講了個冷笑話:“他可以留下來,我們的地下室還有空房間。”
沒有人笑,球球也沒真的去地下室。
謹寧和它待在一起,發現可以點它的鼻子,彈出設置窗口,而且只有他能把設置窗口打開。
不得不再說一遍:賽博仿生人酷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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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腦,喪屍都不吃你們兩個的腦子。”
溫可謠說著,給謹寧和球球背後一人貼了一張“防喪屍咬”的便利貼。
“你別仗著他聽不到就亂說。”任婷把便利貼拿下來折疊扔了。
謹寧只是微笑。
-什麽時候可以回我們博約集團工作?我天天和我們團隊說你是我們集團的顏值top,沒見過你的不信,說我亂說,你最好早點來幫我打他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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