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可謠卻顯得很鎮定,說:“你以前被人欺負的時候,我怕過嗎?你是我的大姑娘,他是我的‘小姑娘’,誰都不可以欺負你們。”
任婷舉著手機遲遲不掛斷電話,很久以後才開口:“好吧。我也來幫你們。”
她行動力很強,當天下午就過來,並獲封“任老板”稱號。
按理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晚上,任婷把溫可謠一起帶走去做家教,理由是:賺得多,等賺一個月的錢回來可以去商場租店面。
“噢,有道理。”
剩下徐謹寧一人獨自當老板,略顯寂寞,趙菁便把賀無爭叫去陪他。
溫可謠在時,嘰嘰喳喳總有說不完的話。她的小馬扎變成賀無爭的專座後,神奇地沾染了賀無爭的氣息,坐著毫無噪音。
兩個安靜的人在一起,總有一個要變得靈活一點。賀無爭完全不理前來詢問的顧客,有人眼睛不小心看向了他,他都能立馬把背轉過去對著。徐謹寧沒法,隻好硬著頭皮,學溫可謠的樣子,不甚熟練地推銷。
眼前的顧客是真起了買下手裡裙子的想法,可又有幾分猶豫:“我是買給我女兒的,不知道這個碼合不合適。”
“我一直在這裡,不合適可以拿來換,或者退掉。”徐謹寧說多了也順溜了,連優惠都想好了,“下次再來打八點八折,八八就是發,吉利。”
徐謹寧土且誠懇地說完,捏著裙子的邊緣往顧客方向推了推。
“這個……呃。”顧客抬頭往周圍看了一下,徐謹寧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落點是在喝茶的賀無爭。
顧客:“我女兒和他的身材差不多。”
賀無爭心想關我屁事,一口茶剛入口,徐謹寧過來捏他袖子的邊緣,小狗般可憐巴巴的眼睛無聲地傳達出請求。
賀無爭想說的“不要”不知怎麽變成了“下不為例”。
最後,賀老板用寶貴的第一次女裝經歷從此結束了徐老板、溫老板賣不出一件衣服的窘境,具有重大的紀念意義。
徐謹寧興奮地蹲在賀無爭旁邊,把剛到手的一百塊零錢反覆數著。賀無爭不愧是主角,能賣出衣服,要好好供著。
他的希望很好,然而現實有一點點差距。生意毫無波瀾地進行著,卻有人要來收保護費。運氣比較好的是,來的人是眼熟的梁之庭。
徐謹寧沒有存款,把空空如也的口袋翻出來給梁之庭看。
“你沒有零花錢?”梁之庭的反問很是震驚。據他前些日子的小調查,葉近秋不缺錢又舍得花錢,怎麽可能不給徐謹寧錢?
徐謹寧慢吞吞地把口袋翻回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因為男人有錢就變壞。”葉近秋學誰不好,學徐超嚴格控制徐謹寧的娛樂活動,尤其是錢的使用。
梁之庭:“……”
“算了。”梁之庭對徐謹寧知根知底,但作為地盤上有原則的大哥,保護費的過場要走一下。他指著頭頂一塊廣告牌,說:“你跳起來如果能摸到這個牌,我可以寬限你幾天。”
摸高這種遊戲徐謹寧從小玩到大,不在話下。連助跑也不用,他跳起伸手就把廣告牌打了下來。
從便利店借開水泡茶回來的賀無爭一時不察,被飛來的廣告牌擊中了頭,往後倒去。
徐謹寧和梁之庭對視,後者先開口,乾乾地誇道:“你很牛逼嘛,徐謹寧。”
闖禍的徐謹寧先打120,再打給葉近秋認錯求救:“對不起,我知道我是錯的,梁之庭找我要保護費時我就應該報警。”
所幸賀無爭只是慣性倒下了,沒受什麽傷。誤傷事件裡受益最大的是梁之庭,到處吹噓他收保護費時光靠氣勢就嚇趴了一個人。
徐謹寧還發現梁之庭這之後有事沒事總喜歡繞到他這邊,目的不明,他就戒備地問了一句:“你們飛車黨都不去飛了嗎?在這裡用腳走路。”
梁之庭挺鬱悶的,抓住耳朵:“過年的時候有人非法經營賭場,現在嚴查,我們小混混幹嘛頂風作案。”
“你收保護費就不是頂風作案了?”徐謹寧無語。
梁之庭抓完耳朵開始掏耳朵,散漫地答:“注意你的用語,你嘴裡這個保護費全名是‘提前通知城管到來費’。最近不止查小混混,你們這些小攤小販也查得嚴。”
可能是真查得嚴,也可能是梁之庭烏鴉嘴,梁之庭耳朵都沒掏完,市容管理的車就緩緩停在徐謹寧面前。
徐謹寧沒反應過來,梁之庭已經飛速地抓著他的胳膊狂奔。氣喘籲籲地跑到巷子裡後,梁之庭生氣地錘了一下牆,吼道:“我帶你跑,你幹什麽拖我後腿!”
“無爭哥還在那裡。”
“……草。”
去衛生間洗茶杯回來的賀無爭:“怎麽突然好多人啊?”
事後徐謹寧再打電話給葉近秋:“你能不能想辦法撈一下無爭哥?”
反派是對主角有什麽詭異的buff在嗎?葉近秋真的怕了,他答應下來,並說:“我找人算了你和賀無爭的八字,你們兩個天生不和,你們接下來不要再待那麽近了。你們的貨反正被沒收了,我安排你去服裝廠,你去那裡學習一下。”
“哦。”
徐謹寧久違地背上雙肩書包,前往葉近秋說的服裝廠學習。他有一種回到小學的錯覺,眼前甚至出現了方孔的幻覺。
“小寧,最近過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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