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心的,你就別傷害他。”
葉近秋送晉慶安到登機口,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利落地轉身。
葉近秋理解他為人父母的心情,但是,他不能在他的謹寧面前說這些。
晉慶安邁著猶豫不決的步伐,在想徐謹寧長得像誰。
有一個名字蹦出來,晉慶安屏住了呼吸。
宋溫繁,人稱程夫人,可她的的確確只有一個孩子……
機場在郊外,一去一回的路程把徐謹寧折騰困了,失去躲過葉近秋魔爪的機會。
“別胡思亂想。”葉近秋沒由來地想碰徐謹寧,揉了揉他的頭髮。
他揉完頭髮還不夠,特別過分地拉徐謹寧的臉頰,不讓徐謹寧睡過去。
葉近秋訓了一句:“沒點高三學生的樣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急敗壞什麽,可能是他突然想起徐謹寧總在他的課上睡覺,溫可謠還在旁邊給徐謹寧打掩護。
葉近秋問過徐謹寧:我精心準備的課有那麽難聽嗎?
徐謹寧不說話,瞅瞅在教室後門試探的貓——你的課,貓都不聽。
問完的第二天,二十三中所有流浪貓的耳朵被剪掉了一塊,任婷說那是絕育的標志。
這就是葉近秋速度,又名斷子絕孫速度。
徐謹寧如果只是個普通高中生,葉近秋絕對要把他罰到教室外面站著。
但徐謹寧不是,他是攻略對象,是最後一個療程的藥,不能為他停留。
葉近秋把次臥的小夜燈亮起,對不知道睡著還是單純閉上眼休息徐謹寧說:“謹寧,不管怎麽樣,你對我來說都是特殊的。”
徐謹寧翻了一個身,呼吸平穩,睡得不穩。
他在夢中突然驚醒,坐起來思考了一下。
肯定是葉近秋說他沒有高三學生樣子的緣故。
徐謹寧打開書包,決定奮戰到高考結束。
月末,玉蘭樹的花都謝了,徐謹寧卻收到了葉近秋定製的玉蘭花書簽。鏤空的真金,特別實在,夾在書裡應了那句“書中自有黃金屋”。
緊張的備考一直持續到六月,半夜的貓叫和機車聲都消失了。遠在居委會扯皮的薑多吉想起自己有個被塞過來的監護人身份,費了點心思找到徐謹寧。
他放下話:“不管考怎麽樣,我那邊的動畫片都會送給你。”
徐謹寧拒絕:“盜版的我不要。”
“盜版的全被收走了!”薑多吉老臉一紅,攆徐謹寧回去學習,自己罵罵咧咧地回家。
他覺得,果然還是欺負小孩子最好玩,動畫片不送了,出爾反爾氣死徐謹寧,嘎嘎。
薑多吉笑出鴨子叫,不幸踩到石頭,摔了。
他人老骨頭脆,橫著進了住院部。
隔壁床是與他不對付的趙菁,薑多吉嘴賤,非要和趙菁一較高下,說:“我乾兒子明天高考,世界第一大學很快就要錄取他了。”
趙菁冷笑:“巧了,我乾兒子明天也高考。比不得你乾兒子,也就宇宙第一的水平。”
薑多吉不服:“你乾兒子有我的好看嗎?”
“怎?你乾兒子好看跟你有什麽關系?還不是娶不到老婆的死光棍一個。”
“趙菁我告兒你別太過分!”
“怎麽了?來啊,叫你乾兒子考完過來和我乾兒子打一架,到時候別說你乾兒子豎著進來,躺著出去,可丟死人了。”
在窗邊看報紙的賀無爭優雅地戴上降噪耳機,他抬頭看天空,覺得明天可能要下雨。
不知道為什麽每逢大考都會下雨,今年也是這樣。
徐謹寧考了四門,丟了兩把傘。
葉近秋說:“丟丟平安。”
系統說:【詛咒偷我們反派傘的家夥下降一百分,拿錯的下降一分。】
徐謹寧呸呸兩下,心說:系統的話不算話,希望大家都能超常發揮,尤其是我。
這個心願比較厚臉皮,徐謹寧笑了一下,被溫可謠眼尖看到了。
“你是不是考很好?”她拍板決定道,“出成績記得請我吃飯,當然我也會請你。”
溫可謠嘿嘿笑:“抓七個人過來,請一周的客。”
她興高采烈地去抓考得好的人,計劃畢業旅行。
徐謹寧在家昏睡兩天,葉近秋難得沒有打擾他,而且主動帶他去醫院看了趙菁和薑多吉。
這兩人表情都有些抽搐,徐謹寧聽不懂他們的對話。
“這是你乾兒子?”
“這也是你乾兒子?”
徐謹寧把腦袋輕輕一歪,嗯?他什麽時候多出來的乾爹乾媽?
離開前趙菁和薑多吉你一句我就比你多一句地舉證徐謹寧是誰家孩子。
葉近秋攬著徐謹寧的肩,深藏不露。
他的,還需要證明嗎?
病房裡面吵吵鬧鬧,賀無爭沉默地拉上窗簾,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們的乾兒子已經和另一個男人離開了。
他吹著冒熱氣的熱水,腦海裡一張張人臉閃過。
每個人都有深深的執念,真好,不像他,什麽也感受不到。
……
距離成績出來還有一周,葉近秋給徐謹寧亮了兩張機票:“說過了,帶你去海邊看海玩水。”
他打開愛意值實時面板,數字很不容易漲過了50。這意味著可以親密接觸而不會被厭惡,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都可以。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