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伸回去了,至於他給的酒,謹寧是萬萬不敢喝的。
“你真的不打算邀請我去你的城堡嗎?”雷蒙越湊越近。
謹寧端起酒杯往他嘴裡塞:“請你好好說話,別靠過來。”
他有拿吃的堵人嘴的習慣,對討厭的人是不管會不會嗆到他,一股腦地直接把酒蓋在雷蒙臉上。
雷蒙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藍色液體,一點氣也生不起來,身上熱熱的。
他調戲人,潑他酒,算是不吃虧吧?
謹寧覺得程遇宋那邊可能更好,起身挪窩。
雷蒙看著他的背影,手摩挲著剛才他摸過的杯子,好像還能感受到余溫。
再把被他握住的地方放到鼻子下面聞一聞,表情變得陶醉。
真得體驗一下,才知道姓方的為什麽會這麽癡迷他了。
雷蒙難纏的眼神,讓人不適,謹寧坐到程遇宋旁邊,讓程遇宋幫他擋著。
“我以為你不過來了。”程遇宋哪壺不提開哪壺,敵意隻增不減。
謹寧:“呵呵。”
“那個,芭蕾舞演員,程先生想給你介紹的。過去,出軌去吧。”程遇宋說完才發現謹寧早把助聽器摘了。
合著他說什麽一句不聽是吧?
謹寧再笑一聲:“呵。”
程遇宋把助聽器給他戴上,重複了一遍話,再訓道:“把助聽器好好戴上,你出事了這裡沒人負擔得起,你對你自己負點責。”
程遇宋分得清輕重,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讓謹寧出丁點事。
酒吧是程慈元的朋友的,攝像頭正對著他們的位子,外面還有他的助理,這如果不算保護過頭,什麽算?
程遇宋冷笑,特意還要說一下門禁時間,他以前夜不歸宿的時候,哪裡聽過門禁?
“你回家吧。”程遇宋泄氣地垂下手臂,“我會和程先生說你和那個跳芭蕾的相聊甚歡。”
謹寧求之不得:“謝了,哥。”
程遇宋大謹寧幾分鍾,程慈元讓謹寧叫他哥哥。
程遇宋不喜歡這個稱呼。
時至今日,他仍想謹寧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會因為他說一句“哥哥”就改變。
得知謹寧已經離開,跳芭蕾的男生流露出遺憾的神色:“好吧。”
好吧。
這也是他對程遇宋陪他一晚的評價。
程遇宋在衛生間咒罵了一句,引起旁人的注意,他懟回去:“聽得懂中文嗎老外?”
“懂的,程慈元的養子,程遇宋。”雷蒙遞過去一張名片,“歡迎聯系我。”
……
跑,必須跑。
謹寧和宋溫繁吃完一頓飯,一刻也不歇地跑路。
“你又做什麽嚇到我的寶貝了?”宋溫繁敲程慈元的頭。
“給他介紹一個對象而已。”程慈元不吃痛,不長記性,下次還敢給謹寧介紹對象。
謹寧回到瑞城,抱著球球看動畫。
別人會想得到他的身體,球球不會,球球還會保護他的身體。
呼,安心了。
謹寧枕著球球的手臂小睡了一覺,被連續發來的短信吵醒。
第一條來自梁之庭:“我和葉公子說了好幾天,他都不肯去把文身洗掉。他說除非你親自給他洗,怎麽辦?”
第二條:“我查好了,是方凜。”
第54章 替身
系統的原劇情面板曾顯示,方家內部爭財產,方凜失敗,被送出國,像是人間蒸發,杳無音訊。
劇情發生改變後,方凜的去向也並無多大差別。他為治病而出國,幾乎沒有消息傳到國內。
他現在想幹什麽?
謹寧按了按眉心,突然聽到“砰”的一聲——球球向後直挺挺地倒下。
這不應該。
球球只有在損壞的初期,才出現過這種狀況。
謹寧著急地點它的鼻子,但彈出的設置頁面提示不可操作,並隱藏了所有數據。
他把頁面關了,再點球球的鼻子,卻怎麽也彈不出設置頁面了。
謹寧大腦一片空白,有一種天旋地轉的翻轉感,還有空間被擠壓的感覺,讓他什麽都做不了。
隨後來上班的李阿姨便看到這樣一副場景:她的雇主坐在地上,表情迷茫而惶惶,手撫摸著另一位雇主的頭,像一只動物在舔舐死去的同伴的毛發。
李阿姨腿軟,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打救護車。
她不忘通知梁之庭,聲音虛虛的:“謹寧好像被鬼纏住了。”
“你胡說什麽!呸呸呸!”梁之庭斥責道,“他這是應激反應,我馬上就來。”
沒有文化的梁之庭以前是說不出這種詞的,直到謹寧生病,梁之庭才發現他可以記住那麽多病名和藥名。
他對醫生描述謹寧的既往病史,葉近秋在一邊聽著。
醫生開始覺得梁之庭很專業,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個醫學生。然而他聽到給夢遊的病人喝符水時,他目瞪口呆:“你們是怎麽找到這個偏方的?”
梁之庭攤手:“沒辦法的辦法啊。”
求醫問藥的最終結果,往往不都是從科學走向求神拜佛嗎?
梁之庭沒再和醫生說下去,因為謹寧清醒了,他要去他面前擺乾舅舅的譜了。
“讓你……”
好好照顧自己就不會嗎?
這句話梁之庭隻說出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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