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大月的疆土,不容薑國染指!
哪怕薑國和大月同根同源,哪怕兩國邊界一直不清不楚,哪怕南地和北地一直不對付!
薑國的最後一仗,其實打得十分艱難,最後也是險勝。
神火營炮彈數量有限,在打出一定優勢之後,竺瀚是打算在京城城牆上布防,這樣可以更容易守得住,也能節約一些彈藥。畢竟不管怎麽說,騎兵、馬戰是南軍的短板。
結果沒想到,京城的大門倒是向他們打開了,迎接他們的卻是敵人。
在施閑不聽號令之後,宋淮在京城內重新組織了一支禁軍,沒有任命禁軍統領,而是禁軍副統領,跟著瘋狂的宋淮幹了不少血洗滿門的事情。
“不知道殿下知不知道天羅教?”
“收拾過幾次,他們怎麽了?”在這種國家級別的對抗中,竺年不以為一個新興的不知所謂教能夠有舞台。看來他們不僅舞了起來,還舞到了舞台中央?
“他們現在是薑國的國教。做的事情不多,血洗了京城,開了京城的城門。”竺祁說的有些感慨,“他們把幾個個皇子小個個殺了,再從城牆上扔下來。”
也不知道他們怎麽做到的,短短時間內,竟然就把那個“禁軍副統領”給吸納成了教徒,還很“虔誠”。
大月的皇宮內,有好幾個宋恆的兒子,最年長的也不滿十歲。另外就是宋淮自己有兩個兒子,也不過才兩三歲。
宋淮的兒子太小,宋恆的那幾個兒子為了避免和長子競爭,連開蒙都沒怎麽好好教,存了心往紈絝方向培養,且都還是幼童。
兩國相爭,而且早先兩家還相互求娶過公主,也算是姻親。這種沒有威脅的皇嗣,多半是封一個閑散王爺或者侯爵的名頭。既能顯示奪權者的仁善,也能安撫前朝舊臣。
哪怕這些臣子不是自己的臣子,背後代表的勢力若是團結一致鬧起來,也是個麻煩。
心胸狹窄一些的,會把這些皇嗣貶為庶民。有威脅的,如宋淮這樣的,多半也不會殺了,會被幽禁起來,一輩子活在當權者的眼皮子底下,說不定還能釣出一些謀逆的反賊。
把這些個幼童都這麽殘忍得光天化日地殺害,簡直喪心病狂。
竺祁說完,發現竺年竟然神色如常。
不僅此,竺年還催促:“那我爹怎麽降了?”
北地朝廷和薑國打就打了,他們打不過,暫時收縮防線不會?
他們現在神火營都已經建起來了,只等彈藥充足,要不了多久就能把薑國怎麽來的讓他們怎麽回去。就算被暗算一把,總不見得連撤退都來不及吧?
竺祁當時的任務更多的是在後防,並沒有在前線,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說了:“聽說王爺是被勸降的。”
“啊?”他老爹這種從記事開始就開始惦記要推了北地朝廷的老反賊,還能聽人勸?
“是尉遲先生勸的。”
“我先生?尉遲蘭?”竺年感到更加不可思議。
“是。”竺祁肯定,“我聽說之後,懷疑中間有什麽差錯,特意打探過。”他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過去,“尉遲先生托人帶來的。”
竺年接過,下意識皺了皺眉。
信很薄。
捏著信封,就像是一個空信封。
拆開,裡面是一張隨手撕下來的紙,字跡和紙片都十分不規整。
竺年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尉遲蘭拿著炭筆在他送的木板夾上倉促寫了撕下來的畫面:“信封是你加的?”
“是。”他看過紙條上的內容,但是沒看明白,什麽叫“前緣已盡”?
這意思是說尉遲蘭和竺年的師生緣到此為止?但好像沒必要特意通知一番,還這麽倉促,像是要傳遞什麽了不得的消息一樣。
竺年哼笑一聲,把紙條放回到信封裡,和自己裝功課的書箱收在了一起:“行啦。大寶哥先去泡個澡,我去讓客棧準備溫泉魚。我們也不等熊北北了,明天我們去京城。”
第二天,天還沒亮,竺年就帶著紅三和竺祁一起,駕了一輛馬車直奔京城。
土水泥的路還沒修到陽州,但已經做了一些平整。馬車穩步前進,速度穩當,馬車也減少了顛簸。
到驛站,吃飯、休息、換馬,然後繼續上路。
一直到出東州,他們才遭到了盤查。
穿著和茅軍相同兵甲的士兵,二十人一隊設卡,攔住單薄的馬車,氣焰囂張,長槍往駕車的竺祁腦門上指:“車上的人都下來!少給爺耍花樣!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別逼著爺動手,到時候場面不好看,懂嗎?”
竺年聽著他們一口京畿口音,用薑國官話問了一句:“你們是誰麾下的?”
一個士兵下意識回道:“說的什麽嘰裡咕嚕的?好好說話!”
另外幾個已經走到了車前,伸了手要去掀簾子。
沒想到簾子裡的人先出來,是個唇紅齒的嬌俏姑娘。
雖然穿著男裝,但這眉眼,這水靈靈的樣子,一看就是姑娘。
幾個士兵頓時圍過來,吹起了口哨:“喲,還有個小娘子!”
紅三就伸手就扣住了手伸得最長的那個的脖子,軟乎乎地問:“少爺,可以直接殺了嗎?”
細長白皙的手指深深陷入士兵皮膚黝黑的脖子。
士兵被掐得一,兩眼泛白,張大了嘴發出嗬嗬聲,雙手無力掙扎,雙腿斜斜在地上來回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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