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年能擠出時間來做一鍋紅燒肉,但沒時間再教導做飯的細節。
好在他做飯的時候,許多人當看西洋鏡一樣圍觀了,這會兒把細節步驟一點點記錄下來,又一群人圍在一起查漏補缺,確定沒有疏漏,態度認真的讓竺年還以為他們在討論什麽作戰計劃。
殊不知,這些高級軍官心裡面想的都是——快點打完仗,回家就自己整一大鍋紅燒肉吃,吃個過癮!
在各種美食的誘惑中,大軍在預定時間到達了指定位置。
竺年又空出時間來做了一頓糖醋小排骨。
吃完之後,楊涼說道:“這裡是不是還遠了一點?”
竺年看著小地圖上時不時出現的紅點:“不遠。再過去容易碰到薑軍。”說完立刻接著吐槽,“薑國這名字起的不好,薑軍聽著像將軍。”
楊涼說道:“他們主將姓茅,你可以叫他們茅軍。”
現在打仗掛的基本都是主帥的姓,只有南軍徹底改革過,除了有水軍、陸軍的分別之外,都統一是南軍。
茅?
這個姓觸動了竺年的癢癢肉:“和之前被我滅的那支是一家的?”
“是。薑國茅家勢大。”楊涼還不知道竺年有個叫茅高遠的伴讀,“不過戰鬥力比先前南壺城下的那一支要強得多。”
作為一支成熟的軍隊,此前茅軍人數確實劣勢,但對陣一方顯然是一支臨時拚湊出來的隊伍,哪怕人數多了點,也未必沒有戰勝的希望,甚至可以說贏面還不小。
茅軍哪怕要後撤,也不應該一點都不抵抗就撤。
他們應該一邊打一邊撤,或者乾脆在南軍北上的道路兩旁設伏。
只是兩天的時間優勢,為什麽他們會以為兩天就能拿下南壺城?
這都不能說是誤判,而是失心瘋!
現在帶兵的茅軍主力部隊,絕不會有這樣的操作。
“將熊熊一窩嘛。”竺年隨口說道,也沒真的指望敵人都是二百五。
其實在南壺城下的那一仗,打得也不算輕松。
茅軍的主將不行,但實際上開戰之後,下面各路將領的指揮佔據了領導權。正面硬拚,就像是生啃大骨頭。最後骨頭是啃下來了,自己也崩了牙。
唔……也不能算是崩牙,頂多就是牙齒有點酸。
文書見他揉腮幫子:“牙疼?”
“不疼。”他只是隨便揉揉臉。
文書不信,走到他的桌案面前一捅搜羅,沒一會兒就是一堆大大小小不同材質的罐子,然後毫不客氣地帶走:“沒收!”
“噫!”
坐在中帳內的一乾將領,都看得出竺年很委屈,但是沒有生氣,更沒有動手搶回來,任由文書把他的糖果蜜餞分走。
楊涼也分到了一罐蜜餞,還有點不好意思,見其他將領拿到手了就吃,自己也跟著吃了一塊,然後就把罐子收好,沒再拿出來。
“你們這些大人,就會欺負小孩兒。”竺年微微噘著嘴,乾巴巴地喝了一口茶,指著輿圖做接下來的部署,“今天早點休息,明天寅時出發,走台陽山到涉陽山。”
台陽山在陽州東部,和涉陽山相連,屬於陽海淵的余脈。雖說是余脈,也非常險峻。
楊涼仔細看了一下輿圖,發現竺年指的線路並不是真的要在台陽山裡面走,而是貼著台陽山。
大山腳下有寬闊的叢林,雖然也不算好走,但是比起真正的跋山涉水還是要簡單很多。
“我們正面打不過,得偷襲。”竺年提起偷襲的時候,兩隻眼睛都在發光。
楊涼有些錯愕:“十萬人怎麽偷襲?”
他們是十萬人,不是一萬人,更不是一千人!
竺年老神在在:“我會把他們藏起來,藏得好好的。”他看著幾個露出明顯不信任表情的將領,安慰,“放心吧,這方面我專業。”
一名合格的打野,蹲草屬於基本功。
次日凌晨,他們趁著夜色就摸進了樹林。
說是夜色也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陽州緯度高,寅時的天已經蒙蒙亮。
夥頭兵昨晚連夜做好了便攜的乾糧,早上拔營的時候,十萬人的軍營動靜極小。
等到天光大亮的時候,大軍已經完全進入了山林。
竺年開始跟著斥候隊伍一起行動。
再詳細的輿圖,也比不上自己親自走一回。
熟悉了兩天時間的環境之後,竺年開始分兵,並沒有分很散,保證各支軍隊之間能夠相互策應。
竺年指著輿圖上的幾個地方:“我先過去把他們炸開,然後你們過來把他們吃掉。”
茅軍目前攻佔了陽州將近一半的地盤。
陽州是一個類似圓形的盆地,這就表示茅軍現在把戰線拉得很長。
茅軍雖然兵強馬壯,但陽州畢竟不是他們的主場,代表著他們的補給沒有陽海軍這麽及時。
他們還得分兵守住戰線,各個駐軍的地點相對分散,雖然相互之間能夠策應,但也不是無懈可擊。
楊涼下意識地問:“怎麽把他們炸開?”
要是在中帳裡簡單說一句,就能把茅軍的戰線撕開,他們也不會打得這麽狼狽了。
竺年就拿出一個小陶罐:“用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 糕兒⊙ω⊙:楊小叔,我功課不會做。
楊小叔⊙ω⊙:來,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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