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廝混了一上午,別人以為他們昨天趕路累著了,也沒來打擾。
進來伺候的楊、柳兩個小廝隻被允許送了熱水手巾。他們年紀小,也看不出什麽細節。
尉遲蘭把房門關上,把竺年從被窩裡抱出來的時候,看著他渾身的紅印子,耳朵尖冒汗,趕緊給他穿上衣服。
竺年的胳膊有點酸,懶得動:“哥哥剛才那麽凶,現在害羞了?”
尉遲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警告:“你再鬧,真的要出事。”
他們兩個連定親都還沒有呢,現在已經有點過分親昵了,絕對不能再更進一步。
竺年不以為意,但也沒再繼續拱火,穿完了衣服摟著他脖子蹭了蹭:“哥哥真好。”
小狼狗已經很凶了,再鬧下去還不知道會凶成什麽樣。兩個人現在沒名沒分,不能委屈了尉遲蘭。
“糕兒也好。”尉遲蘭回了個蹭蹭。
兩個人像兩隻小動物一樣,來回蹭了一會兒,等小廝拿了午飯進來才笑著分開。
他們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簡單吃了個午飯,下午就開始繼續忙碌的工作。
“把林州和陽州的商線盡快定下來。”
“海州那邊也派人去陽州,能談什麽談什麽。最好讓陽州派兵到海州駐守,適當的時候可以透露一點碼頭的事情。”
“我要讓陽州分兵。”
陽海軍,名義上是陽州和海州兩地的駐軍,只不過海州一直以來被放養而已。
海州不吱聲,那陽海軍自然可以當海州不存在。但海州要是明確表示被不明軍事勢力侵佔了,陽海軍於情於理都要過去。
雖然過去的大概率不會是精兵,但也分散了陽州本地的守備力量。
“打陽州?”
“不,陽州不打,那不是個好地方。”竺年想到那些冒煙的火山就腦殼疼。
“我們得知道陽海騎大概的方向。”
“多派人容易驚動他們。陽州被楊家經營得太好了。”
熊北北突然說道:“陽州也不是鐵板一塊,我們的人已經聯系上了楊家的人。他們有意往外擴張。”
“咦?具體說說。”
熊北北皺了皺眉:“目前消息還不夠準確。但不出意外,應該會是楊酌的兒子出面做這個事情,暫時還不知道他們的擴張,只是做些生意,還是有別的目的。”
他話是這麽說,但意思也很明確,如果只是做生意,哪裡需要楊酌的兒子親自來呢?
只不過他們在陽州的布置有限,目前能夠探聽到的情況就這麽多。
“廂軍現在有多少?”
“路修到了哪裡?”
“把東州、林州、萍州、江州、海州之間的大道修好,需要多少時間?”
“還差多少人手?”
“春耕有什麽問題?”
“現在新兵、老兵,各個兵種的人數報一下。”
“練兵……”
伴隨著每天各種工作的展開,參與會議的人從剛開始的涇渭分明,到後續相互交流,再到糅合成一個大致的團隊,花了有一個月的時間。
竺年和尉遲蘭忙得不可開交,明明住在一個屋簷下,每天還要一起開會,有時候連練兵都在一起,偏偏找不到時間說一句私密話。
他們剛停下來覺得能夠喘口氣,同一條消息通過兩條路徑前後腳遞到了他們跟前。
“丹州被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月和薑國的垃圾話現場
大月(~ ̄▽ ̄)~:你是我兒子!
老薑( ̄ω ̄):你才是我兒子!
大月( ̄^ ̄):輸了的叫爸爸。
老薑( ̄へ ̄):你輸了怎麽不叫?
(完)
第一百零三章 我娘喜歡你娘 ...
丹州本身就是沃水衝出來的三角洲,河網密布,不發大水都有一大半在水裡。
今年大雨傾盆,竺年和尉遲蘭在東州的感受不深,但東州以西,尤其是沃州、蒲州一代,斷斷續續下了半個月的雨。丹州也不例外。
如果只是丹州本地的降水,丹州靠著楚江,靠著這麽多的河流,頂多就是和東州這裡差不多,河流水位上漲一點,但是影響不大。
可丹州是沃水的下遊,承接了上遊匯集過來的大量的排水。
而且洪水可不僅僅只是把天上的降雨換個地方,攜帶了大量的泥沙。河道淤積,乃至於改道,都會對當地的生產生活產生重大的影響。
丹州本就生活困苦的百姓們,不少已經在官府的組織下,臨時去了江州避難。
奇怪的是,江州和萍州雖然今天的降水也比往年要多,但整體還算風調雨順,尤其是萍州,降水和溫度都恰到好處。
民間奇怪的童謠一首接一首得唱起來,等竺年帶著隊伍到江州的時候,已經更新了一個歌單。
竺瀚兩邊嘴角各一個燎泡,看著宛如踏春一般的兒子不順眼:“什麽時候了,還唱歌呢?”
竺年輕松躲過竺瀚完全沒用力的巴掌,沒挨著打嘴上卻叫得特別慘:“哎哎哎!娘,你相公打你寶貝兒子!”
竺瀚本來的假生氣被他這一叫變成了真氣,伸手勾住他脖子就拍了兩下:“別叫了,你娘不在。咦?”他把竺年推開一點,看了看兩人一般高的肩膀,又比劃了一下頭頂,“長高了!比你老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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