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年還沒吭聲,參軍就上來拉人:“哎呀,小王爺一路過來這麽辛苦,休息都沒休息,你這個當爹的也太不懂事了。”
竺瀚看著被他這一眾老兄弟簇擁的兒子,覺得他還沒造成他連襟的反,他兒子已經成功造了他的反。
他倒是沒不開心,反而還覺得自己後繼有人,頗為沾沾自喜:“不鬧了,進去說正事。”
親兵看著他們進去,送上熱水,就退出去守在門口。
幾個人圍著中間工兵製作的簡易沙盤,相互交流信息。
他們雙方雖然一直有聯系,但相隔距離遙遠,尤其是竺年一直行蹤不定,很多信息溝通沒有那麽及時準確。
竺瀚先說了丹州那邊的情況:“現在丹州那邊百姓雖然撤出來了一部分,但有幾個地方不方便,暫時被困著。洪水過後,水路變化極大,探路進度不理想。我還擔心,洪災之後會不會出瘟疫。”
不用說,探路這方面,竺年要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這個水路探查,撤離百姓是其一,另外還有探測出能夠讓大型戰艦行駛的航道,直接關系到未來戰爭的方式和走向。
雖說北伐主要靠的是陸軍,但是南地的強項在水軍,而北地剛好有一條連接楚江,且直通京畿的大河沃水。南地是絕對不可能放棄這條水路的。
尤其他們的旗艦還裝了火神炮。
現在禁軍和鎮北軍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沃州蒲州一代對峙,但誰也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調轉矛頭,先對準他們南軍。
竺年聽完,就問了一句:“舟橋帶了嗎?”
其他人反問:“舟橋是什麽?”
竺年一聽就知道舟橋沒戲,也沒繼續說舟橋的事情,問了幾句現在能夠調用的人力物力:“那我先過去丹州看看。”
竺瀚提溜住往外走的兒子:“等等,你還沒說你那兒怎麽回事呢?再說也不急這麽一會兒,你能在馬車上休息,跟著你的那些人可不能。今天晚上在這裡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去丹州。”
竺年想想也對,就重新回來對著沙盤來回比劃了一下:“大概就這樣。”大概就是在敵人的下半野區溜達了一圈,順便偷了下路兩座塔。
敵方的野區,我的家~
竺瀚和一眾將領沉默良久,不太明白為什麽竺年在局勢這麽緊張的時候,短短幾個月裡竟然跑了半個北地,竟然還把北地的東邊一大塊幾乎都拿下了,甚至都沒打仗。
竺年同樣迷惑:“多少還是打了一點,不過我們的目的是搶地盤,不是打仗啊。”
打仗只是手段之一,推塔才是目的。
這一屋子比他經驗更加豐富的將領,難道還會搞不清楚這?
作者有話要說: 糕兒 (= ̄ω ̄=) :覺皇叔真好~
糕爹(╬ ̄皿 ̄):還能比你爹好?
糕兒( ̄へ ̄):當然!
糕爹(艸皿艸 ):好哪兒?
糕兒( ̄へ ̄):他布置的功課比你少!
(完)
第一百零四章 救災 ...
將領們當然懂搶地盤。但是職業所限,他們認知中的搶地盤,幾乎只有一種——打仗。
也只有打仗,才需要他們這些將領的存在,他們出門就只有打仗一個目的。
竺年所說的話,實在是有些超出他們的專業領域。
竺瀚倒是懂,但是他常年打仗,前些年的主攻方向還是語言不怎麽通的昌國,在這方面的認知還停留在理論層面。
竺年講了兩句,大概也轉過彎來,沒再繼續說下去,隻強調了結果:“反正這一片現在算是我和我先生的。”
“你哪個先生?”竺瀚先問了一句,馬上反應過來,“哦,尉遲蘭。”對身邊的一眾將領解釋,“北境尉遲家的,現在的當家人,尉遲豐的兒子。”
一提尉遲豐,眾人都明白:“哦,是他。”
盡管沒交過手,但是尉遲豐的赫赫威名,他們都是知道的。
而且作為“胸懷天下”的南王勢力,他們對北地各個出名的軍事將領的了解可謂如數家珍。
這些人中,有些知道自家和尉遲家的合作,但是不知道細節;另外一些壓根不知道,心裡還奇怪怎麽自家能和那麽遠的尉遲家扯上關系。
竺瀚問:“尉遲蘭怎麽這回沒跟你在一起?”
這兩個小子不是天天黏糊在一起,連過年也待在一起的嘛。
他倒不是不喜歡兒子有個好朋友。憑心而論,尉遲蘭人品樣貌才學出身,都是一等一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看尉遲蘭不順眼,總有一種這小子居心不良的直覺。
可是尉遲蘭現在都把整個北境尉遲都壓在了竺年身上,他也不能把人家的一番熱誠說成包藏禍心,他也確實沒見到人家有什麽禍心。
他只能把自己內心的這點小疙瘩深埋。
虧得他養氣功夫足夠,就連竺年都看不出他的這點小心思。
“先生得在新城那邊主持大局,萬一陽海軍過來了呢?”雙方勢力的合作才剛開始起了個頭,接下來會發生的問題還不知道有多少。他走掉已經很不應該了,尉遲蘭再走掉的話,這個合作剛開始就要涼涼。
再有就是春天到了,兩個人都有些血氣方剛,還是分開冷靜冷靜。
“哦。”竺瀚算是接受了竺年的這個解釋,看他身上還沾著灰,抬手輕輕拍了拍,“好了,去我房裡休息。一會兒我讓人把吃的送進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