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讓小叔叔幫忙指導功課的竺年:好叭,他好像失去了一個課外輔導老師。
哎呀,他都習慣了。
先生們總是棄他而去,課外輔導老師老師也得逃不過奇怪的DEBUFF。
竺年坐鎮涉陽關,很快就覺得有點無聊,乾脆把指揮權交給一名南地將領,語氣不太正經:“我去找熊北北玩兒~”
中年南地將領就像是看著自家小孩兒出門找小夥伴玩耍一樣,語氣輕松地囑咐:“去吧,路上小心,別回來太晚,順便給他帶點東西去。”
“好噠~”
然後十七歲的少年郎就像個七歲的小孩兒一樣,蹦蹦跳跳地走了。
看得楊涼滿臉震驚。
中年將領笑呵呵地解釋:“別太拘著孩子。男孩子嘛,是要在外面多耍耍的。”
不是,這是多耍耍的問題嗎?
楊涼震驚到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現在的戰局確實不如之前那麽緊張,但再怎麽樣,大家是在打仗!
嚴肅點行不行!
跑出去的竺年就像是準備去郊遊一樣,也沒帶多少人,過了正午太陽最毒辣的時間,就帶著人騎上馬出發了。
沒走出多久,一行人就熱得渾身濕透。
“怎麽陽州比咱們南地還熱?”
“是啊,梁州這會兒應該已經開始涼快了。”
“南泉應該還很熱吧?”
“南泉什麽時候不熱?”
“有一次我冬天去南泉,滿大街都是光著腳穿短袖短褲的。”
“南泉冬天這麽熱很少見啦,冬天也是要多穿兩件衣服的。”半個南泉人的竺年很有發言權,“南泉冬天還下過雪呢。”
“噫?騙人。您見過?”
“沒有。我高祖奶奶說的。”
一行人雖然都是南地人,但是來自南地各個地方,風土人情都不太一樣,還能交流幾句方言。
他們現在一路往東,這一片區域已經被此前分兵走的熊北北部隊,認真清理過了,非常安全。眾人的心情也很輕松。
沿途的村莊都恢復了正常的生產秩序。秋糧已經收割完畢,農人正在翻耕田地。
陽州濕熱,這個季節他們還能再種一茬蔬菜。
等到了晚上,他們還在集鎮上買到了一些熱食和新鮮蔬菜。
他們大小也是一支軍隊,人數太多,肯定不能在集鎮上過夜,就在外面駐扎。在亮出了南軍的旗號後,有許多百姓拿了各種東西來送給他們,想要推據還不行,最後竺年讓用糖和鹽來交換。
陽州不產糖和鹽,價格非常昂貴。
陽州當地的富戶,如楊家等世家大族,能夠喝奶茶熬煮蜜豆,但普通百姓的生活還是很緊巴的。
鹽得掂量著買,糖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買一些來甜甜嘴。
他們這邊被薑國軍隊肆虐**最為嚴重,雖然偶爾知道一些楊將軍和薑國軍隊打起來了之類的信息,到底不真切,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把薑國軍隊趕跑。
薑國軍隊佔領了陽州北部,壓根不把當地人當人看。
他們雖然還能在田間勞作,但是從未想著這一批秋糧能夠落入自家的糧倉。
萬萬沒想到,解救來得這麽快。
他們不知情,薑國軍隊顯然更加不知情。那些凶神惡煞的軍漢,竟然被三下五除二就清理了乾淨。
救他們於水火的是很多人聽都沒聽說過的南軍,但不妨礙他們對南軍感到親近。
南軍還留下人來幫助大家重新開始生活,幫助組織秋收,還開了義診。
現在他們看到另外一支南軍,本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沒想到還能收到珍貴的鹽和糖。
“南軍是好人啊!”
“是啊是啊。”
有人悄悄地說:“比楊家還好呢。”
“……”
“是比楊家好。”
陽州氣候好物產豐富,當地百姓的生活還是相對不錯的。但楊家對於陽州的管理水平,其實有點類似於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楊家畢竟是勳貴,帶兵打仗可以,發展經濟著實不太行。
而且楊家勢大,雖然歷任陽州知府都是朝廷派出來的能人,但在楊家的壓製下,要不就當個楊家的應聲蟲,要不就是被打壓架空。
類似這次秋收這種,工具數量有人統計,不夠了會發放調度,壞了有人修理;每個人都安排到合適的地方,老弱有人照料等種種舉措,他們還是第一次體會。
秋收當然很累,先前的兵災也對很多家庭都帶來了沉痛的打擊,但他們卻充滿乾勁。
竺年不知道熊北北做了什麽,但當地有留下來的工兵,一番匯報之後,完全明白了。
“你們做得很對。”竺年對庶務這方面比對軍事更熟悉,“我想個辦法去劫點糧草,不然百姓這個冬天要缺糧。”
兵災為什麽會被叫做災?無外乎軍隊,尤其是敵國軍隊所到之處,幾乎能把當地給搜刮乾淨,和蝗蟲過境沒什麽區別。
小地圖可以讓竺年對局部戰爭了若指掌,本來他隻想把周圍的一片地區清理乾淨,現在確立了目標立刻高效運轉起來:“來,咱們打個遊擊~”看看能不能摸摸茅軍的小屁股~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貓貓的屁股是可以摸噠~
“嗷!”一眾騎兵聽到竺年的話,全都興奮地漲紅了臉,發出野獸一樣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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