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沉默,周圍就更沒有人說話了。
再抬頭時容不念左右看了看,發現殷辭,子路和江子陵都在盯著自己瞧,沒忍住摸了摸臉:“怎麽,我臉上有花?”
“想得美,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江子陵最先翻了個白眼,嗤笑道,“難得發現你也不是一無是處罷了——”
殷辭往前踏了一步,一點靈力在指尖跳動:“誰允許你這麽說哥哥了。”
江子陵一睨眼:“誰啊你,管的——”
“哎哎哎!等一下等一下,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子陵平時說話就沒大沒小的,您、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他計較了,”子路是知道殷辭身份的人,平時看見殷辭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現在聽見他這麽說話頓時慌了,生怕他對江子陵不利,急忙跑出來打圓場,“誰敢說小師叔的不是啊,畢竟小師叔這麽厲害……是吧,小師叔,小師叔?”
他說著就想尋求容不念的支援,結果容不念壓根沒看他們,只剩下江子陵還在蹦躂:“容不念,出來一趟翅膀硬了是不是,別以為你找出遙見就沒事了,現在天蒼帝昏著,你——”
聽見這話子路冷汗都快下來了,他朝著殷辭的方向看了眼,發現殷辭正目不轉睛盯著小師叔看,隻好又去捂江子陵的嘴:“子陵,子陵,你聽我說……”
容不念已經習慣了江子陵沒理攪三分的脾氣,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在燕景記憶裡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沒空應付精力旺盛的江子陵,於是沒什麽好氣地對他說道:“難不成你現在能拿到印章?”
“……”
能給他們蓋章的人昏了,江子陵也想不到還有誰能讓他們交差,頓時啞了嗓。
子路趁機把他拖得遠遠地:“所以啊,咱們在這兒待幾天,等天蒼帝情緒穩定了再說……”
“勞煩各位再在宮中小住幾日吧,我會代王上好好招待幾位仙長的。”白澤適時起身說道。
他沒抬頭,容不念他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蓋章只能用慕容殊的私印,他不醒來或者不配合都不行,天大的事也只能等人醒來再議,現在事情都解決的七七八八了,他們也不好再繼續待在這裡,隻好應下出門。
被宮人領著回了住處之後,容不念的臉色才真正沉下來。無他,只是因為他最後在燕景記憶裡看見的人——是殷辭,或者說,是不夜城主,就連那把難采的斷腸草都是他提供給燕景的。
殷辭啊殷辭,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門外傳來江子陵和子路的爭論聲,容不念順著門框滑坐到地上,一想到可能一直以來殷辭待在他身邊可能另有所圖就覺得心裡裝了塊大石。
“哥哥,你為什麽不理我了……”
殷辭的聲音近在耳邊,容不念猛地睜開眼睛。他就這麽憑空出現在容不念面前,表情陰冷:“是我做錯什麽了,還是說你在燕景那裡看見什麽了麽?”
外面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容不念意識到這可能是個結界,立即看向面無表情的殷辭。
這是殷辭做出的結界。
作者有話說:
慕容腦子確實不正常,但是當時確實是為了小九好
下章就是副本過渡,小殷辭和小小容終於可以出來了!
第75章 眾生相
慕容殊那邊一直沒傳出什麽消息,白澤也因為這一大堆事情忙得腳不沾地,幾天以來只和他們說了句抱歉就不見人影了。眼看就能蓋章了,江子陵不願意功虧一簣,準備等到人醒來再說,再加上皇宮裡吃穿用度都是上等,他們平時在千機山被管束慣了,一時都有點貪戀,私心促使著他們答應了再住幾天的請求。
刮了幾天大風之後天氣終於放晴了,容不念又閑不住,趁著天氣好吧他們幾個都拽了出去。
帝都這個季節最不缺的就是花,一茬開完又是一茬,走在街上的時候到處都是濃鬱的花香味,沿途還有不少叫賣的小販和推車,吆喝攬客聲此起彼伏,織成一片,順著望過去可以瞧見東邊的晚市還沒開始,現在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人在整理貨物。現在是夕陽剛要落下去,正曬的厲害,躲在酒樓客棧裡用餐的人更多些。
其余三個人都已經辟谷了,吃不吃都無所謂,只有容不念是在功力填飽肚子才出來的,因此一路走過來也沒有再進店。
出來這麽就,這還是他們頭一次到這麽大的城市裡。容不念天生愛熱鬧,這會兒更是不消停,到處去找武器店,可他不去騷擾江子陵,也不像往常那樣去逗弄小尾巴殷辭,於是就苦了子路陪著小師叔跑來跑去找武器店。
就這麽逛了一下午,容不念的速度終於慢下來。江子陵瞅準時機把子路替了下來,湊到他身邊咬牙切齒道:“你怎麽回事?拉著我倆出來做苦力,你和那個小尾巴怎麽了?”
容不念正蹲在一個地攤前面看話本,這個書攤有固定的位置,只要兩文錢就能隨便看,如果是看了之後還要買的話還能便宜些。他聽見江子陵說話頭也沒抬道:“沒怎麽啊……倒是你,動不動就給人起外號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要是被子路知道了他敢管殷辭叫“小尾巴”的話,一定恨不得立馬把他連人帶劍一起打包回千機山。
“你管我?”江子陵脾氣一如既往的暴躁,“小尾巴平時恨不得黏在你身上,今天卻離你遠遠,你倆還不說話,這還能看不出來你倆鬧掰了?當我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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