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古月仍然很警惕:“可我怎麽知道你不是騙我?”
容不念睨他一眼,道:“我犯得著?”
“可你——”
“趕緊的別廢話,這到處都是從界碑裡跑出來晃蕩的魔族,要是不想一會兒被人逮到人圈去就跟我走,要是你自己也不關心自己小命的話當我沒說。”他在白狐身上衝花古月伸出一隻手,不甚耐煩地說,阻擊魔族這事已經夠累人了,容不念實在分不出精力去猜測花古月那些要命的少男心思
“……”
花古月咬了半天嘴唇都沒說出個確定的答覆,還是見遠處又有魔族遊蕩才扯了下他的衣角,可見也是走投無路了。
容不念砸了下嘴,先讓白狐把人帶回了駐帳那邊,準備再另找人送到師兄那邊。
只是沒想到等他回去的時候人還沒走,不僅沒動飯食衣物,而且任誰勸也不走,非要要等他休息的親自送回千機山才行,還造謠說他給容不念下了詛咒,如果不履言的話就是遭反噬。
他生得好看,哭起來也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才一抽氣周圍同意的師兄弟們就佔了大半,容不念無奈之余被他吵得太陽穴直突突,飯都沒吃就帶人回了千機山。
出谷的靈蝶不多見,容不念打眼一瞅,就發現除了那三五個來辦正事的,剩下都是來看熱鬧的,而殷辭居然也在其中——山上和他們相關的話題大多苛刻,殷辭挑著這時候來肯定又要招惹閑言碎語,只是他還來不及詫異,下意識地稱呼就先一步出口:“殷辭?”
殷辭卻沒有動,容不念看著他皺了下眉,低頭想了想才衝他招手道:“你幫我把他帶到後山整理整理吧,我去找師尊通報一聲去。”
“好。”
殷辭全程問一句答一句低著頭,這話一出口,容不念也明顯感覺到一邊看熱鬧的目光多了不少,他微微皺了下眉,想讓殷辭趕緊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但殷辭嘴裡應答著,腳下卻沒動作,眼神落在那排牙印上:“哥哥,你受傷了……”
“哦,沒事這小家夥兒咬的,戒心忒強了見人就咬,不過現在好點,”容不念不甚在意地甩了下胳膊,順勢拍了殷辭的腦袋,“靈蝶珍貴,現在把他放出去就是活靶子,先留幾天在說,看看能不能聯系上萬花谷。”
殷辭眼神仍附著在那隻手掌上,乾巴巴的說道:“哦。”
“嗯?”見殷辭情緒不對,容不念微微頓了下,像是才發覺周圍那些來看熱鬧的一樣——別人顧忌他的實力,那些話自然不敢搬到他面前,可自己也並非全然不知,現在看見殷辭的動作,心裡更是清清楚楚,他心想別人敢這麽說,無非是看殷辭好欺負,要是殷辭有了相應的能力,也不至於被這麽汙蔑,於是他沉聲道:“對了殷辭,之前師兄和我說過有意讓你下山歷練一番,我估摸著你也差不多了,正巧我手頭有東西需要送你,把他帶回去之後自己收拾收拾,這兩天就準備動身吧。”
立威這種事意思到了就可以,面面俱到反而會起反作用,再者說他今日急著回來也不全為了靈蝶一事,更重要的是這次出去繳獲的魔族情報,所以他說完便出了議事廳,也沒注意到殷辭還直直地站在那裡。
容不念回屋時黑燈瞎火的,但他腳不沾地跑了一天,現在隻想在床上躺一會兒,不想再費半點靈力弄點亮光出來了,結果就是這一偷懶,直接偷出個大變活人,直到聽見殷辭的聲音他才冷靜下來。
“殷辭?你大半夜的不回屋休息,跑我這兒幹嘛?做噩夢了?”
殷辭做了噩夢就愛摟著人睡的習慣,容不念是知道的,甚至於說到底是他一手慣出來的。想起往事,容不念也放松下來,靠著床沿坐下來:“嗯?怎麽不說話?”
“哥哥,你手上的傷好了嗎?”
“哪能這麽快?”容不念失笑道。
他順著殷辭手心裡那點熱氣捏了捏:“我說今天怎麽跑過來了,原來是擔心我,還以為你在山上待得高興早把我忘在腦後了,虧你還有點良心。”
殷辭攥住了他亂動的手指:“我可以讓哥哥好得快些,不用療傷丹,也不需要費靈力。”
“嗯?”到這裡容不念還是沒聽出來走哪不對勁,以為殷辭單純是來慰問傷員的。
他是個十足的靈力奴隸,聽到不用費靈力終於來了點興趣,好奇道,“療傷還能不費靈力?怎麽,你在山上又搗鼓什麽新鮮玩意了嗎?快說說,要是可行我回頭就告訴門內其他弟子,這樣能省下多少靈力呢……殷辭你幹什麽?!”
殷辭的手還在帶著他緩慢向下探,嫉妒震驚下他嗓子都險些劈了叉,可殷辭抖了下,態度卻一反往常的怯懦,硬是抓住了容不念要抽出地手:“替哥哥療傷。”
只需要這一句,容不念就知道了殷辭說的是什麽方法。
當時他還在忍不住想殷辭是不是在自己下山刻意避開的時候受了欺負,這才病急亂投醫。
“哥哥!”
容不念聽清他聲音裡的惶恐,歎了口氣後又走過去幫他蓋好被子,“你——”
他像是容不念肚子裡的蛔蟲:“沒有,沒有人欺負我,是我自己想這樣做。”
“為什麽?”容不念愕然道。
容不念沒有等到回答,下一刻殷辭又纏了上來。他現在並不瘦弱,這幾年在容不念投喂下身體結實了不少,摸上去不再是皮包骨似的硌手,肚子上還多了層薄薄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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