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侯爺還想別人給你拋媚眼?怎麽不瞧瞧人家看不看的上你。”
身後傳來一道譏笑的女聲。
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身上穿著和霍玄如同色的戎裝,長著一張英氣的臉。
霍玄如身軀一震,一瞬間酒醒,愣愣地說:“少將軍來了?”
顧杞衣瞥他一眼,然後朝薛憐抱拳道:“孟大人。”
薛憐終於停止了眨眼,朝她回禮:“見過顧少將軍。”
“杞衣。”霍玄如見狀連忙去攬她的肩,試圖掩飾尷尬,“那個我們……剛才正說你呢。”
顧杞衣:“聽到了。”
“……”
“現在小侯爺就喝多了,可不要誤了晚上的中秋宴。”
“不會不會。”他連忙賠笑道。
結果到了晚上,夜宴進行了三分之一,他才匆匆趕來。
剛巧這時白軍師送來了不少自己題字作畫的燈籠,一一掛在主營帳外面。
燈火通明,中秋思鄉的意味更濃。
坐在主位上的顧老將軍笑得舒暢,對小孫女說道:“白軍師一表人才,這燃燈的技藝更是無人能敵啊。”
顧杞衣:“嗯,確實長的不錯。”
剛端著盤子起身的霍玄如臉色一變,瞪著蒙在鼓中的白琰回座後,才將自己親手做的胡餅擱在顧杞衣的桌上。
“杞衣,你嘗嘗我做的。”
臉上全是討好的笑意。
這是他苦練了三天,才做出來的最好的一款胡餅。
顧杞衣聞聲,也沒抬頭看他,只是拿起一塊輕咬了一口,慢慢咀嚼。
他直直盯著她的臉,生怕錯過什麽微表情,一副求表揚的笑容:“我是不是很有進步啊?”
顧杞衣放下隻咬了一口的胡餅,嫌棄道:“進什麽步?原地踏步。”
被心上人這麽一說,他的臉色立刻苦憋憋的,坐回去也不再說話,一直垂著頭喝悶酒。
卻沒看見高座上的人還是將那塊胡餅吃了個乾淨。
從歌舞升平的宴席出來後。
霍玄如一把拉住顧杞衣的手。
顧杞衣回頭看見是他,抱臂道:“小侯爺還有事?”
“有要事。”他點頭說道。
“什麽……”顧杞衣剛開口,就見他抱住了自己,話也跟著咽了回去。
“今天這種日子,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抱了好一陣兒,霍玄如才悶聲說了這麽一句。
顧杞衣掙脫他的懷抱,輕哼一聲:“誰跟你鬧別扭了,我今日心情好得很。”
“我不信。”霍玄如抓住她抽走的手,“你平日裡最討厭那姓白的文縐縐,今夜卻當眾誇他好看,肯定是想氣我。”
她笑:“白軍師本來就長的好看啊,肥州一枝花呢。”
霍玄如正色:“有我長的好看?”
聞言,顧杞衣抬頭認真看他,怔了幾秒後說:“還真有。”
“我不信。”
“……”
“我知道你肯定是生氣下午那些話,那就是我一時糊塗,出門的時候腦子被門夾了。就當我沒說過行不行,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惹你生氣了。”
顧杞衣似笑非笑:“說過的話還能當作沒發生?霍玄如,你當本少將軍傻呢。”
“我……”
“如果真想悔過,那總得有點懲罰才行。”
他急忙道:“你說,什麽罰我都接受。”
“滾出你的金營帳,要麽睡通鋪去,要麽就睡路上。”她非得挫挫他這大少爺的銳氣。
霍玄如猶豫起來。
別說睡馬路了,他連大通鋪都睡不慣。
“那你慢慢過你侯爺該過的日子去吧,白軍師與我還有要事商談。”顧杞衣作勢要走。
“行。”他連忙說道,“我今夜不睡自己的營帳就是了。”
半個時辰後。
他抱著一床被衾出現在薛憐的小營帳裡。
薛憐沒有去中秋宴席,隻簡單吃了點胡餅和茶就算過節了。
他看見霍玄如抱著被衾進來時,還有些摸不清狀況:“你這是?”
霍玄如不答,將被衾往他榻上一丟,偏頭笑著問道:“你看這床大不大?”
薛憐瞥他一眼:“我看你臉大。”
——
霍:你看這床大不大?
薛:我看你臉大。
宋:我看你命大。
第52章 遊子營
最後,霍玄如還是死皮賴臉留了下來。
好在床榻真的不算小,薛憐合衣睡在外面,整個人緊靠著床沿一動不動。
霍玄如看著兩人之間隔如銀河的距離,費解道:“你這是什麽睡法?”
“我胸悶,想透透氣。”他隨口胡謅。
“噢。”他也沒想太多。
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
薛憐體弱,加上身上有不少舊傷和老毛病,沒能上陣或者做些重體力活。
於是他跟著白琰做事,謀了一個閑職——參軍。
因為是學心理學的,所以對軍事心理學也有涉獵,算是派上了點用場。
後來戰事越發逼近,聽說隔壁的蟒川就快失守了。於是肥州外出支援了許多軍隊,難民更是一波接著一波到肥州城來。
霍玄如也跟著顧杞衣一起奔赴前線,上陣殺敵。
而薛憐進了遊子營。
這個連營並不是某支軍隊,而是由很多士兵的孤寡親人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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