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們家現在一大堆爛攤子找不到嫌疑人,眼前有個現成的,我這就把線索提供給警方。”
柯盈站在樓梯口,按下免提,當著葉淮的面撥通報警電話。
“那我要好好想想口供才行。”葉淮不慌不忙,淡定道,“柯阿姨,你說我是從你去學校幫我辦理退學,帶我回鬱家開始說起,還是從你讓我勾引鬱平川,栽贓陷害他開始說起?”
臉上的笑容凝固,柯盈放下手中的手機。“你威脅我?”
葉淮搖頭否認。“不敢,實話實說罷了。”
柯盈盯著葉淮看了半晌,重新拿起電話。“那就把你的實話留著去警察局說吧,說說你這些日子是怎麽向我匯報鬱平川的動向,又是怎麽在暗中幫我把鬱平川支走,分散他注意力的。”
“我什麽時候幫你——”柯盈的言語奇怪,葉淮正要出口反駁,突然意識到好像有些不對,心裡咯噔一聲,緩緩轉頭看向身後。
樓梯的盡頭處,鬱平川長身立於欄杆前。長廊的燈沒有開,一樓昏黃的壁燈散發出幽暗的光線,將鬱平川的身形映得影影綽綽。
葉淮沒想到鬱平川會突然出現,那他剛才和柯盈的對話內容,豈不是全都被鬱平川聽到了?
“鬱平川,我——”葉淮想要解釋。
“過來。”鬱平川打斷葉淮,朝他招手示意。
葉淮抿了抿唇提著箱子走到鬱平川身邊,側眸打量。
如果鬱平川一直在房間裡,以他的聽力,肯定聽到了他和柯盈的談話。雖然之前的那些事情是原主做的,可在鬱平川的眼裡,原主和葉淮是同一個人,根本沒有區別。
鬱平川將手從口袋裡抽出來,搭在葉淮腰間攬向懷中。
“要不要阿姨幫你報警,把人趕出去?”柯盈晃了晃手中的手機。
“我的人,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說完,鬱平川便攬著葉淮,將他帶回自己的房間。
葉淮呼吸一滯,木偶一樣跟著鬱平川回到房間,一顆心七上八下地打鼓。
鬱平川想怎麽解決?嘎了他嗎?
關上門,鬱平川立刻松開環在葉淮腰間的手,獨自走到落地窗前。
看著鬱平川心事重重的背影,葉淮將行李拖到角落裡放好,吞了吞口水走到他身後。
“鬱平川,我剛才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你別誤會,你聽我解釋。”葉淮緊張地解釋道。
就算是鬱平川想把他嘎了,他也得把遺言說完再走。
“說吧,我聽著。”鬱平川說道。
疏遠的語氣冷漠的態度,讓葉淮恍惚想起第一次和鬱平川見面。那時候鬱平川對他也是同樣的態度。
“我確實是柯盈找來安插在你身邊的眼線,但是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從來沒有向她透露過一句有關你的消息,也絕對沒有做過背叛你的事情。”
葉淮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鬱平川輕笑道:“我從不相信天。”
“我我我知道你只相信你自己,所以你回想一下我在你身邊額這些日子,我哪次不是站在你這一邊,向著你說話?”葉淮急得語無倫次。
“好了,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了。”鬱平川似是倦了,閉了閉眼,抬手指向佔據整面牆的衣櫃。
什麽意思?鬱平川是想讓他主動鑽進去嗎?
千算萬算,還是沒能躲過被嘎的下場嗎?
葉淮欲哭無淚,抓著鬱平川的小臂搖晃道:“別這樣,我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從前現在以後都不會,哦,從前我確實被豬油蒙過心,不過也只有最開始的那一次而已,我當時及時收手了,你要是心裡實在過不去這個坎兒,我可以補償你!”
葉淮說的是他剛穿書過來,色.誘栽贓鬱平川的那次。
正準備讓葉淮自己去衣櫃拿睡衣,然後去洗澡睡覺的鬱平川,聽見他的話,饒有興趣地揚起眉毛,勾起唇角道:“哦?你想怎麽補償?”
葉淮縮了縮脖子,不敢看鬱平川的眼睛。“你,你想要什麽補償。”
鬱平川道:“就用你當初的錯誤補償吧。”
當初的錯誤?是指色.誘嗎?鬱平川想讓他....
葉淮又吞了吞口水。
“去洗澡吧,櫃子裡應該有新的睡衣,自己拿。”鬱平川繃緊唇角掩飾笑意,凝結在眼底的冰霜,絲毫沒有融化的意思。
“好。”葉淮硬著頭皮的走到櫃子前取了一套新的睡衣,轉身進浴室洗澡。
擰下開關,熱水噴灑而下,浴室內熱氣蒸騰。
葉淮站在淋浴下將身體衝了一遍,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心裡越想越氣。咬著牙朝空氣揮了幾拳發泄情緒,然後癱靠在牆上。
胸前被熱水拂過,背後緊貼冰冷的瓷磚,葉淮恨不能像花灑裡流出來的水一樣,順著下水道被衝走。
等下洗完澡出去,他要怎麽面對鬱平川?鬱平川會拿著刀在外面等他嗎?
葉淮一邊在身上塗沐浴露,一邊胡思亂想。
不論是從身材還是外貌的角度來看,補償的對象是鬱平川,葉淮怎麽算都算不上太吃虧,大不了就當做被狗咬一口好了。
葉淮在這種事上沒有經驗,洗澡之前又把手機放在外面,現在也沒辦法出去拿,只能憑借印象自己亂清理了。
單手撐著牆壁把自己弄到眼淚汪汪,葉淮松開咬出齒痕的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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