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歲這話說的是心裡話,今晚見到葉淮的時候, 他確實眼前一亮。
“老話說得果然沒錯,人靠衣裝馬靠鞍, 今晚的葉淮像隻小狐狸似的, 撩得人心癢癢,宴會上牛鬼蛇神這麽多, 你也敢放他單獨出去。”
周啟歲的目光一直跟在葉淮身後, 從他端著盤子離開那一刻到現在, 已經有好幾個人主動上前跟他搭訕了。
“齷齪。”
周啟歲一愣, 把目光從葉淮的身上收回來,一雙眼睛瞪著鬱平川。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鬱平川居然用這兩個字來形容他。
鬱平川質問道:“你以為誰都會像你一樣?葉淮才多大?你也好意思。”
周啟歲坦然:“怎麽就不好意思?19歲,非常合法。”
鬱平川不屑:“老牛吃嫩草。”
“我倆一樣大,你憑什麽說我老?”周啟歲反駁道,“再說了,男大三抱金磚,我比葉淮大六歲,兩塊金磚給他抱著,多好。”
鬱平川:“你什麽時候開始對男人感興趣了?”
周啟歲得意道:“剛彎的。”
鬱平川:“……”
談話間的工夫,一些認識周啟歲的人,端著酒杯上前打招呼。
“小周總好久不見,怎麽沒見到周董事長?”
周啟歲收起嬉笑的神色,換上客套的表情,與來人打招呼。
那些人說話三句離不開周老爺子,無非就是想要巴結生意場上的事。
鬱平川被擠到人群外,站在旁邊聽了會兒覺得無趣,握著手杖退到角落裡躲清閑。
有些人覺得鬱平川臉生,又看他衣著得體,氣質非凡,以為是誰家的掌權人,想要上前打探底細,結果全被鬱平川的冷臉給唬走了。
宴會廳裡人來人往,一切都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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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淮端著空盤回到長桌前,剛剛搭訕過的那兩個人 ,又纏了上來。
“年紀輕輕跑去伺候瞎子,不覺得有些可惜嗎?要不要考慮跟著我?”柯景廷走到葉淮身邊,語氣輕佻。
柯景廷倒不是真的好男色,他就是單純地想惡心鬱平川。
柯盈是他的姑姑,鬱景瑞是他的表弟,就算是不同姓,也是一家子親戚。
鬱平川算什麽東西?
葉淮比鬱平川還聽不得小瞎子三個字,臉色立馬沉下來。
上下打量柯景廷,葉淮露出一副‘也不過如此’的表情。
葉淮一個字沒說,但這並不影響柯景廷從他的表情中看到鄙夷。
放下盤子轉身要走,葉淮被另一個人攔了下來。
“廷哥跟你說話沒聽見是吧?”
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葉淮嘟囔道:“我就說從哪傳來這麽大的味兒。”
這話言外之意,還是嫌他嘴臭。
兩次都被葉淮駁了面子,柯景廷的臉上有些掛不住,更何況還是被一個瞎子給比下去了。
“那瞎子長得是不錯,也難怪你不舍得離開,扔到Gay圈絕對是天菜級別的。”柯景廷摸了摸下巴道,“我就喜歡你這種,讓人充滿征服欲的。”
葉淮雖生著桃花眼,卻並不女氣,男性特征十足,卻莫名地總是能激起同性的征服欲。
可能是他說話時,喉結滾動的幅度剛好。
也可能是眼尾總帶著紅暈,像是剛被人弄哭過一樣。
葉淮眨眨眼,突然朝柯景廷勾了勾手指,示意對方靠過來。
柯景廷以為葉淮服軟,毫無戒備地貼過去。
葉淮湊到柯景廷耳邊,“he,tui!”
柯景廷:“???”
直到葉淮轉身離開半天,他都沒能回過神。
“廷哥,那小子跟你說什麽了?”邱家小兒子好奇道。
邱家小兒子和柯景廷的關系,就像是周啟歲和鬱平川。
只不過是低配版。
“翻了天了,連小瞎子的助理,都敢跟我指手畫腳,還真當鬱家是他做主呢?”
柯景廷氣急敗壞,從小到大他哪兒受過這種氣,必須要讓葉淮付出代價。
賓客差不多到齊後,宴會廳的燈光一盞盞熄滅,直到場內的光線變暗,一束聚光燈打在正中央。
鬱宏遠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左手邊是穿著晚禮裙,梳起高高發髻,儀態端莊地挽著他胳膊的柯盈。
右手邊是穿著同系列禮服,如眾星捧月般高高在上的鬱家小少爺,鬱景瑞。
一家三口,笑盈盈地站在聚光燈下。
刺耳的聲音不斷從音響中傳出,鬱平川頭痛欲裂。
手中的香檳杯內液體搖晃,鬱平川仰頭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腮部被酒水撐的鼓起,艱難地將口中的香檳悉數吞咽,鬱平川隨手丟掉酒杯,將系在脖子上的領帶扯松。
討厭的聲音,討厭的味道,所有討厭的一切交織在一起,讓鬱平川的心情越來越煩躁,心底的無名之火也開始燃燒。
宴會廳內燈光暗下來的那一刻,葉淮就蘿卜開始尋找鬱平川的身影了。
雖然在鬱平川的世界裡,宴會廳裡有沒有燈光都是一樣的,可葉淮還是不放心。
燈光暗下來後,賓客們也都停下交流,駐足看著聚光燈照亮的地方。
葉淮在人群中穿梭,尋找鬱平川的身影,動作幅度也不敢太大。
等他回到剛才的位置,發現早已不見周啟歲的身影,只有鬱平川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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