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景廷拿著手機急匆匆地離開,葉淮在他身後搖頭感歎。
承認別人優秀,真的是很難的一件事。
把注意力轉回聚光燈下, 葉淮的視線剛好對上鬱景瑞。
鬱景瑞笑著朝他招手,示意葉淮也一起上來。
葉淮笑著擺了擺手,拒絕了鬱景瑞的好意。
他又不是鬱家人,貿然上台只會讓鬱平川再次淪為眾人茶余飯後的談資。
只要葉淮能見到他們兩個兄友弟恭的場面,保證鬱平川不黑化就夠了。
鬱景瑞也還算懂事, 葉淮提點過一次後,自己就開竅了, 不需要太操心。
無視柯盈快要繃不住的強顏歡笑, 葉淮揮一揮衣袖,瀟灑地退出人群, 不帶走一片雲彩。
功成身退, 不留功與名。
宴會廳內的燈光恢復, 賓客可以在場內自由活動, 陸續有新的食物被端到長桌上。
剛剛聚光燈照亮的那一處場地,搖身一變成了舞池,一些人已經開始自發尋找合適的舞伴,共同到舞池跳舞。
“爸,這裡交給我和我哥就好。”
鬱景瑞朝鬱宏遠擠眉弄眼,暗示他看向舞池的方向。
收到鬱景瑞遞來的信號,鬱宏遠朝柯盈伸出手道,“能否邀請柯女士跳一支舞?”
把單獨的時間交給鬱宏遠和柯盈,鬱景瑞拉著鬱平川退到一邊。
“哥,你累不累?我想讓你和我一起應酬。”
鬱景瑞擔心鬱平川會拒絕,又補充道,“我一個人有點緊張。”
鬱平川手握黑色拐杖,身姿挺拔,臉上成熟穩重的模樣,比鬱宏遠年輕的時候更有風范。
“嗯。”鬱平川點頭應允。
聽見鬱平川同意了,鬱景瑞的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笑容。
鬱景瑞叫路過的侍應生端著紅酒托盤跟在身後,鬱景瑞遞給鬱平川一杯紅酒。
“葉淮呢?”鬱平川問道。
從台上下來後,鬱平川就一直沒聽到葉淮的聲音。
鬱景瑞四下張望,確實沒見到葉淮的身影。
“剛才我還看到他了,可能是跑到哪裡躲清閑了,一會兒就能回來。”
鬱景瑞以為他找葉淮,是需要幫助,只是鬱平川兩隻手都拿著東西,不太方便。
鬱景瑞隻好拉上他握著拐杖的那隻手腕。
“你不需要牽著我,我可以自己跟著你。”鬱平川說道。
“哦。”
鬱景瑞自己也覺得挺別扭的,不知道葉淮哥怎麽就;拉得那麽順手。
嘴上答應著,鬱景瑞心裡還是不放心,走在前面的時候故意放慢步子,讓鬱平川跟得更容易些。
不放心鬱平川的人,不止鬱景瑞一個。
葉淮雖然沒跟在鬱平川身邊,但是視線一直粘在他身上,時刻沒有放松警惕。
兄弟二人在宴會廳裡穿梭,長桌前的柯景廷收起手機,端著酒杯迎上前。
“小瑞。”柯景廷叫了一聲。
“表哥?”鬱景瑞驚喜道,“你怎麽一個人?舅舅和舅媽呢?他們怎麽沒來?”
柯景廷拿著酒杯和鬱景瑞的杯子輕碰,說道:“醫院臨時有事,剛處理完正在來的路上,估計晚點才能到。”
鬱景瑞:“如果工作忙就不用那麽麻煩了,反正我過幾天也要去看望舅舅舅媽,還有外公。”
柯景廷點點頭,將話題轉移到了鬱平川身上。
“你怎麽把這個累贅也帶出來?”
他還在為剛剛的事情生氣。
鬱景瑞怔了怔。
他知道外公家的人都不喜歡鬱平川,從前他們來家裡做客的時候,鬱平川也會呆在房間裡刻意避開。
但是...
他以前只知道聽爸媽的安排,別人說鬱平川不喜歡,他就信以為真。
可是現在不會了。
他會思考,還會思考鬱平川的感受。
“表哥,鬱平川是我親哥。”鬱景瑞說道。
柯景廷的心情本來就不怎麽舒坦,聽完鬱景瑞這句話後,心裡的火燒得更旺了。
柯景廷不滿的嘟囔道:“你倆又不是一個媽生的,有什麽好親近的?娘親舅大沒聽說過?”
柯景廷在家頤指氣使慣了,連跟鬱景瑞說話都帶著命令的語氣。
“還有他的那個助理,叫什麽名字?正好我身邊缺個人,叫他來陪我玩兒幾天。”
看柯景廷的表情,他口中的玩幾天,好像不是隨便玩玩。
鬱景瑞蹙眉,扯了扯柯景廷的袖子。
“表哥,葉淮哥他是..他也是我的哥哥。”
鬱景瑞希望柯景廷能收斂一些,兩邊都是他親近的人,他不想鬧得太難堪。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的,在這說什麽悄悄話呢?讓我也聽聽。”
葉淮在見到這幾個人又湊到一起,擔心鬱平川受委屈,急忙趕過來。
他剛才離開,其實是打探消息去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跟人家鬥至少得先打探清楚情況才行。
柯景廷在原著中肚子裡就沒揣好水。
跟宮鬥劇裡,跟在娘娘身邊出謀劃策的小丫鬟似的,沒少給鬱景瑞吹耳邊風。
葉淮擋在鬱平川身前,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對兒表兄弟。
“哎呦,你該不會是在偷偷地打聽,關於我的事情吧?”葉淮突然做作地捂著臉,裝作羞澀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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