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他熏香熏得太久,還是康傲下的料太猛。
扶著欄杆一步步爬上二樓,葉淮從未覺得這條樓梯路如此漫長過,幾乎是走幾個台階,就要歇一歇,喘口氣。
等他走到門口時,白淨的臉上掛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葉淮顫抖著將手搭在門把上,卻怎麽也使不上力氣擰動,只能彎下身子,大口地喘著粗氣,用吞咽口水來壓製想要嘔吐的欲望。
得再堅持一下才行。
葉淮整個身子靠著牆壁,掏出手機,眼前的眩暈讓他看不清手機上的文字。
咬著舌尖讓自己清醒,葉淮顫抖著把視頻編輯成朋友圈,然後點擊發送。
任務完成,可以瞑目了。
葉淮閉上眼睛,任由身體像灘軟泥一樣滑落。
門鎖應聲而起,鬱平川迅速從門內伸出手臂,攔腰將葉淮從樓梯邊緣抱了回來。
葉淮意識模糊,隱約感覺到,自己好像沒有摔在地上,而是落入一個溫暖又結實的......
是在排練室嗎?他回家了嗎?
“大石...大石...”
葉淮喃喃囈語,最後失去了意識。
鬱平川臉色鐵青地抱著葉淮,放任他的手胡亂地在胸口摸來摸去。
“大石...是誰?”
第10章 獻身
是夜,三輛閃著紅□□光的救護車,鳴著警笛,呼嘯地駛向別墅區。
精密的監護儀擺在床頭,滴答滴答地響著,掛在耳朵上的綠色鼻導管,源源不斷地輸送新鮮氧氣。
柯家開設的私人醫院內,豪華病房的床上直挺挺地躺著三個人。
鬱景瑞坐在病床中間,左手拉著柯盈,右手拉著鬱宏遠,愁容滿面地朝對面的鬱平川說道:“哥,你身體不好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裡守著就行。”
鬱平川的身上,還穿著沒來得及換下的睡衣,跟個雕塑似的坐在葉淮的病床前。
鬱平川蹙起眉頭,搖了搖頭道:“沒事。”
鬱景瑞淚目,他真的好愛他。
鬱平川聽不見鬱景瑞的內心OS,他只是在期待葉淮醒過來,看他怎麽唱接下來的這出戲。
有意思,居然會有人選擇和獵物一起跳進陷阱。
葉淮醒來時,醫生剛離開病房。
鬱景瑞幫鬱宏遠把床頭搖起來,讓他可以靠著枕頭坐一會。
“所以我們不是食物中毒?”鬱宏遠想起剛剛醫生交代的話,“是西...西什麽納來著?”
“西索坦納。”鬱景瑞準確地說出藥名。
葉淮躺在床上想了想,決定先裝睡一會兒。
“哦對,西索坦納。”鬱宏遠點了點頭,又問道,“檢驗結果出來了嗎?”
鬱景瑞打開手機,仔細地翻找消息。
“出來了,”鬱景瑞說道,“香爐裡殘留的熏香中,含有大量的西索坦納。”
鬱宏遠失神詫異,隨後問道:“小川,你知不知道西索坦納是什麽藥?”
鬱平川搖頭。
鬱景瑞幫忙解釋道:“我上網查過了,這種藥屬於管制類藥品,擅用濫用不僅要罰款,還要坐牢的。”
“而且這種藥副作用特別大,會引起人劇烈頭痛,頭暈眼花,嘔吐惡心,我哥是製香又不是製毒,怎麽會用這種藥。”
說完,鬱景瑞擔憂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柯盈。
柯盈中毒症狀較重,折騰了一夜,直到凌晨用了藥,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現在還沒醒。
鬱宏遠歎了口氣,無奈道:“只能等葉淮醒來再問問了。”
病房裡恢復寂靜,葉淮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敢動,要是這種時候醒過來,鬱宏遠肯定會揪著他不放。
昨天葉淮跑毒不成功,在毒圈裡浸染一個多小時,還沒回到房間就暈過去了。
醒來後就是在醫院裡,腦袋裡像是有個小人,一直踩著他神經蹦迪似的,只要睜開眼就是天旋地轉。
好不容易挨了床,管他三十七二十一,先睡飽了再說。
拿定主意後,葉淮心滿意足地舒了口氣。
鬱平川的耳朵動了動,突然對鬱景瑞道:“幫我拿一條熱毛巾來吧,他愛乾淨,怕是醒來會嫌身上有味道,我幫他擦擦身子。”
葉淮:???
大可不必!
鬱景瑞手腳麻利地端來一盆熱水,把毛巾打濕後擰乾遞給鬱平川道:“爸早就醒了,就連媽都醒過一次了,葉淮哥怎麽還沒醒?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鬱平川勾了勾嘴角,輕聲道;“快醒了。”
鬱景瑞不明白其中的含義,見鬱平川摸摸索索地把手伸進被子,上前一步道:“要不還是我來吧。”
“不用,”鬱平川拒絕道,“你不方便。”
“那你有事再叫我。”鬱景瑞想想也是,扭頭避開目光,轉身回到柯盈的病床前。
葉淮躺在床上裝睡,一顆心七上八下地想道,你幫我擦也不方便啊!
感受到有東西順著衣服下擺鑽入,溫熱的毛巾貼著肌膚反覆擦拭,葉淮的頭皮陣陣發麻,他覺得不能再裝下去了。
緩慢地睜開眼睛,葉淮賣力地扮演著剛蘇醒的虛弱模樣,等他對上鬱平川空洞的灰眸時,心裡一涼。
完了,鬱平川看不見。
葉淮剛要張口提醒,就感覺到腰間被人大力地掐了一把。
葉淮咬著牙嗚咽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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