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負荷運轉的大腦,在鬱平川給他打電話的這一刻,得到了短暫的放松。
“好了,掛了。”鬱平川說道。
“哎別別別。”周啟歲急忙攔住他,“你不是想聽我幫你分析嗎,怎麽還沒說完就要掛電話?”
鬱平川靜靜地拿著電話。
周啟歲把桌子上的文件推開,拿起水杯走到飲水機前,一邊接水,一邊對鬱平川說:“這事簡單啊!”
鬱平川蹙眉,“怎麽說?”
周啟歲道:“小漂亮不抱你,那你就主動抱他不就行了嗎?”
“所以他是在害羞?”周啟歲給出的建議,和鬱平川猜想的差不多,但總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
“對,就是這樣!”周啟歲猛地一拍桌子,大聲道,“你想啊,你沒有鮮花也沒有表白,突然就和人家說談戀愛,換成是我,我也害羞。”
“你長得不像是會害羞的樣子。”鬱平川面無表情道。
“……”周啟歲無語,“我們不是在討論小漂亮嗎?怎麽就扯到我身上了?”
鬱平川微微蹙眉,糾正道:“別一口一個小漂亮的,人家有名字,叫葉淮。”
“還沒在一起就護犢子,行行行,葉淮,行了吧?”周啟歲還真沒想到,鬱平川打通任督二脈後,竟然是一個戀愛腦。
鬱平川滿意地舒展開眉頭,說道:“你繼續說。”
“小漂,哦不對,是葉淮。”周啟歲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這談戀愛啊,就像是在拔河,兩邊都使勁,這繩子就繃緊了,尬在中間一動不動。”
鬱平川再次蹙眉:“拔河?”
“對,就是拔河。”周啟歲對著電話一通胡謅,“拔河的過程就是一收一放,你松我拉,我松你拉,這才是有來有往,愛情的拉扯。”
鬱平川聽不懂,但大受震撼。
“繼續說。”
“還說什麽啊?”周啟歲道,“這還不明白,葉淮拉著繩子不松手,那你就松開繩子往前湊唄,他拒絕你並不代表真的拒絕,欲拒還迎懂不懂?等他松手的時候,你再拉繩子,一來一往,這才是談戀愛的樂趣。”
鬱平川點頭:“他是在害羞,他說不要,實際就是要的意思?”
“沒錯!”周啟歲堅定道。
鬱平川:“懂了,謝了。”
說完。鬱平川正準備掛電話,被周啟歲及時攔住。
“哎哎哎等一下。”周啟歲說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人家害羞,你也不能逼的太緊,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你還是要注意些分寸。”
周啟歲怕鬱平川聽了他的建議,卻因為眼瞎沒辦法察言觀色,一不小心玩過火了就遭了。
“放心,我有分寸。”鬱平川答應道。
掛斷電話,周啟歲扔下手機,火速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撥通內線把秘書叫進辦公室。
周啟歲的辦公室,還和上次鬱平川帶葉淮來的時候一個模樣,簡單地低調又不失格調。
“小周總,您有事找我?”秘書接到周啟歲的電話後,敲門進入辦公室。
“你之前是不是和我說過,這次的項目結束後,我可以休假一段時間?”周啟歲問秘書道。
“是的。”秘書說道,“去年加上今年的假期林林總總可以空出一個月,上次我有詢問您是否要安排休假,您說要留在公司工作,現在是想改變主意嗎?”
“給我訂出國的機票,隨便哪個國家,越快越好。”周啟歲說道。
秘書有些擔心,雖然這是老板的私事,可她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小周總...您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我就是怕過段時間,等某些人回過神來,想要追殺我。”周啟歲心態平和,“不過沒事,問題不大。”
問題不大。
“……”
秘書擔心道:“會有生命危險嗎?要不要告訴董事長,安排一些人手保護您的人身安全?”
“我開玩笑的,你出去吧。”周啟歲朝秘書擺了擺手。
開玩笑,那些人哪裡防得住發瘋的鬱平川?
周啟歲暗自祈禱,祈禱葉淮能在他出國的這一個月,收服了鬱平川這個瘋子,這樣等他回國的時候,就有保護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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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淮打了個噴嚏。
橫起食指在鼻子下搓了兩下,葉淮回到床上蜷起身體,裹緊被子。
剛才一定是在做夢,他一定是還沒睡醒,所以才會聽見那麽離譜的話。
葉淮自我安慰道,睡覺吧,繼續睡覺好了,等他一覺睡醒了,夢就結束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年輕人的作息就是,該起床的時候犯困,該睡覺的時候蹦迪,該工作的時候摸魚,下班以後開啟一件擺爛。
現在到了睡覺的時候,葉淮躺在床上,雙眼瞪得像銅鈴。
硬生生躺了半個多小時,葉淮頂著嘰裡咕嚕的肚子,從床上坐起來。
白天消耗的體力太多,晚上不吃些東西有點扛不住。
葉淮硬著頭皮從床上爬起來,狗狗祟祟地走到門口,拉開一條縫隙用一隻眼睛往外看。
客廳裡空蕩蕩的,對面鬱平川的臥室門緊閉,想來應該是在屋子裡睡覺。
葉淮松了口氣,放心大膽地拉開門,剛邁出一步,鬱平川像開了傳送一樣,突然從門口冒了出來。
“嗨!”鬱平川側身靠著牆與葉淮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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