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睜睜的看著同伴被拖走,一動不動,不知死活,終於支撐不住,痛苦的倒在地上。
鬱平川隨手將折斷的拐杖扔到一邊,微微的喘著粗氣。
“求...求你放了我們。”
男人滿臉鮮血,掙扎著掏出藏在後腰的東西,爬到鬱平川腳下,示弱地扯住他的褲腿。
鬱平川冷哼,抬腳踩住男人的手腕,腳底發力。
“呃...”
男人痛苦地呻\吟,伴隨腕骨碎裂的聲音,清脆的金屬利器隨之掉落在地面。
鬱平川蹲下身子,尋著縈繞在鼻尖的腥氣找到男人的傷口,將手指插進去用力挖攪。
痛苦的哀嚎劃破周遭的死寂,如同惡魔演奏的樂曲。
黏膩猩紅的液體攀上指尖,顯眼得像朵開頹敗的花。
鬱平川半蹲著身子,勾人的灰眸微微垂下,似是覺得有些無聊,打了個哈欠。
“哪有人用刀求饒的?”
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鬱平川捏著刀柄,用刀尖輕劃過男人的胸口。
“誰讓你們來的,柯盈?還是柯景廷?”
鬱平川問道。
“來之前,難道沒有人交代你們,不要在我面前發出任何聲音嗎?”
刀尖沿著胸口向上滑到喉嚨,最終停在頸動脈的位置上。
“既然你這麽喜歡給人家當狗,那我送你投胎去做真的狗好不好啊?啊?”
冰冷的刀鋒輕巧地劃過顫抖的肌膚,溢出絲絲鮮血,鬱平川握著刀柄冷笑,手腕緩緩施力。
-
“鬱平川!”
“鬱平川,你在哪兒?”
“鬱!平!川!聽見了就答應我一聲!”
手表上顯示的定位就在這裡,鬱平川一定在附近。
葉淮知道自己中了柯景廷的詭計,急匆匆地跑回一樓,發現鬱平川早已不見蹤影。
商場的門口空蕩蕩,葉淮四處見不到鬱平川的身影,急得他差點當場暈過去。
緊要關頭,葉淮想起鬱平川的腕表有定位功能,趕緊打開手機查看位置,攔下路邊的出租車趕過去。
坐在出租車上,葉淮報警說出手表定位的位置,同時撥打救護車,一同趕往現場。
千萬不要出事。
葉淮擔心鬱平川的安危,下車後等不及警車,隻身一人闖進樹林深處。
“鬱平川。”
鬱平川站起身,側耳傾聽遠處傳來的呼喚聲,神情陷入片刻的呆滯。
“鬱平川!”
地上躺著的人橫七豎八,不知死活,鬱平川踮著腳尖蹲在一個人身旁,手裡握著鋒利的尖刀。
葉淮頓了一瞬,咬著牙朝他跑過去。
“鬱,鬱平川!”
跑到鬱平川身邊,葉淮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景象,呼吸一滯。
“聽話,把刀給我好不好?”
葉淮只是吃驚一瞬,很快恢復鎮定。
指尖搭上黏膩的手腕,葉淮見鬱平川沒有反抗的意識,咬著牙將他手裡的刀奪下來,用力丟向遠處。
葉淮松了口氣,張開雙臂把他鬱平川在懷裡安撫,冰冷的指尖貼在他耳側,輕輕撫弄他的發絲。
“沒事的,我來了,別怕。”
低聲地呢喃,像是在安慰鬱平川,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鬱平川抿著唇不說話,灰暗的長眸裡滿是困惑。
他不明白葉淮此刻的情緒。
葉淮也不明白。
饒是他再怎麽厲害,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
月光襯得鬱平川臉色青白,刺目的猩紅濕透了身上的衣物,濃鬱的血腥氣一個勁兒地往鼻孔裡鑽。
葉淮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借著月光查看鬱平川的情況,發現他的身上到處都是血。
“你別嚇我,怎麽到處都是血啊?”
他不敢亂動,只能大聲呼救,希望快點有人發現他們的位置。
“我沒事。”
鬱平川緩慢地眨眼,單薄的眼皮下瞳麻木,眼底掛著猩紅的血絲。
“這麽多血,怎麽可能沒事?你別害怕,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葉淮跪坐在鬱平川身旁,顫抖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頭,讓他上半身可以靠在他懷裡。
鬱平川不習慣這樣的姿勢,掙扎著想要從他懷裡起身。
“我真的沒事,也沒有害怕。”
鬱平川剛起身,就被葉淮按了回去。
“不準亂動!救護車馬上就來了。”
葉淮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講話。
“……”
知道葉淮在為他著急,鬱平川隻好順勢躺下,維持著被他抱在懷裡的姿勢。
“你放心,這裡的一切有我來處理,你什麽都不用怕。”
葉淮堅定的語氣,給足了鬱平川底氣。
就好像哪怕天塌下來,葉淮也會幫他頂著。
葉淮在擔心他?
他沒有生氣、沒有責怪、沒有畏懼,而是,在擔心他?
鬱平川靜靜地躺在葉淮的懷裡出神。
半晌,他卸掉支撐身體的力氣,將頭抵在葉淮的胸膛。
葉淮收緊手臂,把鬱平川抱得更緊一些。
隔著輕薄的衣料,鬱平川靜靜地聽著葉淮心臟,急促跳動的聲音。
一顆炙熱而滾燙的心臟,因為擔憂他的安危,急促的跳動。
人可以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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