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就憑鬱平川捏死你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葉淮搖頭歎了口氣。
他發現屠揚油鹽不進,就像一塊榆木疙瘩一樣不開竅,根本聽不懂不給他的暗示,葉淮索性掏出手機,滑動屏幕翻找。
屠揚不知道葉淮想耍什麽花樣,戒備地看著他點進一款電子木魚軟件,鐺鐺鐺地敲了好幾下,口中還念念有詞。
功德+10000
功德+10000
功德+10000
敲完木魚葉淮收起手機,滿眼慈悲。
葉淮指著遠處的花田,朝屠揚問道:“你看看這些花裡面,有你喜歡的顏色嗎?”
屠揚譏笑:“你要送我?”
葉淮搖頭否認:“給你選個葬身之所。”
屠揚:“……”
屠揚壓根不懂葉淮的暗示,還以為他在像以前一樣擠兌自己,心裡的妒火燃得更盛。
“有時間在這裡跟我說大話,不如早點為自己以後考慮,看在咱倆同窗一場的面子上,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以色侍人終究是不能長久。”
屠揚語重心長的語氣,就像真的在為葉淮著想一樣,實際上卻是每個字裡都藏著嘲諷。
能大言不慚的說出這種話,鬱平川心裡猜測,屠揚剛剛肯定看到了他和葉淮的舉動,所以才會先入為主,誤會他和葉淮是那種關系。
屠揚敢這樣說,心裡就已經做了認定,其他人做再多的解釋也沒用,更何況鬱平川也懶得與這種人解釋。
鬱平川長臂一勾,攬著腰將葉淮拉到懷裡。
白鳶花的香氣在悶熱的空氣中撲散,鬱平川沉穩又磁性的嗓音,在葉淮耳畔響起。
“就算是想要以色侍人,也要有色才行。”
葉淮的頭髮染成顯白的淺亞麻色,波浪狀的卷發微蜷,顯得頭髮蓬松又茂密。
稍長的劉海遮住額頭,圓圓的像蘑菇上面的傘蓋,耳後開始的發尾部分留長,整個人俏皮又陽光,一看就是會受女孩子追捧的類型。
對比還在學校的時候,葉淮的臉上少了盛氣凌人的刻薄,多了幾分恣意和灑脫。
連帶著那雙桃花眼都不再刻意去嫵媚,一顰一笑帶著不經意的撩撥,比之前更讓人容易心動。
屠揚目不轉睛的盯著葉淮,心裡越看越別扭,索性刻意扭開視線,“就算葉淮長得跟天仙似的,你也看不見,怎麽就知道他是不是歪瓜裂棗?”
鬱平川不緊不慢道:“視力的障礙,並不會影響我尋找你頸動脈的位置。”
那雙灰色的眼眸分明沒有焦點,可當視線落在屠揚身處的方向時,他莫名地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就好像只要他再敢多說一個字,那人就會持著手裡的黑杖衝上來,用力地抵住他的喉嚨,割穿他的動脈。
炎炎夏日,遠處花田的上空湧動著熱浪。
屠揚打了個冷顫。
隔壁桌和屠揚一起來的幾個人見氣氛不對,扯著脖子喊了幾聲。
“差不多吃完了,你走不走啊?”
“走,走。”屠揚手忙腳亂地站起身,中途還被椅子拌了幾下。
向外走了幾步,屠揚又停下腳步,回過頭。
鬱平川依舊擁著葉淮,一副矜貴且不容侵犯的模樣時。
屠揚:“下個星期班裡搞團建,有部分人想讓你也去。”
葉淮搖頭拒絕:“既然我已經休學了,這種場合就不摻和了。”
屠揚固執道:“不行!你必須去。”
葉淮開始好奇原身到底對屠揚做了什麽,才會讓他變得這樣鑽牛角尖,一直揪著不放。
一個鬱平川就夠他受的了,他哪兒有那麽多閑心,整天收拾原身的爛攤子。
能讓屠揚積極的,肯定是鴻門宴。
“知道了。”葉淮隨口敷衍。
目送屠揚一行人離開,葉淮面前的冰激凌,已經化成了一攤水。
這麽好吃的東西,就這樣浪費了,真是太可惜了。
葉淮嘴饞,猶豫著要不要再點一份,心裡好不容易作出決定,剛要起身,猛然發現鬱平川的手還搭在他的腰上,並且沒有松開的跡象。
“……”
葉淮慢慢抬起頭,小心地打量著鬱平川的側臉。
屠揚的出現是意外,一通作死後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他一個人面對怒火翻湧的鬱平川。他在計算鬱平川到底有多生氣,有沒有給他安撫的機會。
“你以前很喜歡和別人攀比?”
面對鬱平川翻湧的情緒,葉淮的腦海裡隻蹦出四個大字——秋後算帳。
他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為日後的“呈堂證供”。
頭皮竄過一陣電流,葉淮心一橫,直接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毛茸茸的發頂直抵頸窩。
“年少輕狂,悔不當初。”葉淮痛心疾首地咬著手指。
要是鬱平川能看見,他說不定還能擠出幾滴眼淚。
“知錯能改就好。”
掌下的腰身纖細,既不失男性的硬朗,也沒有硬邦邦的肌肉,圍度剛好可以攬在懷裡。
鬱平川想了想,若他真能改邪歸正,留在身邊當個小玩意寵著,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葉淮不知道鬱平川的想法,他隻擔心扣在腰間的那隻手。
他怕鬱平川像上次在醫院一樣掐他。
真的很癢。
僵著身子等了半天,葉淮終於等到鬱平川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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