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了眼鬱平川,男人震驚地嘀咕:“臥槽,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個隔間幹什麽呢?”
自然垂落在身側的手攥成拳頭,鬱平川聽見衛生間門口多了一道陌生的腳步聲。
“請問哪位先生需要幫助?”受到葉淮委托的男服務生走到衛生間。
醉酒的男人定了定神,轉頭看向男服務生。
四目相對,服務生很快否定了面前的男人。向前幾步尋找到隔間內的鬱平川,服務生張開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沒有反應。
“這位先生我來扶您去外面,稍後會有人來接您。”男服務生朝鬱平川伸出手。
嘴角的破潰處血液凝固,空氣中的血腥氣被劣質香薰稀釋,鬱平川松開身側的拳頭,將小臂伸了出去。
“好。”鬱平川淡聲道。
男人目瞪口呆地望著服務生把鬱平川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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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淮獨自回到家裡,顧不上脫鞋,直接跌坐在門口。
手裡的鑰匙滑落到地面,胸膛裡劇烈跳動的心臟像是要把舌頭頂出來一樣。
葉淮伸出食指緩緩貼上唇瓣,陌生的溫度讓他瞬間縮回手。慌張地從地上爬起來跑到衛生間,葉淮伏在洗手台上的鏡子前。
視線不自覺地落在唇瓣上,微腫紅潤的嘴角掛著一抹刺目的猩紅,宣告著剛剛經歷過的瘋狂。
指尖輕點唇瓣,葉淮朝著鏡子裡的人生氣。
親得那麽用力,有那麽好親嗎?
下意識用指腹摩挲,輕咬下唇含入口中舔舐,舌尖掃過一處,葉淮吃痛倒吸一口涼氣。
對著鏡子定睛一看,下唇一處細小的傷口緩緩溢出鮮紅。
“嘶——”葉淮擰起眉,打開水龍頭將唇上的血漬清洗乾淨。
冷水衝掉血跡,也衝掉了燥熱鼓動的情緒,重新抬頭與鏡子裡的人對視,桃瓣似的眸子三分清醒,三分震驚。
他剛剛在幹什麽?
回味鬱平川的吻嗎?
門口處傳來的響動,奪走葉淮全部的思考時間。
眼裡的震驚放大,葉淮手忙腳亂地從衛生間衝出來,脫掉外套甩到沙發上,緊接著又連蹦帶跳地甩下鞋子,直接丟到門口。
咚,咚,兩聲,鞋子砸在門上又滾落至地面,葉淮站在沙發前換了好幾個姿勢,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從容些。
“……”
門口的響動消失。
又等了一會兒,好奇心驅使葉淮走到門口,趴在貓眼上往外看。
陌生的男人背影,伏在對面的門口。
又過了幾秒對面門打開,臉上貼著面膜的女人走出來,抬手給了男人一巴掌,嬌嗔道:“這麽晚才回來,是不是又喝酒了?”
男人嘟嘟囔囔地把女人抱進懷裡,笑嘻嘻地解釋道:“別提了,我剛才醉醺醺地走錯門,拿著鑰匙去捅對面的鎖,也不知道有沒有嚇到人家。”
“趕緊進來再說,大晚上的別吵到人家休息,你先洗澡,我給你煮醒酒湯。”
走廊內恢復寂靜,數秒後聲控燈熄滅。
葉淮見回來的人不是鬱平川,心裡說不出是失落還是什麽情緒。
牆上掛鍾的指針轉了大半圈兒,按理說火鍋店離得也不遠,就算是周啟歲用拖的,也早就該把鬱平川拖回來了,為什麽到現在還沒動靜?
止不住心裡的擔憂,葉淮想給周啟歲打電話詢問情況,結果對方先把電話打了過來。
“喂七哥,你們到哪兒了?”葉淮火速按下接聽鍵。
“老鬱說身體有些不舒服,我陪他去市中心醫院的急診檢查。”周啟歲清了清嗓子說道,“不過沒什麽大事,你別著急。”
“哦。”葉淮聲音淡漠。
他確實不著急,不過是某些人故意演給他看的苦肉計罷了。
周啟歲對葉淮的反應感到驚訝,一個連鬱平川掉根頭髮都心疼到不行的人,怎麽突然這麽冷淡?
“你倆吵架了?”周啟歲瞄向身旁豎起兩隻耳朵偷聽的鬱平川。
“沒有啊?”葉淮否認。
“……”聽語氣可真不像沒吵架的樣子。
周啟歲左看右看,怎麽也猜不透這兩個人在搞什麽鬼,垂著頭歎了口氣。鬱平川老辣,平時就喜歡板著一張臉,瞧不出來什麽名堂。
但是葉淮不一樣,這孩子有什麽心事全都寫在臉上,一眼就能看出來。可是這倆人的嘴緊的像死貝殼一樣撬不開,他們不說,周啟歲也沒辦法。
周啟歲道:“那你從家裡帶套換洗衣服來吧,身份尊貴的鬱少爺要在這打吊瓶,非說身上衣服的火鍋味大,要回家換衣服,醫生怎麽肯讓他走?”
要打吊瓶?難道鬱平川不是裝病?
葉淮開始變得急切。
“好,我現在打車過去,到了再給你打電話。”
等他趕到醫院的時候,鬱平川已經被轉到了輸液病房。
臨時安置的輸液病房內,飄散著刺鼻的消毒液味,鬱平川倚坐在床頭的位置,一隻手貼著輸液管和白色膠帶,另一隻手腕搭在額頭上閉目養神。
葉淮提著袋子走到病床前,低頭見到鬱平川露出的下半張臉面容蒼白,幾乎沒有什麽血色的唇角,紅褐色的結痂尤為顯眼。
想起自己唇上有道同樣的傷口,葉淮移開視線,轉頭朝坐在床尾的周啟歲低聲說話。
“醫生怎麽說?”葉淮把手裡的袋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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