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麽非得找些事來氣自己。
“阿爹病了。”
“嚴重嗎?”宿程有些擔心,這個世界的醫療水平低,一點小病都能要命。
說起阿爹的病,李小小眉目一蹙,“阿爹生了風寒,王大夫給開了藥。”
王徒兒的醫術,一言難盡。
宿程看向王徒兒,滿眼都說著‘你開的藥能行嗎?’
這質疑的態度,可惹惱了王徒兒。
雖然王徒兒是子承父業,看病全靠祖傳的藥方,但他也不會亂看,可從來沒治死過什麽人。
“我開了藥,沒問題!”王徒兒看著他倆,心中不爽。
宿程視線往屋裡看了看,而後道:“小小,我就不進去看了,替我向你阿爹阿父問好。”
他剛說完,李小小一把關上了房門。
哼,李小小才不想看見他,就等著他快點走呢。
不過宿大狗今天居然給他買了蘋果,這東西可貴著呢,待會拿去給阿爹吃,李小小想著。
進了屋內,李阿爹面容虛弱地躺在屋裡,李阿父在他旁邊伺候他。
李阿爹看人進來,問著:“小小,程小子又給你買東西了嗎?”
“是啊,阿爹你吃。”李小小把糕點和蘋果放在床頭。
“小小啊,阿爹總是說你,不要收程小子的東西,你總是不聽,哎。”若不是李小小的做派,當初定親,李阿爹也不會被說的啞口無言。
李阿父不滿意了,“這有什麽,小小就要嫁給他了,他送東西是應該的!”
李小小趕忙點點頭,阿父說的真對。
他們這態度,李阿爹一個責怪的眼神看過來,就不再敢理直氣壯了。
李阿爹搖搖頭,算了算了,當初也不是沒想過回禮,可宿程性子傲,給了回禮,轉頭又送給小小更多的東西,這不是浪費錢嗎,久而久之,李家夫夫對程送李小小東西的行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是他們小年輕之間的事情,兩廂情願,他們管不住著。
梁國民風淳樸,未婚男子和未婚哥兒女子來往,也不會被人說什麽,除非是真的做了什麽事,才會遭人譴責。
做沒做這事兒啊,也是能看出來的。
男子哥兒女子身上有未婚標記,一旦做了這事兒,標記也就去了。
李家院子外。
宿程與王徒兒已經走了幾百米遠。
老遠就能聽見王徒兒質問的聲音,“你不是說不娶了嗎?!”得虧附近沒人。
宿程一時心虛,說話也不確定了起來。
“是啊,是說了啊。”這不是小小不退婚嗎,他也沒辦法不是。
面對眼前之人的無恥,王徒兒氣的臉紅,咬牙切齒道:“宿程你這騙子,把銀子還我!”
說起錢,王徒兒就後悔,五兩銀子,他得看多久病才能賺回來呢!去鎮上做工一個月才賺二兩銀,這頂他乾兩個月活了。
“沒有。”宿程無所謂道,宿程就是死死拿捏住了王徒兒的命脈,這事兒王徒兒不可能自己說出去,錢進了自己口袋,可就出不來了。
一路這麽罵罵咧咧,宿程與王徒兒不甚愉快地在路口分開。
宿阿爹伐了一天木,正在院子裡烤火。
火裡埋了幾個紅薯,宿和正眼巴巴地盯著火堆。
“烤火呢,正好有點冷。”宿程一進院子,便湊到火堆前。
宿和一看他,立馬喊道:“大哥,你回來啦!”乖乖的模樣,宿程忍不住摸了他一把頭頂。
“阿父,阿爹呢?”宿程抬了個凳子移到火堆前,問著宿大。
“你阿爹裡屋做繡活呢。”宿大撥了撥火堆,把烤好的紅薯弄出來,宿和趕忙湊了上去,眼睛亮亮的,宿大笑著為小兒子剝開紅薯皮。
宿程噢了聲,起身進了裡屋。
現下天色昏暗,裡屋比外更暗。
趙小八在窗邊繡著手帕,窗台上擺著各種刺繡需要的東西。
“回來了,聽這聲,就知道是我兒子。”趙小八繡著手帕,沒回頭。
宿程的腳步是沉重有力,非常有節奏感的,趙小八一聽就能聽出來,家裡人每個人的走路聲,他都知道。
“阿爹,別繡了,對眼睛不好。”宿程走到阿爹跟前,以前他就不讚同阿爹繡這玩意兒,刺繡多傷眼睛啊。
“你快要娶親了,阿爹得多賺點錢,到時候給你好好辦一場。”趙小八手中未停。
宿程想說出不娶了的話,又實在......他想著小小的樣子。
難道恢復記憶,他就不喜歡小小了嗎,肯定不是。
只是說他以前接受的教育,便是兩廂情願,一朝就要結婚,但卻是他這一杆子頭熱,讓他受挫。
他以往付出了那麽多,就是為了得到回報嗎?可現在回報得到了,他也不滿意。
他就是止不住想對一個人好,不求回報也想對他好。
可除了自己,再沒有人會對李小小那般好了。
小小還小,不知世間險惡,他怎麽放心讓他嫁給別人呢。
宿程的眼神變得陰森,寒冷。
男人的劣性根,在這個時代可算是最普通的事,家暴更是稀松平常,遇上了別人只能說一句倒霉命不好。
末世的嗜殺性,一直埋藏在他的心底,一想到李小小會被人這麽對待,他便有止不住的殺意。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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